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瑾不咸不淡地讲了几句话，手机那端换成了赵玉燕。
一听到竹在山去妹妹家过年，她明显放心多了。
“小瑜，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在家？吃饭了没有？”
很快，赵玉燕又担心起来。
“妈，我没事，我爸包了饺子，我刚吃完，一会儿还得去单位值班。你和小瑾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节省。”
竹瑜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们母女二人在异国他乡过得不好。
聊了一会儿，竹瑜担心露馅儿，就推说自己要去单位了，挂断了电话。
她紧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窗外猛地亮起来，吓了竹瑜一跳，紧接着，就是大朵大朵的焰火在天空中炸开，五颜六色。
有其他业主在楼下放烟火，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看得入神，就连厉擎东已经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
“喜欢这个？”
他擦着头发上的水珠，随意地开口问道。
她摇头：“就看看，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厉擎东一愣，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古怪。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问题问得有多么愚蠢。
不管竹瑜爱不爱他，只要他们继续维系现在这种关系，对他而言，就是大有用处的。
“我明天上午还要飞，先去睡了。”
厉擎东丢掉手里的毛巾，准备回房。
就算再迟钝，竹瑜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厉先生！”
她小跑两步，追上了他，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关于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
“我随口问的，你不用太在意。”
厉擎东抢先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竹瑜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失望。
原来，他只是在开玩笑……
“没什么好以为的，你的东西都放在储物间，自己去拿，我先睡觉了。”
厉擎东伸手一指，正是储物间的方向。
竹瑜回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怪不得她上一次来的时候就觉得房间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厉擎东把她的东西全都给收起来了。
还好，起码没丢掉，省了一笔钱。
等到竹瑜洗完了澡，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才发现厉擎东根本就没有睡觉。
他在书房，打游戏打到热火朝天。
竹瑜瞄了一眼，超级马里奥？！
她抽抽眼角，吃惊不小。
轻轻带上房门，竹瑜返回卧室，爬到了床上。
真快，又是一年。
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正为了竹瑾的手术费而焦头烂额，走投无路。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一大早就有人在外面放起鞭炮，噼里啪啦，吵得竹瑜只好坐起来，用被子捂住头。
旁边的男人睡得正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她认命地下床，去准备早饭。
昨天晚上，厉擎东说他今天要飞，也不知道需要几点出门。
竹瑜只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让他吃了早饭再走。
把鸡蛋放进煎锅，竹瑜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浏览早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