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笑了一下,笑得满脸沟壑纵横:“好,收拾好了就快走。他们要往里冲了,院门挡不了多久。”
苏桃撩了他一眼,几乎被他惊人的老态刺痛了眼睛。从小到大,她一年能见父亲一面,因为不亲近,每次见面的印象反倒特别深刻。在她的印象中,父亲还是一个满面红光、高声大嗓的中年人。
“爸爸,一起走吧。”她带了哭腔:“妈妈没了,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活不了啊!”
老苏的嗓子哑了,喉咙像是被壅塞住了:“我目标太大,不利于你安全转移。”
大巴掌狠狠的一握女儿的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桃桃,对于爸爸来讲,死,可以;侮辱我,不行。”
随即他松了手。一双眼睛深深的盯着女儿。女儿十五岁,美得像一朵正当季节的桃花。暗暗的把牙一咬,他逼回了自己的眼泪,起身对着门外一挥手:“快走。非常时期,不要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苏桃双手一起扳住了门框,惶恐悲伤的哭出了声:“爸爸,一起走吧,我求你了,一起走吧。要不然我和你一起死,我没家了,我没地方去!”
老苏屏住自己的呼吸和眼泪。拦腰抱起哇哇大哭的女儿,他一路咚咚咚的走下楼梯。脚步沉重,震得满地生尘。楼下一间小佛堂里,搬开佛龛有个锁着小铁门的暗道。老友在把他藏匿到此处时曾经告诉过他,说是暗道能用,直通外界。门锁被他夜里撬开了,铁门半开半掩的露出里面黑洞洞的世界。把痛哭流涕的女儿强行塞进小铁门里,他拼了命的挤出声音:“我锁门了,你赶紧走!你想回来也没有路!”
然后他“咣当”一声关了铁门,当真用锁头把铁门锁住了。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