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经筵礼仪方面的事务都已经讲明,就让在场的人除了孙承宗以外都离开大殿。文华殿只留下君臣二人谈论国事,他们身边用高大的屏风围住以求达到隔音的效果。
朱由校封闭廉泉闸,强化听觉,这让他能听到百丈之外的细小声音。皇帝要求所有的太监宫女离大殿三尺之外,如有敢靠近的,格杀勿论。
“孙先生,朕刚才谈经筵的事情,你有什么高见吗?”
“陛下崇尚简朴,务求实效,有太祖成祖之风,微臣佩服。”
“说实话,朕不想只是把这经筵用做学习儒家经典,朕有别的想法,”说到这,朱由校顿了一下,牛饮了一杯茶水,“朕希望把经筵作为一个制定国策的事务,一切从简,是只有少数人才能秘密参加的活动。”
孙承宗听完很吃惊,因为按照儒家治国理论,政治是国家的政治,不是私人的政治,君臣私议必须减到最低限度。朝廷议政时,大臣奏事,言官弹劾,都公开进行,并由史官做记录。在儒家言论里,这样做可以避免大臣惑君,小臣进谗言。
但是孙承宗毕竟是个干练、有智谋的能臣,他也理解政治舞台少不了黑幕,没有黑幕就没有帝王的神圣,圣上自有苦衷。
看着老臣沉默的样子,朱由校突然有点担心孙承宗会不会反对,他又解释了一番:
“孙先生,依朕之见,如今朝堂上人多嘴杂,良莠不齐。古人所说的兼听则明,如今是瞎听则乱。本来是利国利民的大好政策,就被这些嘴皮子功夫厉害的官员搞砸了。那熊廷弼在辽东掌军大有功劳,但却被这些纸上谈兵的文臣搞得灰头土脸,什么都不是了。”
“陛下所言极是,微臣赞同。微臣为陛下所驱驰,不辞劳苦、凶险。”
“孙先生不必如此,朕要你做内阁首辅,不是冲锋陷阵的死士。”
虽然早有预料,但皇帝亲口说这句话,孙承宗心中还是激动万分,兴奋不已。
“仆有幸为陛下所赏识,仆当效古大臣之风,还威福于圣上,为天下黎民百姓创一个国家昌隆的盛世。”孙承宗再次叩头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朱由校急忙下来搀他起来,“先生啊,你在当上首辅之前,能否为朕举荐几位贤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