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盛就没有这样的魄力。
玉一琢交待玉清好好照顾颜盛,便亲自去靖南了。
他不走这一趟,也不甘心。
颜盛伤的那么重,全是因为江雯雯在身边,才撑到现在,如果这个时候,玄迟把人带走了,颜盛可能也完了。
玉一琢已经失去了女儿,不想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外孙了。
当年为了女儿的事,他强横不讲理的驱逐得意弟子,现在为了外孙儿,还要不讲理一次。
上官存安抚了苏珞绾一阵,让她不必担心。
看了看自己的手,苏珞绾也有些懊恼:“玄迟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他不放手的事,谁也拦不住!”
“没有关系,他的软肋是江雯雯。”上官存的面上还算淡定,事情走到这一步,也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了:“玉仁堂现在不敢造斥,我们去把雯雯姑娘从太子府接回来。”
“雯雯姑娘……”苏珞绾也叹息一声:“她现在一心为玄迟找想,根本说不通。”
也是一脸的失望。
那日江雯雯的话,真的彻底伤到她了。
上官存拧眉:“这样……”
抬手揉了一下苏珞绾的脸颊:“没关系,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你如期入宫,等到你将宫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娶你进门,可好?”
他总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此时苏珞绾又莫明的安心了几分,因为她相信,上官存一定能做到。
不过她的手还是扯住了上官存的衣角:“你答应玄迟什么了?他是不是用我威胁你了?”
她可以想到,上官存为了自己,什么不平等条约都会答应玄迟的。
心里又有些恼火。
自从惹上玄迟,她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如意过。
任何事情都会被破坏掉。
“没事。”上官存没有说将聘礼拿回一事,他不想苏珞绾太生气。
当务之急,是让玄迟收手。
他走南闯北,遇人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能从容面对。
唯独寒铮和玄迟让他束手无策。
这两个人,不管是用软手段,还是硬手段,都很难对付。
不等上官存找到太子府,玉清就找来了玄元门。
不过他在山门处就被拦了下来。
也很是不爽。
这是玄迟有意吩咐的。
因为玄迟知道,上官存一定会找玉清的。
好在上官存还能自由进出玄元门,出山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被推出去的玉清,他忙上前阻止:“这位是我的朋友。”
玄元门的弟子却不为所动:“庄主吩咐过,此人不准进玄元门半步。”
玄元门的弟子,都和玄迟一样不讲理!
“算了,我们出去聊!”这里是玄元门,上官存也不能左右这些人,只能退一步了。
“好!”玉清的面色不好看,却强行让自己镇定:“珞绾无事吧。”
“没事。”上官存打量了一番玉清:“玉清公子,这是有急事?”
“我师傅去靖南了!”玉清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他定是去找苏代城夫妇了。”
上官存倒是没有意外,他已经想到了这一节。
现在,不仅他焦急,玄迟更急。
“玉清公子,你有几成把握能解珞绾体内的蛊毒?”上官存也不想被玄迟控制着了,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他也觉得不爽。
他也要狠心一次。
“五成!”玉清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让师傅知道。”
“你师傅……”上官存犹豫了一下:“的确不能让他知道,他非但不会给珞绾解毒,还会落井下石吧。”
玉清也叹息一声:“师傅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上官存拧眉:“其实珞绾的蛊毒很难解,玉一琢都无计可施吧。”
“的确,这个蛊毒是江恒的独门密术。”玉清点头:“不过,我相信,以我和大师兄的医术,应该不成问题的,这些年来,大师兄人在宫中,研习过很多医书。”
两人缓步向山下走去。
上官存的面色又缓和了几分,听到玉清的话,他提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不过,寒铮不放人,我无法将苏伯父接来大齐,玄迟伤了珞绾的手,这世上除了他,无人能医治,他现在也不肯放珞绾离开,这是个难题。”
“其实我们只要争取一点时间就行!”玉清眯了眸子,手里捏着扇子微微用力:“让江雯雯离开太子府。”
面色沉了一下:“或者……”
上官存犹疑了一下,抬眸看玉清:“或者什么?”
“或者,杀了颜盛!”玉清笑了一下,“啪”的打开扇子,说的云淡风轻:“不过,颜盛不能死在我的手里,这件事,上官公子可以做,两点,江雯雯离开,颜盛死,只要上官公子能做一件,我便给我的师侄女解蛊毒。”
听到玉清的话,上官存没有半点震惊,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也猜到一定与玉仁堂的堂主之位有关。
颜盛是玉珍唯一的儿子。
玉珍又是玉一琢唯一的女儿,这玉仁堂传给颜盛,倒也合情合理。
只可惜,颜盛不懂医术。
而在此之前,玉一琢给了玉清太大的希望。
现在告诉玉清,玉仁堂会传给颜盛,他当然无法接受。
“其实,让江雯雯离开,只是缓兵之计!”上官存大脑飞速转着,分晰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他想到玉清第一次对他说,阻止江雯雯嫁给颜盛,想来,玉一琢是承诺,将玉仁堂给颜盛当作大婚的礼物。
不是玉清那个时候没有动杀意,而是玉一琢守在太子府,他不敢有杀意。
现在,玉一琢走了,他自然不想错过这大好时机。
玉清没有否认,只是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对江雯雯有几分兴趣,想通过她了解蛊毒,了解玄元门,他会直接杀了江雯雯。
“杀颜盛这种事,要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上官存还是摇了摇头:“除非能将玉一琢一同解决掉。”
他的话说的很平静,淡淡的。
周身没有半点杀意。
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却让玉清多了几分防备,不管遇上什么事,上官存都是十分坦然的,这一点,玉清就相差太远了。
上官存的淡然处之是胸有成竹,而他玉清,就差了火候。
就像寒铮所说,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上官公子的意思?”玉清听不出上官存这话的用意,不过现在他已经摊牌了,就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