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益叩个头:“奴才要金银已无用,又不愁用度,皇上赏赐散碎银子小物件……奴才买些小玩意儿送太子玩了,太子爷高兴奴才也高兴,呵呵……可有大进项,都是年节,皇上、皇后、和各宫娘娘们高兴赏的,奴才并不敢乱动,万一奴才有个病灾也省去让皇上烦心,可最近……最近太后返京……”他向上看一眼,看一点也没见皇上有体恤之意,心一寒,唉,天威难测无情帝王家呀,算了,死活看命吧!
他又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皇上,原大内日进百名乳妇,可被太子咬坏有一半出不去宫,致使无人敢入宫中哺乳,只好远处花高额雇佣,太后回宫又添百名妇人,为太后饮用和洗浴,有的奶尽而亡,人命关天往往一尸两命,赔付费用过甚,奴才所积金银用尽,没办法才去借银,又恐您担心军事又担心太子太伤心神,奴才又怕皇上担上骂名,所以……皇上,奴才领死!”他所说大部分都属实情,当然,他不会把自己棺材本搭上,不过话说出来……他心中轻松之极。
众大臣唏嘘一片,太后也……随即寂静下去,不看不听不问不想,好似一群木偶泥胎置于朝堂金殿。
赵构脸色青一下白一下,这母后也太……“混帐,太后怎会如此糊涂,你去后宫,一会儿朕自会去问询母后,你再敢抵赖王法无情,滚下去!”
冯益如蒙大赦爬起后灰溜溜跑去后宫,赵构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一丝表情的赵昚,心想,这人丢大了,突然想起小虎子不是邪医传人吗?也许能治太子的病。
“小虎子,你如今医术如何可能治病,十三郎的耳疾可曾医好?”看小虎子规矩的侍立赵昚身后,赵构好奇问。
“启禀皇上,奴才只粗通岐黄之术,义王耳聋奴才碰巧医好罢了,如果太子有病疾,奴才去试试,亲见后方敢言能否医治!”小虎子躬身回答。
“嗯,此事先放一放,散朝后说,诸位,先皇庙号谥号议妥了吗?议妥也好早请先帝太庙享受香火入土安息,都说说吧!”赵构有了散朝的意思。
奏桧出班奏道:“皇上,元德充美曰徽,太上皇堪称此意,臣议庙号徽宗,谥号为圣文仁德显孝皇帝,请吾皇定夺!”
“准奏,退朝!”赵构匆匆散朝,向赵昚道:“元永别走了,朕为你设宴洗尘,另外让小虎子给你弟弟瞧瞧病,走,守道,头前引路……”
正欲向后宫摆驾,忽然一声警讯,后宫禁卫军一阵大乱,隐约传来“抓刺客”之语,不一刻冯益一身是血大叫飞纵而来:“皇上,有人行刺,强虏太后,快……快快,快呀!”
“快,冯益、守道你带元永先去,朕随后便到,快去!小虎子和朕先去东宫,快走!”赵构急速命令,并吩咐摆驾东宫,他最担心的是儿子赵旉安全,至于什么乳妇死多少,他早有耳闻,只作不知罢了,谁让儿子有病呢?
赵昚和梁守道、冯益快速穿梭皇宫大内各殿之间,向发出喊杀声的殿宇飞纵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