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看着江雯雯一脸期待的样子,苏珞绾还是开口说到:“寒铮虽然自大自私冷血无情,可他还是很有担当的,而且身份地位无人能及,堂堂皇子,手握重兵,一表人才,俊秀无双,倒是难得的人选,放眼大寒皇朝,也没有能出其左右的,可他不是你的良人,他……有心疾。”
她说的很委婉。
江雯雯的脸一下子红了,就是因为有心疾,她才敢嫁。
而且寒铮心里只有苏珞绾,天下皆知。
“这可关系着你的终身幸福,不能大意。”苏珞绾的又继续劝说:“得考虑清楚。”
她是怕江雯雯太过单纯,被寒铮哄骗。
寒铮是什么样的人,苏珞绾太清楚了。
她与寒铮的交集,远比任何人都多。
她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寒铮。
在皇城经历了千难万险,也是寒铮陪在她身边。
甚至,现在,她都没能摆脱寒铮。
江雯雯低头,大声说着:“苏姑娘放心,我考虑清楚了,半个月后,我就嫁进靖南王府,你与玉清……先生也会在那日成婚吧。”
苏珞绾愣了一下:“一天成亲吗?”
“对,那日,大寒太子与夏家千金也会大婚。”江雯雯点头,还真是个好日子,三家嫁娶。
“为什么都选在那一日呢!”苏珞绾揉了揉额头,觉得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她与玉清成亲的日子是玉一琢定的,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现在寒铮也来凑热闹。
她觉得玉一琢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就是不放心寒铮。
她不知道的是,暗处,寒铮听着她对江雯雯说的那番话,是又气又无奈。
他总归是没给苏珞绾留下好印像。
不过她也夸了他两句呢。
虽然那话不太好听,还是让他受伤的心灵好受一些。
至少一表人才,俊秀无双,他是很爱听的。
江雯雯看着苏珞绾一脸疑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能告诉苏珞绾,寒铮的那番话,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答应嫁寒铮,是为了玉清。
在玉清选择报仇的那一刻,她与他之间就没有未来了。
不过他当初救过她,在她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他帮了她,所以,她也帮他一次。
然后,互不相欠。
随即苏珞绾又顿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江雯雯:“雯雯姑娘,你当真考虑清楚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考虑的很清楚,多谢苏姑娘,其实……”江雯雯轻轻咳了一声:“我有一件事相求。”
“你说!”苏珞绾倒是答应的痛快:“我一定帮你!”
“如果师兄做错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原谅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江雯雯还是不放心玄迟,他可以不在意她,她却放不下他。
毕竟她牵挂了他这么多年。
就算放下了爱情,也有兄妹一般的感情。
她在伤感自己的同时,更担心玄迟。
他怕玄迟会做傻事。
苏珞绾拧了一下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刚刚答应的太痛快了,她应该考虑一下的:“可是……他如果破坏了我与师叔的婚礼呢?”
“只求你不要怪他!”江雯雯低垂了眉眼,不敢去看苏珞绾:“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可师兄……他为了你,已经放弃一切了,如果没有你,他的人生也没有意义了吧。”
让苏珞绾心口一阵发紧,脸色也变了变。
只能叹息一声:“好,我答应你!”
这两日没有见到玄迟的影子,她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
苏珞绾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玉清还站在那里,任风吹在脸上,扇子依然落在地上,没有拾起来。
他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衫,身形太过单薄,此时天晚了,风有些凉,他却完全不觉得。
“玉清师叔,你怎么还没走?”苏珞绾的语气不好,上前拾起他的扇子:“其实你该去劝劝雯雯姑娘,寒铮不是她的良人。”
“的确不是!”玉清接过扇子,努力让自己镇定:“可这是雯雯姑娘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权利干涉。”
“师叔真的是这样想的?”苏珞绾还捏着半边扇子,此时动作滞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师叔很可悲。”
她当初为了上官存,都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将报仇放在了后位。
当然,最后上官存没给她这个机会。
玉清不去看她,手上用力将扇子从她手中夺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然后转身就走。
苏珞绾却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师叔请留步。”
“怎么了?”玉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我记得,师叔说有事。”苏珞绾不想放他离开,他就想知道,为什么他能因为报仇而放弃心爱的人。
也是她想问上官存的一句话。
“没事了!”玉清心里难受的紧,根本无心与苏珞绾纠缠。
一边抬手拍掉了苏珞绾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一边继续向外走。
见他如此,苏珞绾也只能放弃了,一边摇了摇头:“路是自己选的,玉清师叔别后悔!”
却没有得到玉清的回答。
其实玉清已经后悔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走下去……
恨恨甩了一下手腕,苏珞绾恼火的转身进了房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药瓶,是玉清交给她解蛊毒的,她每日都在服用。
不过此时此刻,她记起了上官存。
因为上官存喝了她的血,也中了蛊毒。
离毒发的日子不远了。
她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解毒。
让她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身亡,她也做不到,可让她不计前嫌的去给他送解药,她又不甘心。
此时拿过药瓶子,用力捏了捏,又放下了,一时间心乱如麻。
太子东宫,靖南王府和玉仁堂都在张罗着主子的婚事,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寒铮这日来了东宫,直接警告寒彻,若是再敢派人到玉仁堂,他就挑了东宫,不是威胁,绝对说到做到。
让一直都恨他了入骨,嫉妒成愤的寒彻气的摔了半日的东西,一状告到了皇后那里。
“这十一皇子还真是长本事了!”皇后面色铁青,恨恨拍了一下旁边的案几,虽然人到中年,却依然清秀,眉眼间带着狠戾:“寒元菱那个贱丫头更是与你妹妹抢上官,贱女人生的野种,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