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站在纷纷细雨之中,此处竟无遮挡处。
院落中茫茫的雨雾吹不散迷茫,荷花池被细雨泛滥得满是涟漪,那绮丽妖冶的荷花似能吸人血之气般艳丽夺目。
秦卿苦等片刻才见鬼面撑伞而来,混沌迷雾之中似拨开一抹亮色,可鬼面那不慌不忙的步伐却让秦卿焦急与心慌。
“将军,我终于等到你了。”秦卿如若重负地轻叹一口气,走近至鬼面身前。
“找我何事?”
“此次冒然前来拜访,是想见见添喜。”秦卿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鬼面纹丝不动地站着,丝毫没兴趣看秦卿这一身清心寡欲似“道士”般的打扮:“不行,我说过,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添喜。”
干净利落的拒绝,不容反驳的决绝。
“你何时才肯将添喜还给我,他只是一个身无地寸铁的小孩子,对你而言并无多大用处。”秦卿牵开了斗笠前的雨纱帘,眼里情绪敞露在风雨中。
似不安,似担忧,似诚恳的请求,可又多了几分该有的矜持与婉转。
鬼面的目光停留在秦卿的脸上。
秦卿脸上的已湿润,全都紧贴在秦卿的脸上,鬼面注意到秦卿的睫毛与眼尾都沾染着雨水
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为何这般着急的想要见添喜,前些日子可没见你如此积极,你不惜在我府邸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此次是何人让你如此毅力,想要尽快的讨回添喜?”鬼面的面具下溢出的声音平静无异,却又隐透冷如薄冰之感。
秦卿因跪了太久,腿有些发软,可还是强撑着酸软站立,并缓缓地取下了头上的斗笠。
“添喜是我儿子,我自是想尽办法要回。”秦卿稳住了呼吸,保持着冷静的回答。
那被雨水淋湿的发丝贴在身后,有几缕粘在秦卿的颈间。
秦卿不着痕迹地用斗笠挡在身前,巧妙的掩住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他的手指泛白,捏在斗笠的手也轻微的颤抖
只求鬼面不要发现异端!
这三日,他滴水未沾,颗粒米饭都未入肚,可他的肚子却似乎比前几日要明显。
“我回府那日曾去过花楼一趟,莫言之找你的事,我已知晓。”鬼面转动手中的白伞,伞上的水纹飞旋而出,全都洒在秦卿的身上、脸上。
虽然鬼面动作不大,可谓是轻飘飘之举,但是秦卿还是被雨水迷了眼。
秦卿闭着眼睛,有水珠顺着眼眶滑落,他动手揉了揉眼,才勉强能够重新睁开,只是泛红的眼眶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他给你好吃好住,拯救你于水火煎熬之中,你被他的诚意打动了,不知晓他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依次如此勇敢的来向我讨人。”鬼面的声音清亮且带着几丝莫名的笑意。
这个人仿佛洞悉着秦卿的一举一动,所在事都了如指掌的。
秦卿站着不动,心里凉飕飕。
“莫言之前阵子不在西洲,不知晓你曾经在我府外苦等之事,不过今夜之后他便会知晓,你为了留住我这个客人,而亲自送上门来跪求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