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不知外面的情况,可却看到一个眼熟的和尚在床边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那和尚正是领他到此处入住的僧人。
“两位施主莫要动怒,都是小僧不好,当初领施主来时,未将情况说清楚,因当时方丈找小僧有急事。”那和尚不敢看向床榻,低垂着眼,向两人道歉。
和尚更表示,院内的厢房都已客满,是出于无奈才让两位贵客挤一挤。
然而,其他厢房多数都是十来人住一间,稍微好些的香客住所,也是五六人一间。
“二位都是本寺的贵客,本寺岂敢怠慢。”和尚礼貌的语毕,便念诵了几句佛号,见二位施主都不说话,便知此事平息。
那和尚临走之前,也叮嘱了屋内的两人,东院那边走水了,让两位今夜别四处走动。
和尚走后,房门紧闭,屋内烛影摇晃。
“你刚才可有听清楚和尚说的话?”外面那人的声音,始终都保持着清然淡逸。
“已听清。”秦卿坐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那人的衣袍下摆。
虽然只看到一角,但也印象深刻。
那人的衣袍淡如冰魄之色,锦绣光滑,质地绝美,银丝纹理也是针针湛,繁复且绮丽。
“在你床边下有一个木箱,里面装着上等的锦缎被褥,以及一些柔软的褥垫。”外面那人让秦卿将东西拿出来,去将另外一张床铺好,“若是半盏茶后,你还未将床替我铺好,这屋你也别住了。”
“我已睡了。”秦卿并不想理会外屋的人,便轻声拒绝。
这拒绝之言,极为可笑。
“半盏茶后,你若铺好了,先前的事便算了。”那人继续平淡地说着,只是声音明显淡漠了一些。
那人拉开柜子,拿了些东西出来,然后离开了厢房,似乎是去后山清泉沐浴了。
秦卿本不想替那人铺床,可想到若是那人回来,见到床没铺好,必定会走到他床边,直接来掀他的床帘。
所以,他下了床,披上了衣衫,掩盖住了肚子,艰难地低下身,将麾下的箱子拉出。
秦卿本想叫和尚来帮忙。
可是,想到寺庙走水,和尚都去扑火了,无人有时间来替其铺床。
箱子打开后,里面的被褥焕然一新,他小心地将东西抱起,将被褥摆放在那人的床榻之上
所幸两张床中间有屏风遮挡,各自都看不到彼此。
秦卿重新躺下时,寺庙的火已经熄灭了,外面鸦雀无声,恢复了往昔的幽静。
而那人回来之后,也没有让秦卿换床。
两人都不再言语的各自入眠了。
那人睡的那张床,铺上了被褥之后,跟秦卿睡的这张床一样宽大气派。
再加上换过了轻纱的床帐,甚至瞧上去比秦卿睡的这床还要舒适暖和许多。
秦卿整夜都是浅眠,他无法熟睡,因屋内多了一个人,他时刻都必须保持着惊醒。
为了不与同屋那人打照面,不让对方看到他的肚子,他很早便起床出了门,他去了诵经阁旁听,祈求添喜在鬼面那处能够平安无事。
如此一连持续了三日。
但他每日在入夜前都会按时回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