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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云贵,永宁侯府怎么办?范维冯秩黎冰,这些带出来人,难道再带回去?宋遥薛少凉赵令严等等所有提拔起来人呢?他们怎么办?还有打击过世族宗室,得住机会,他们能不报复?报复不了,但那些忠于人呢?他们可就不安全了。”阮鸿飞冷淡中噙着一抹讽刺,打量着明湛臭脸,说出话简直恨不能将明湛噎死,“甭做白日梦了,陛下。做了皇位,就是走上不归路,还想回头,天真过了头吧。”


明湛憋着没说话,良久道,“那日,说要送信去云贵,拦下,是早料到母亲要对父皇下手了吧。”


“不也想到了才要送信吗?”阮鸿飞推一干二净,无耻说道,“那是试探呢,结果倒顺着话没理会大贱,以为这是咱俩之间默契呢。”


明湛给阮鸿飞气三魂出窍,头晕脑胀,终于憋不住满肚子大火,怒吼道,“默契个屁!个王八蛋,成心算计!”


望着明湛怒吼吼离开身影消失不见,阮鸿飞将眼别开,捡起一卷书,慢悠悠看了起来。


摇光倒是比阮鸿飞还急,道一句,“属下去瞧瞧二公子。”急忙追着明湛跑了去,生怕明湛想不开跳了井啥。


跳井什么绝对是摇光脑补多想了。


明湛瞪摇光,没好气道,“狗腿子过来干什么?看笑话。”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摇光摆摆手,“是先生担心您,叫属下来瞧瞧,听从您吩咐。”


明湛哼哼两声,现在说这个还有屁用。


摇光不解道,“二爷,看刚刚急赤白脸,不想回帝都吗?”


“现在回去有个屁用。”明湛横了摇光一眼,“叫那王八蛋主子出来,有事问他!”经风一吹,明湛脑袋也冷静了许多。他还真不信,凤景乾能这么容易就死啦!


摇光回去叫了,明湛等了许久,摇光竟然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明湛是个聪明人,他当即明白了阮鸿飞意思。妈,王八蛋,还摆起谱儿来了。


明湛只得再折返回去。


阮鸿飞听到明湛腾腾脚步声,就知道明湛心头火有多旺,懒懒看他一眼,还摆出一幅惊诧模样,特气人问,“咦?陛下怎么又回来了?”


“阮鸿飞,别欺人太甚!”明湛真恨没带些自己侍卫出来,以至于在武力上吃了亏!手指尖儿颤啊颤指了指阮鸿飞,扭身恨恨在阮鸿飞榻上坐下来,正事要紧,账以后慢慢算也不急。


阮鸿飞难得实诚点了点头,“就欺负了,想怎么着?”漫不经心抬眼皮撩明湛一眼,阮鸿飞不客气道,“是打算跟打一架,还是骂一场。”


明湛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被阮鸿飞如此欺负,竟没法子一泄气愤。明湛心里憋难受,毫无征兆,忽地一声嚎啕,满腔子闷气都顺着嚎啕嚎丧了出去。他素来嗓门亮,这一嚎,真是惊天动地,摇光觉着自己再呆下去,怕会受了内伤,急忙退下。


阮鸿飞不理,明湛就一直嚎。饶是阮鸿飞定力非凡,也受不了明湛大嗓门儿,无奈道,“有事儿说事儿,这是做什么?”


明湛直嚎了一盏茶时光,眼泪也跟着哗哗流,阮鸿飞难心疼,拽过明湛拿帕子给他擦眼泪,忍受着噪音劝道,“唉哟,就逗逗,看急。别嚎了,成不成啊?”


明湛嚎嗓子冒烟儿,伸手要摸茶喝。阮鸿飞生怕明湛补足水分接着嚎,连忙握住明湛手,不给他喝。明湛更加悲从中来,破锣嗓子嚎道,“把骗出来,现在连茶水都不给喝!阮鸿飞,跟着时,是怎么对!穿金戴银、山珍海味供奉着!现在呢,才跟过几天,就水都没喝了!苍天哪,赶紧降个神雷下来劈死这死没良心家伙吧!呜”


猛一口茶灌进来,明湛条件反射咕咚咽了,嗓子里舒服许多。接着竟有一条湿湿滑滑舌头滑了进来搅活,明湛正恶狠狠恨不能咬死阮鸿飞,结果这王八蛋在这个时候还敢占他便宜,明湛当即恶狠狠咬下去,就听轻轻一声脆响,明湛一声痛吟,整个牙根子都震酸了。


阮鸿飞笑噙噙地,“没咬到吧?早防着呢。”再落井下石鄙视明湛一回,“就知道也就会这些下三烂手段了。”


没咬到阮鸿飞口条儿,自己上牙撞下牙,险些撞松了。明湛揉着嘴,瞪阮鸿飞,含糊道,“再给倒盏茶去?”


阮鸿飞笑笑,“还真是谱儿大。”


明湛张嘴就要再嚎,阮鸿飞急忙捂住他嘴,认输道,“行了行了,真是怕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也长点儿志气。”明湛一嚎,简直能把好人嚎疯。


“懂什么,那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湛讽刺阮鸿飞,“天生不实在东西。”见阮鸿飞傻站着,明湛一拍榻板,瞪眼,“跟说去倒茶,傻坐着干嘛?”


阮鸿飞伸手倒了盏凉茶,见明湛露出无赖嘴脸,恨不能一壶茶砸到明湛大脑袋上。还没等他行动呢,就给明湛劈手夺了去,仰头喝了。明湛一解干渴,斜眼问阮鸿飞,“说老实话,父皇真死了?”


“仪驾都埋进了泥水石块儿里,一行人埋进去了大半,说呢?”


