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坐著,我去买点酒什麽的。”唐堰站起来说,转身就要走。
“不用啊”,张凯连忙拉住他说:“就是擦破了点皮,用酒消毒多夸张。”
看到唐堰还是要去药店的样子,他补充著说:“换你自己肯定也不需要酒什麽的,这点伤舔舔就好了。”
唐堰听张凯这麽说脸色才不再紧绷,他忽然笑著说:“对啊,我这是关心则乱。男孩子嘛,这点伤舔舔就好了。”
说著,他走回张凯面前单膝跪下,然後低头伸出舌头在张凯的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舌尖掠过伤口的感觉让张凯缩了一下,延迟了半秒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情。
纳尼?!
“弄疼你了?”唐堰抬头看著张凯呆滞的表情,温柔地说:“抱歉,我会再轻一点的。”
然後他又低下头,轻盈却仔细地舌头舔舐过张凯膝盖上的每一处伤口。
根本不是轻不轻的问题好不好?!
他小时候顽皮受了小伤有时爸妈是会给舔伤口,但是偶像大手给舔……
这一定是他摔倒的方式不对!
张凯不好意思地想移开腿,却被唐堰伸手握住脚腕。
唐堰低著头张凯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到那探出的柔软却有力的舌尖在鲜红的伤口上滑过。那粉红色的软物似是在抚慰著伤口,又似是在品尝著佳肴。
膝盖上的触觉加上视觉上的冲击,险些让张凯整个後背都战栗起来。
之所以是险些……
“唾液虽然能止血消炎……”苏瑞明拿著一盒邦迪站著一米以外的地方,推推眼镜说:“但像你这样舔下去,伤口都要泡发了。”
☆、34
“苏、苏老师好。”看到苏瑞明突然出现,张凯整个人都僵硬了。
唐堰松开张凯的脚腕,站起来看了看苏瑞明,然後热情地笑了起来:“你一定是苏瑞明老师了。之前就听说你的课很受欢迎,没想到本人这麽帅。”
然後他伸出右手说:“我是唐堰。张凯就麻烦您多心了。”
苏瑞明自然地握住唐堰的手,笑著说了句“未来几年都是我带的人,当然会好好照顾他了”。
然後他就手松开,几步走到张凯面前蹲下。从白衬衣的口袋里拿出深蓝色手帕,苏瑞明将张凯膝盖上唐堰舔过的地方都轻柔而细致地擦干,然後拿出两片邦迪将擦伤的地方盖上。
“只是暂时保护下伤口,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创口贴撕掉”将剩下的一盒邦迪都放到绷紧坐著的张凯怀里,然後帮他把裤腿拉下来,苏瑞明站起来说。
“额……谢谢苏老师。”张凯现在确信他摔倒的方式一定不对!
被奇幻界大手舔过,又被经管学院大拿擦过再贴邦迪……这条腿它身价百倍了有木有?!
什麽,有人问被这两个人都捅过的菊花怎麽算?那是梦里啊,梦里啊!懂不懂?!
这边张凯还在心里咆哮,那边苏瑞明已经开始和唐堰聊上了。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苏瑞明将手帕回上衣口袋里说:“之前没有见过你。”
“嗯。我是t大的”唐堰笑笑,“不过已经毕业了。”(f大和t大是s市最顶尖的两所大学,一个文一个理,多年宿敌你懂的)
“唐堰sama你是t大的?!怎麽从没见你在访谈或者作者介绍里……”说过,也是第一次听说唐堰是名校毕业的张凯顿时叫了出来,不过在面前两人[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後几个字基本上是含在他嘴里了。
“t大出来的作家……”苏瑞明停顿了下,然後笑著说:“你的文章一定很有逻辑性。”
“我算不上什麽作家啦。”唐堰状似谦虚地说:“就是闲暇时随便写点东西,出版了的也都是大众化、没什麽深度的流行小说。比不上苏老师你们写论文,没有专业知识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懂。”
“曲高和寡也不是什麽好事。而且论文我也不太拿手,发表量在f大都是倒数”苏瑞明摆了摆手,像是无奈地说:“金融领域里还是应该用实战说话不是?”
