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脸上那张美绝伦的残缺面具,更加说明了画中人正是秦卿无疑。
“是你吧?”那陌生男子一边握着秦卿的手继续书写,一边淡定坦然地靠在秦卿脸庞追问着。
是的
秦卿心中已回答了,可嘴上却难以启齿地说不出口。
因为那幅画一连一套连环画,第一张便是他坐在莲花座上;第二张是他背对着赏画人趴着美背尽露;
张三张是他在水池中,有另一个无脸男子在旁边观赏;
第四张是他与三个无脸的和尚一起,三个和尚其中两人拉着他的腿,一人从后抱着他;
第五张则是他置身在梅花林中,身边两只梅花豹,一只正在舔他的脸,一只在舔他的肚脐;
第六张便是他独自在羽毛丰软的床榻间,将那每幅画都会出现佛珠放置的唇边,并且微张开其口,试图将佛珠含入口中。
最让秦卿面红耳赤,气息混乱的便是这幅画之中,竟然有三支玉饰被他完全的纳入,而画中的他脸上毫无痛苦之意,反而软绵绵任人摆布之态。
秦卿默默看完这几幅画之后,眼神早已混乱得不知该往何处看。
让他与一个陌生人,共赏这些来路不明的画,令他十分的羞愧。
他全身发热,面纱下的面红不减,更是连呼吸也变得不顺,此乃何其颜面荡然无存之场面。
“我我这”秦卿一时之意言辞躲闪,气息混乱,嗓音也略有不稳。
那陌生男子一声坦然轻笑,随后便不再咄咄逼人的追问,反之不言不语地握着秦卿的手,继续气定闲神的急笔录写经书。
虽然写得快,可字字稳定清晰,笔法流畅堪称一绝。
秦卿沉默地任其摆布,只闻一页一页的翻页声。
“你可知这些佛经所云何意?”那陌生男子平静与秦卿交谈,彼此前后而坐,华袍裘绒交错,柔光笼罩中是另一番风雅之象。
“我不会写字亦是不会识字,自然是不知其意。”秦卿坦白而言,眸色与心绪都已逐渐的归复平静。
“刚才我们写过的那一句,意思大致是指:一切众生皆已色、欲正其性命。”陌生男子简单一言似轻平描述,面具下一字一语都充满局势变数。
此言无疑再掀秦卿心海波澜。
“恕我不知,如此高深的禅理,你无须再问我,再问我依旧是不知。”秦卿谈吐平和,手中任其操控,并与之轻谈道:“我只知正其身、修其心、正其性、方可入正道。”
这是秦卿所看来,最为简单之理。
正道乃是不走歪路之意。
洞内悄声寂静,偶闻风声,低矮的供台上,堆积着经书,佛灯燃着幽柔之光。
两人各自佩戴着美手套的手,自然交叠地握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素一奢皆是华贵,金丝银红勾绘的暗纹,在烛光照耀中光流转动。
“塑其身,练其心,纵其性,方才是真理,否则无香火延续,岂不是天不灭地,地自灭。”陌生男子以自解之言,断秦卿之理。
“这乃是歪理,我已无法与你沟通。”秦卿无奈感叹,微微地低着头,侧过脸,不视其人之方。
陌生也未理睬秦卿。
待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陌生男子便即刻松开了秦卿的手。
秦卿也随之将手中毛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