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将军之意愿,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今日的事。”秦卿轻声的语毕,也想不再多做逗留,待整理好衣衫后,便捡起地上的画卷离开了山洞。
他在回屋之后,将那幅画给烧了。
隔日,秦卿便提早一日下山,他在寺庙也待了太久,加上昨日遇见鬼面,他也不宜在此多做逗留。
清晨,轻雪纷飞,晨露清新。
秦卿与楼雁青以及慕鸿歌一同抵达寺庙门前。
寺庙前,天色昏暗,烛火照耀门庭。
一辆花楼所雇的马车,稳稳静静的在寺庙外静待。
“送到此处便可,你们回屋吧。”秦卿站在雪地里,轻声细语间,清素之气浓浓。
“我与好友会找机会去花楼看你,但此等机会现下对我们而言,并不多。”楼雁青平静地站在秦卿身前,唇边溢出的雾气,被风悠悠吹散。
慕鸿歌则是站在距离秦卿稍远的门庭下,静静地看秦卿,只缓缓道:“一路小心。”
无期限的承诺,最简单的道别,成为三人最后的别离。
冰天雪地之中,三人衣襟滚动,发丝徐徐轻扬,醒目的衣着成为最靓丽的风景。
“你们为我做的,我都牢记在心,他日若是有缘再会,我必不会忘却这份恩情。”秦卿的睫毛在风中轻缓、难以察觉的波动,那清明的眼波,委婉的承诺,只叹世事的无奈。
“若是无缘再见,心惜便可,也不必强求。”慕鸿歌接过秦卿话尾,平缓地补充道。
这是在对秦卿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更是在对好友楼雁青说。
慕鸿歌那渐浓的眸色,映衬着无际的风雪,充斥着迷人的平和之色。
“嗯。”秦卿点了头。
楼雁青也仿佛同意慕鸿歌的言语一般,选择了沉默。
三人在此事上,都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这日,秦卿马车离开寺庙后,楼雁青与慕鸿歌才前后回了寺庙。
寒风冷冽如霜,微亮的天色朦朦胧胧,雪影飞花之中,尽诉着一场相见无期的别离
世事多变换,也难以预料。
秦卿离开了寺庙,回到城内时,天色已渐亮。
他回到花楼之后,还是住在那处隐蔽的小木屋,平日基本无人出入。
在他回到花楼的第五日,苏姑姑才有时间过来看他。
苏姑姑给他端了一盅补品过来,可却一脸疑惑却欲言又止地看秦卿。
“苏姑姑若是有事,不防真说。”
秦卿穿着简单、低调的布衣,坐在简朴的木桌前,浅浅地尝了几口补品。
“你与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如此抱下你,不许你接客,前些日子又亲自提诗为你画像并放天灯,现下全西洲的人都知晓将军找云飞鹤,无非是不满你也楼公子的过去,跟你闹别扭呢。”
苏姑姑有喜有忧的告知秦卿,说将军所放的那只天灯,落到了城中,被城里的人捡到了,此事便就此传开了。
“自从那天灯落城里之后,我这花楼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那些人虽是不敢直接点你,可都来耗着,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见到你。”苏姑姑倒茶斟饮,花枝招展的华袍,染着一股浓烈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