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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如今圣旨也颁了,婚事马上要办了,这又暴出前婚事件,还因此死了人。若非实在骑虎难下,明湛真想把赵家一家子抽到东海去喂鱼!


其实不仅明湛气的够呛,就是赵家,也因为此奏章惶恐不安至极。


先前明湛那是啥态度,完全是对亲家的亲切。


自从此奏章事件一出,赵家几次递牌子想御前分辩一二,明湛却根本不想再见他们。


远在公主府的阮嘉睿都渐渐消瘦下去,明艳劝她,“你这是怎么了?虽说赵家出了事,咱这还没嫁呢。到底不与你相干,你怎么倒一副愁容呢。莫不是真对赵家上了心?”


“殿下。”阮嘉睿愁眉不展,说道,“殿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好意为我赐婚,赵家却出了这样的事。我生就命薄,无父无母之人,若非陛下有意怜惜,定不知要辗转飘零到何处呢?更不要说还能有一门亲事?”对于皇家,阮嘉睿极是感激。


“只是我婚事上这样坎坷,若是非多的人定要说我命硬,克父克母不说,如今刚刚订婚,赵家就出事,会不会克夫呢?”阮嘉睿迟疑的问。


她年纪尚轻,再如何沉静成熟也无法与四个孩子的母亲明艳相比。


明艳失笑,“这又是哪里来的糊涂心思?”


“你想想,因皇上要给你指婚才挑中了赵青怡,若非状元探花早有妻室,且年纪不相宜,怕还轮不到赵家。”明艳笑道,“若能娶了你,赵家不知积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呢。他们焉敢有他意?若是有,就是大不敬。”


明艳温声道,“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是皇上指婚,嫁妆并不寒薄,纵使无父无母,你在我这里住了这许久,我喜欢你这懂事的脾气,你只管把我当成亲姐姐一样就行了。日后,在婆家若有不顺心之处,只管回来与我说,我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皇上,对女孩儿向来极好的。”明艳眉毛一挑,带出几分傲气,“如今是赵家出了丑事,与你无干。虽然过了小订,若这门亲事实在做不得,皇上也不会让你嫁的。朝廷里多少青年才俊,哪个就挑不出比赵青怡强的来呢?”


“你看徐相家的姑娘,嫁错了人,和离回家,日子照样过的不错。”明艳笑着拍拍阮嘉睿的手,“何况你还没嫁呢,有何可担心的呢。”


“说起来,当年我也是太上皇指婚给福昌姑娘家的公子的。”明艳叹道,“无奈没此缘份,只得作罢。这缘份哪,该到哪儿,是有一定的命数的。不是你的,勉强也勉强不得。若是你的,不论怎么波折坎坷,到底还是你的。”


阮嘉睿心下渐安,明艳度其颜色,笑道,“你想的太多了,皇上肯为你指婚。只要是明白人家儿,就能知道娶了你善待你的好处呢。”


如今,明湛对于驸马一族颇多看中,能用的人,他都给你机会。再有,明湛取消的公主府的宣召制度,驸马的境遇较以前,不可山日而语。所以,虽然娶贵女可能在纳小上有些**,不过真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所以现在朝中均以能迎娶贵女为美。


只是,适龄的公主郡主的都嫁了,宫里四公主五公都在稚龄,尚不能论亲。


阮嘉睿虽然身世不明,可是,能让皇上太后关注的婚事,可见此女的确有些来历。在人们心中,阮嘉睿虽不是正牌子的贵女,也算个隐形小贵女了。


赵家正是惶恐之时,自然也想到了阮嘉睿。


赵青怡对与纪家说亲的事是毫不知情,难得问父母一句。


赵太太无奈叹道,“你这个年纪,家里岂能不为你张罗婚事呢。可是后来就听到皇上赐婚的消息,这岂不是天大的恩典么?有圣命在先,咱家能怎么办呢?”


赵青怡心惊肉跳,追问,“母亲,咱家真的迎纪氏女过门儿了!”


“你又不在家,就,就让你三弟代迎的。”赵太太面露难色,“我的儿,家里是真不知道皇上赐婚的事儿,想着这么千里迢迢的,也不必纪家送女到帝都成亲,岂不省事么?可是后来皇上赐婚,就是先迎了纪氏入门儿又能怎样?难道让皇家赐婚的贵女做小么?这都是天意啊,我就跟她说,这咱再怎么争能争过皇家吗?她不愿做小也得做小啊!谁知道她这个倔强的脾气,就,就……”


赵太太不知是做恶心虚还真是怜惜纪氏女,禁住流下泪来,手直哆嗦,“我这心里也难受的不行,等你成婚后,大不小我去地下向她请罪。”


“母亲,我只问你一遍。”赵青怡盯着母亲的双眼,“迎纪氏进门,到底是在你们得知皇家赐婚前,还是在得知此消息之后。”


赵太太一时讷讷。


赵青怡心灰意冷的瘫坐在椅中,“这都怨我,这都怨我。初始皇上赐婚,因阮氏因父出宗,六亲皆无,我不愿意,所以派人送信回家与你们报怨。父亲母亲是想着先下手为强,为我迎娶纪氏进门儿,再寻他路解除这桩婚事吧。”


“可是,后来我知道阮氏身份有隐情,皇上太后这样看重她。我心里又愿意了。”赵青怡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我怕先前的信让你们对阮氏心生芥蒂,就又派人送信回家,不愿在大婚后委屈到阮氏。谁知你们竟已替我迎纪氏入门。”


纪家也是福闽望族,论族谱,比赵家还要久远。


赵家原想娶了纪家女,靠着纪家之势与自家之势,推掉皇家这门亲事。毕竟,福闽与帝都相距甚远,家中代为娶妻的规矩也是有的。既然赵青怡已有妻室,也不能叫阮氏做小不是么?