张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俩像是相见恨晚地聊了半个小时都不带停,到後来唐堰都说起自己本职工作是在创业和大学同学合作几家网站,苏瑞明还表示可以帮忙介绍风投入股。
真是一团和气……吧?
明明看著唐大和苏老师都是在笑著聊天,张凯本能地感觉有点微妙,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看著不让他插话的两个人,张凯只能在心中归结为:大人的世界真奇妙有木有?!
他等了半天还不见两人停下,於是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想著先刷会儿微博什麽的。
“居然聊了这麽久,张凯你都等无聊了吧。”结果他刚把屏幕锁打开,苏瑞明就开了口。
张凯立马把手机回去,猛摇头说:“听你们俩聊天,受益匪浅,受益匪浅。”
“希望你下下周做演讲的时候嘴皮子也这麽利索。”苏瑞明跟唐堰互换了名片後,笑了一下说。
“嗯。嗯?!!!”张凯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我下下周就做?!!”然後又因为站起来得太猛,他又膝盖疼得坐了回去。
“怎麽这麽不小心啊?”苏瑞明看著唐堰大步走回张凯身旁拉起他裤子看伤,他微微挑了下眉,然後说:“做演讲的人里你随机排在了第一位,本来要下周上课时公布顺序,不过既然今天遇到了就提前告诉你,你也好做准备。”
“别这麽看著我,谁让你运气不好呢。”说著苏瑞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只钢笔,在自己名片後面写下一串数字,然後把名片递给张凯说:“老师今天有事,要先走了。你实在困难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求助吧。第一个演讲的人就挂掉,对後面的同学心里压力也会很大。”
“谢谢,谢谢老师。”张凯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背面,发现跟班里流传的班导电话不是同一个号码,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苏瑞明却没再说什麽,直接跟唐堰点点头就离开了。
“你这位苏老师还挺关心你的嘛。”看到苏瑞明走远,唐堰将张凯的裤腿放下慢慢扶他起来时感叹地说。
“他关心得我都快挂科了”张凯一脸血泪。
什麽随机被抽中啊,随机第一位啊……分明是随机打击报复有木有?!
而且随机被抽中他明白,随机第一位……他究竟是哪里又惹到苏瑞明了?!
亲,死你也要让他死得明白啊亲!!
放黑枪的,不管包不包邮都给差评啊亲!
“人家都专门给你买了邦迪,还不算关心?”唐堰用下巴示意张凯右手拿著的那盒创口贴说。
“额……话说他怎麽会知道我需要这个。”张凯有些不解地说。
“这个嘛……”唐堰耸了下肩说:“我扶你去坐下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了,估计他也看到你摔倒了。”
“原来是这样啊……卧槽!”张凯恍然大悟到一半,顿时虎躯一震。
这不就意味著苏瑞明清楚知道唐堰给他舔伤口舔了多久……
翘课、猫耳装、上课手机响,再加上现在身为男生被男性友人舔伤口舔到“伤口都要泡发了”什麽的……
他真是、死得、一点也、不冤。
☆、35
唐堰把张凯一路扶了回去,打开门徐剑东没在宿舍里。
“我室友昨天说想报名f大‘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张凯在自己书桌前坐下说:“他估计去哪里练琴去了。”
“你室友?之前信上那个?”唐堰看了一圈他们寝室後说。
“嗯,其他两个人都不住学校,我以後估计就他这麽一个正儿八经的室友”。张凯停了一下,补充说:“高帅富不说,又会唱歌又会弹钢琴,跟这种人生赢家住一起各种悲剧有没有?!”
