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秋必然是不予理会。
“见着朕来了,你怎不起身安?”楚千秋微垂着眼,目视秦卿清美的面容,那阴冷的气焰潜藏在深湖般的眼底;
那无暇修长的手指,将那缠玩的发丝松开了,转而替秦卿顺了发尾。
此举虽是慢条斯理,但冥冥之中却隐然透着几丝阴寒之感。
秦卿缓然地眨动双眸,且随着那眨眼之举巧妙的顺势闭上了双眼,未给予任何回应。
仿若没听见楚千秋此言般,全然不予理睬。
似无言的抗议……
对此,楚千秋也未做强求。
仅是不悦地捏抬起秦卿的下巴,拇指轻捏细玩着那细嫩的肌肤:“今日你饮用的汤蛊旁,未放置盛放鲜甜的陶蛊,你身患的异症可是‘痊愈’了?”
秦卿睫毛轻动了一下,光影随其细微的动作,而使得其眼下的睫毛暗影,深浓加剧。
随后……
便缓然地重新睁开双眸,重重心绪皆隐藏在眼湖深处。
此刻,他还算礼貌地拨开楚千秋的手,稍稍坐起身,不自觉地将衣领拉紧了些,且不安地目视着楚千秋那华美的衣衫下摆。
那白净的指尖,更是因过度用力,而血色尽失。
因为他平日里皆是将异症发作时的香甜用蛊盅盛放装置好,摆放在汤盅旁,便于司善们将汤盅走。
这宫里的规矩森严,注重礼仪的司善们也不会乱看汤盅内的东西。
皆是将膳食撤至御膳房,统一由其宫人倒弃。
因传膳的人居多,御膳房往来宫人嘈杂,亦不会有人知晓是谁撤去膳食,所以无需担心会被发现。
“朕问你问题,你皆沉默的不做回应,你这可算是在报复朕?”楚千秋面色平然,语气冷寒瑟瑟,眼底纠缠着几缕慵乏之气。
秦卿静态素然地坐着,面色平稳如初。
无声的静谧是最直白的回应。
楚千秋拉开秦卿身盖的棉被,直接将其打横抱起,带离了卧椅。
秦卿微微皱眉,但也没多言。
夜风灌入寝宫内,熄灭了那长明的灯火,屋穹之上浮现出玄妙而绝美的百凤起舞图,似有祥云浮动,百凰交错……
那富丽堂皇的画作,似由夜荧粉所绘制,在幽暗静夜之中如出图伴轻盈飞舞。
屋穹透下的光,倒映折射在光洁的云石地面,令两人衣衫外染上一层玄美如幻之色。
楚千秋将秦卿放在宫榻柔软的锦被上,且动手替其将缠在肩颈处的几缕发丝拨开。
秦卿也没回避。
仅是靠着软枕,捏紧领口的衣衫,保持冷静地问楚千秋:“你来此地,便是……便是为了那陶蛊内之物?”
若非如此,他也想不到其他……
完了。
泰卿心中深知,楚千秋如此态度,无疑表明这一切都是有心安排好的。
如今要想洗脱谋害赵妃之名,可谓是难上加难。
‘你可不能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