赵家如意算盘,匆忙迎纪氏入门。


只是后来赵青怡的第二封信让赵家格外的动心,赵青怡暗中点明阮嘉睿身份之贵。一个隐形小贵女,而且皇上太后又那么的肯关照阮嘉睿,这当然不是纪家女能比的。


要知道,纪家虽历史悠远,已接连三代没能出一位阁臣,开始没落。


于是,赵家一意悔婚。


纪氏家族虽不比从前,那也不是好招惹的。这其中,有赵家的卑鄙,有纪家的强硬,最终纪氏女**自尽,一条性命就此了断。


赵家惶惶来帝都,这么急切的操持婚事,也不过是想着着紧的将儿子与阮嘉睿的婚事定下来。毕竟煮熟的鸭子怎么着也不会再飞出去。


若是皇家真的如此看中阮嘉睿,也不能叫阮嘉睿的婆家失势不是?


他们已是紧催慢赶的挑日子大婚,不承想,纪家的状子来的这样的快。


赵太太见儿子伤心至此,心疼的哭着劝道,“这都是我的过错,怡儿啊,你星点儿不闻的,与你无干。”


赵青怡擦干眼泪,反劝母亲道,“母亲,现在说这个也晚了。您不必想太多,儿子先送你回房歇着吧。”


赵太太又劝了儿子一回,这才在儿子的服侍下,回了院里休息。服侍母亲歇下,赵青怡望一望明朗的天空,呼出一口浊气,眼睛里几许血丝,心中已有决断。


淮扬。


淮扬巡抚梁东初劝林永裳,“此案一日不决,扬州城一日不宁啊,总督大人。那些秀才们巴巴的就等着看个结果呢。这里头还关系到永定侯的声誉呢。”


林永裳不急不徐,“这倒是无妨,我已命人将案件进行情况,一五一十的张贴到城里去。那些秀才们关心,便会去看。如今已证明与何二公子无干,就是钱氏也是为人所陷,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陷害钱氏与何公子之人。”


林永裳举眼笑望梁东初,“钱家奴婢既然不吐口,只有接着审讯。还有那个当日服侍何二公子的歌伎,那一画舫的人,虽然跑了歌伎,不过,何二公子这样高壮的男人,仅凭一个女人是没有办法将人送到钱府内宅去的。故此,定有同伙儿。只要有耐心,慢慢审,不怕他们不招。”


梁东初叹道,“我只是担心案子拖的久了,对大人声望难有影响。大人提审钱家多人。”沉吟一番,梁东初道,“大人,恕下官直言,钱家乃名门望族,又在学子中声望极高……”


“我明白梁大人之意。”林永裳正色感叹道,“这话,也只有梁大人会与我说了。”


“只是如今又能如何?此事已经御前,上次陛下予我的回批中,痛斥我办事不利,致使淮扬出此丑闻。”林永裳忧虑道,“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在陛下面前还有何颜面可讲。更不必提以后了。”


梁东初不再多言,转而与林永裳说起盐课改制之事,又大大赞了范维冯秩一番。


林永裳顺势笑道,“范维冯秩都是陛下使出来的人,今科已是高中,陛下立时放他们到淮扬。一来是他们有云贵盐课改制的经验,二则,陛下也是有意历练他们呢。他们二人,年纪虽小,前途不可限量啊。”


“谁说不是呢。难得他们年纪不大,却事事周全。”


林永裳开始游刃有余的掌控整个案子的主动权,却在此时,听到一件匪夷所思之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万更已毕,心肝儿们早些睡吧~


☆、79


永定侯夫人萧氏坐在永定侯大营中。


听着钱端云钱太太与段青泽段太太两对夫妇苦口婆心的劝说,“段氏毕竟因为令公子失了名节,夫人名门出家,定知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重逾性命。段氏自知再嫁之身,做不得令公子正室,我们厚着脸皮上门相求,只是望侯爷与夫人给段氏一条生路。”


何千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他也知道段氏倒霉又可怜,可另一方面,那段氏想进的是自家门儿。这个时节,案情一半大白,刚为儿子洗清冤名,若是段氏真的进了何家门,岂不让人多想呢。


只是,儿子到底与段氏在一床躺过,尽管没发生什么,可是这对于段氏的确是失了名声。


何千山心中明白,只是并不擅言辞之人。


萧夫人冷声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儿子不可能纳段氏,哪怕是做小做丫头都不可能。我们何家,男不纳妾,女不守节。”


“在我看来,段氏也没必要去死。吴婉吴女官不就是你们淮扬吴家闺女么?”萧夫人的眼睛锐利的攫住钱端云温雅为难的面孔,冷声道,“吴婉的遭遇比段氏惨一千倍,何况吴婉无父无母,就这样,人家也没去寻死!”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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