“还好啦”唐堰笑著摸摸他的头,“至少每年情人节、圣诞节、他生日……的时候,你应该能分到很多他解决不了的礼物。”
“……为什麽唐堰sama你一说,我觉得更悲剧了。”张凯叹了口气更加郁闷地说。
“先不说他,我刚才看你伤口的时候觉得好像又有点流血”唐堰又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说:“我再给你换下创口贴吧。”
“嗯,谢谢唐堰sama……”张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来:“这回、这回不用消毒了。”
“放心,我不会真让你伤口泡发的。”唐堰笑著低下头帮张凯换邦迪。
虽然这回他没再舔上去,但因为凑得极近,张凯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皮肤。
不由地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张凯说:“唐堰sama不用这麽小心的,随便一贴就好了。”
“这就好了。”唐堰终於弄好了一切,站起来笑著说:“你怎麽和孩子一样没有耐心啊?”
“还、还好吧……”张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我就给再给大孩子一个安慰之吻吧。”唐堰边说边向弯下身来。
咦?咦咦咦咦!
张凯先是不解,等唐堰的唇落到他额头时他就只剩吃惊了。
“唐、唐堰sama……”就算是额头,这辈子也没被家人以外的人吻过的人生输家震惊地看向亲了自己一口的人。
“你们家不会这样吗?”唐堰看著呆住了的张凯,好像也很吃惊地样子,“难道都没人这麽安慰过你?”
“会是会,可是唐堰sama你……”张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又不是女生,怎麽这麽容易害羞。”唐堰又笑著摸摸张凯的头,说:“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
……卧槽,谁说唐大他没恋爱经验的?!
就这技能,攻略哪个妹子不是一攻略一个准?!
之前唐大的文里为什麽都回避感情线啊?!
说起来,最近唐大更新里阿泰尔和塞莉娅的互动好像明显比以前文章进步了……
阿泰尔和塞莉娅……
看著面前的唐堰,再想想阿泰尔和塞莉娅,每天都想弄死龙七的阿宅表示他又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唐堰在张凯寝室里又呆了一会儿,两人共进了晚餐(张凯的存粮方便面)以後终於走了。
张凯无力地打开电脑然後趴在桌上,认真考虑今晚见到阿泰尔和见到苏老师,哪个的概率比较大。
然後他就发觉自己好像都被操到认命了,已经好几天没考虑过找个妹子的大计。
……yooooo的大门真的要打开了好不好?!
他正沮丧,徐剑东打开门进来。
“我刚才在楼道里好像看到那个唐什麽的了”徐剑东走到张凯身旁仿佛不经意地说:“就是qd年会照片里你指给我看的那个。”
“是他,唐堰。”张凯点点头说:“我摔伤了膝盖,唐大他送我回来的。”
“哪个膝盖?”徐剑东马上蹲下身来说:“我看看。”
等徐剑东围观完毕,又硬拖著张凯去洗澡,号称要友爱室友、帮忙伤员。
不过说是帮忙洗澡,大体上就是张凯小心避开伤腿洗澡,徐剑东在旁继续围观,偶尔给递个洗发液、香皂什麽的。
“我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手”洗完澡後不得不由著徐剑东拿著毛巾给他擦头发,张凯叹了口气说:“这些我自己都能做啊。”
“你得给我个表现机会。”徐剑东笑著说:“互助友爱同学,是可以在思想品德项上加分的。等我拿了奖学金,我请你吃饭。”
“就你那挥霍程度和咱们学校那抠门样,你拿特等奖都不够吃几顿饭的”,张凯不由得吐槽说,“你已经擦好久了吧,再擦下去我头发不但能干而且还能掉了。”
“擦久点,不是显得我特别有爱心嘛。”徐剑东将毛巾放回卫生间,然後说:“你这几天也别再爬上爬下了,你就先睡我床上,我去睡上铺。”
“这个才是真友爱同学啊。”张凯看著床侧的超简易铁梯,诚心诚意地说:“谢谢你了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