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拦路意外生变,便特意来送你一程。”楼雁青语气如常地道出部署,易容只为避瞒莫言之。
换颜行事更为方便,碍事之忧便会少些。
“将会不会拦路,他与莫公子有过条件交换,是不会失言的。”泰卿简单的言明,便再次请楼雁青饮茶。
轻和的言语,平顺的眸色,如以往般温润。
纵然楼雁青现下已不是泰卿客人,可过往之情谊,泰卿仍是心中谨记。
“为保万全,送你前往东洲也耽误不了我与好友多久。”楼雁青这才赏脸地端过茶杯,浅酌轻饮地尝了尝泰卿沏泡之茶。
“现下我跟随莫公子,还要你与慕公子还为我劳心、为我奔波,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泰卿轻言细语的直言,心下万般亏欠之绪,缠绕在心头。
但心中疑惑依旧,愁困混沌不解。
泰卿不知楼雁青与慕鸿歌二人此举是为情,还是为义?
二人如此护他周全,他现下之近况怕是承受不起。
可无论如何,泰卿对于楼雁青与慕鸿歌这份特别的送别,心存善意感念。
“你离开花楼是好事,我与好友无法带你带离花楼,乃是因形势趋势,你现下跟随莫言之总是比留在鬼面身边强。”楼雁青放下茶杯后,便平稳地伸出手,稳稳地抚上了泰卿的手背。
谈话间,更理所当然地单手握紧泰卿的手背。
那手心传递而来的温热感觉,真切,温暖,带着强势之气。
此刻,泰卿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屏气凝神地回视脸色未变的楼雁青。
“不曾想过能这般与你交谈,我之道路多谢你的关心,此番一行我又多欠你与慕公子一分。”泰卿轻声低语,眸色温和如初。
不知此番情谊该如何偿还。
烛光中,轻影下,两人目光交逢而视。
这情逢的相视,纯粹得不含任何杂念。
楼雁青不语地注视着泰卿,目光停留在泰卿紧贴在身的衣袍上,光影之中泰卿的体态朦胧隐现。
那若隐若现之观感,与衣衫湿润之透视,青衫柔衣裹身,仿似薄纱剔透。
“想来我是打扰了你沐浴,你不必在此招待我,现在可继续沐浴,我稍作片刻自会离开。”楼雁青薄美的唇上茶露沾染,烛火之中滋润万分。
那白紫交错长袍华美依旧,袖摆群纹云绕,烟云神逸之气摆布其身。
“那我先回内屋多穿些衣衫,再出来与你回谈。”泰卿平缓起身,稍拉合胸前缠粘的衣襟,指尖染上了一片寒露湿意。
所幸是屋内够暖和,不然泰卿早便发抖了。
泰卿步回内屋后,便在屏风后衬下身上略微湿润的衣袍,且拿过干净布巾擦拭身体残留的水迹。
由于毫无警惕之心,不知此时身后正有一身影寂然靠近。
平缓地步伐,无声之来势,踏着百花毯稳步临近。
锦绸的衣袍,雪色的肩裹,华美的腰带,巧的发冠,俊美的面容,交织出一道初露光之花影。
待泰卿察觉到身后有人步近时,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耳畔亦有热息靠拢。
是身后之人搂住了他的腰……
“你毫无防备之心,倒是让我趣味了。”楼雁青站在泰卿身后,嘴唇靠其掩耳发边,低声幽语暗藏深敛。
泰卿止住了穿衣之举,平缓地拉开了楼雁青的手,并转身轻言:“我知晓你不会让我做背信之事,我又何须防你。”
相信的眼神,肯定的心思,是对眼前人最信任之尊重。
泰卿拉合衣衫,缓然地系捆腰带,低头动作间,思绪平静毫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