六人看到别院外面十多个人,都颇意外,当头的男子二十余岁,风流清雅,一身素白大袖交领长纱衫,飘飘欲仙。他旁边的女子年纪与其相仿,晶莹的冰蚕丝织雪色千重纱仙裙,眉目如洗,似空谷幽兰,发话,照例是湘王说:“姑娘就是水玲珑?”
水玲珑答:“正是奴家。”
湘王笑道:“闻得水姑娘二年前遇良人以天价三百万上品灵晶买回作了小星,竟是不知哪家的败家子出手如此豪阔,令小王佩服之至矣!”
众人轻笑,李佳恩一派从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水玲珑听其人自称小王,又见他美秀温柔,一派风流,遂压下怒气轻笑道:“见笑了!原是秦王家大公子怜奴孤苦,替奴赎了身,并未有做其小星一事。李公子高义,反让小人趁之,馋言流语,至公主殿下误会颇深,写下休书与李公子,奴今日特为此与他同来说明。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似海深,公主不念夫妻一年,也合怜李公子一片痴心,与他破镜重圆,成就一段佳话。奴就是再陷笑场,粉身碎骨也无遗憾了。实因奴不知人心险恶,陷李公子于不义,但求公主勿与奴这微末计较。祈各位公子姑娘相帮李公子劝公主回顾,奴这里先谢过了!”说罢,泪光盈盈跪了下去,雪白冰蚕丝纱仙裙层层叠叠铺在灵竹地板上,那一种仙渺渺,娇怯怯,伶俐俐,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众人心惊肉跳。
公主笑了一声,手中握了茶杯,众人都等着她丢出,她却沒有,反将杯里的灵茶喝了,摆好杯子,才道:“这水玲珑,确实当得起玲珑二字。李佳恩李公子,你二人倒也相配,你们回去吧,我这地儿贵着呢,原是我两位表弟的别院,你二人别在此脏了他们的院子。太子,借你的金梧卫,今儿把这院子洗涮三遍,以免表弟们回来被薰坏了。二位,好走不送。”一派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