明湛松了口气,牵过阮鸿飞手拧了一把,闷声道,“觉着父皇兴许没事儿,别再去添乱,知道不?”


“哦,说来听听?”


“想啊,父皇先前可在手里吃了大亏。回帝都事儿,他能不多思量?要话,绝不能这样大大方方坐着仪驾回去。”明湛低声道,“不怕别,就怕有人算计,半道儿动手啥?”


明湛眯着犹带了三分水气微红微肿眼,“换,绝对有防备。跟说这个,就是提醒一声,别去添乱,若是叫父皇抓住人,不活剐了他们!”


阮鸿飞瞟明湛一眼,没说话。


“到底听到话没?”明湛胳膊肘撞了阮鸿飞一记。


“怎么,觉着弄不死他?”


明湛哼哼两声,“有本事,干脆弄死算了。”


“他们已经到云贵去了,这是干啥,啊?非得弄死两口子,不把咱们纯洁无暇感情上弄两条裂缝,就不能罢休,是不是?”明湛没好气道,“是不是舒坦日子过多了,啊?”


阮鸿飞面无表情,“别乱说,大贱事,与无关。”


“怎么与无关啦?跟母亲合伙儿干,以为不知道呢!”明湛向来是闻一知二,提头知尾。凤景乾回去,第一个容不下就是卫太后;第二个想趁机落井下石,就是阮鸿飞。


这俩人联手,云贵境内就能借着天气弄出泥石流来。凤景乾明明被算计,其责却要落在凤景南头上,不论凤景乾死没死,凤景南都得骂娘了。


阮鸿飞轻叹,“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哪。”在没有看到大贱尸首之前,他也不能相信大贱真就死了。这贱人向来命大很。


明湛一笑,放下心来,推搡阮鸿飞一把,刁钻道,“以后可别再算计了。飞飞,拍着胸脯想想,对如何?有啥事儿,不是掏心掏肺跟说。呢?还时不时算计,对得起情分?”


“这不也明白过来了?”阮鸿飞可没有半分负罪感。


“还不是给吓一跳。”明湛深恨阮鸿飞这样戏弄他,带着一点点儿薄怒道,“别有事儿没事儿就叨叨父皇他们怎么着了,多伤和气。”


“怎么,连说都不让说了。”


明湛道,“那也别说跟真似,倒吓一跳。这人可实在,容易较真儿。亏得还不算笨,后来回过闷儿来,不然多伤感情。是吧,飞飞?”


阮鸿飞诚心感叹,“唉,真希望这次大贱能俐落死了。”


明湛鼓了鼓嘴,嘀咕,“那也别作弄啊。”


“这是让提前适应一下大贱死时心情,省得悲伤过度啥。看来也没啥事儿,那就放心了,让他痛快死去吧。”


明湛终于无语了。


太上皇仪驾于云贵境内遭遇不测,这个消息以最快速度,在朝廷百官中流传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心肝儿们,早睡~


☆、209


卫太后听到太上皇遇难的消息,当下惊的茶盏落地,面露惊容。


李平舟是痛苦失声,哽咽难言,那模样,知道的是太上皇出了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亲爹死了呢。李平舟泣道,“太上皇恩威齐天,心系万民,怎知路遇山险……”话至此处,李平舟哽咽难言,抽了一抽道,“臣乍闻此讯,六神无主,还得请太后娘娘拿个主意。”


原本卫太后想说的话,竟然叫李平舟抢先一步说了。暗叹一声,卫太后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儿,“如今皇帝病着,我一个妇道人家,国事全赖内阁拿主意。我看,还是先请慎王叔等宗室长辈过来,大家一道商议为好。另外,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这消息暂不可给老人家知道,否则老人家可怎么受得了呢。”


“是,臣遵旨。”


过一时,内阁诸臣都到了,连同在家休假的徐叁也腿脚俐落的进宫来。更有以慎亲王为首的宗室公侯等人,黑压压的站了满屋子。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太上皇出了这档子事儿,帝都首先得派刑部过去查一查,原因是啥?天灾?还是**?


尽管可能查不出什么,但是,总得查个原由出来向天下人交待。总不能凭白无故的,太上皇咕咚就死了吧。这话若说出来,纯粹讨骂呢。


其次,就太上皇之事,要不要向镇南王府问罪,这也是讨论的重点。


镇南王府向来地位超然,现在的镇南王又是太上皇的亲弟弟,兄弟俩关系不错。再退一万步说,哪怕镇南王真有啥歹心,人家也不至于在云贵境内动手,这不是一瓢赃水泼自己嘛。瞧着凤景南的智商,真不像这种人。


当然,也会有人想,凤景南就是反其道而为,故意出其不意,做下此案。


卫太后道,“王爷与太上皇手足情深,太上皇出了这样的事,又是在云贵地界儿,王爷已是伤心欲绝,朝廷若再下旨训斥,让王爷情何以堪。”


再怎么着,卫太后也脱不去凤景南嫡妻的身份。凤景南名誉受损,于卫太后是没有半分好处的。有关下旨训斥镇南王之事,卫太后焉能同意。


不过,也有反对的。闽靖侯自被降爵后,对卫太后暗恨不已。若是明湛降他的爵位,没的说,人家是皇帝,名正言顺。可卫太后不过是代政,当时就是在宣德殿偏殿里与内阁发生冲突而已,区区小事,卫太后就敢降官降爵的处置,简直完全没有将宗室放在眼中。


闽靖侯道,“太上皇在云贵遇袭,朝廷自当问询一二。再者,镇南王为云贵藩王,云贵一应事宜皆由镇南王做主,朝廷不干云贵政事。如今太上皇在云贵出事,安危难测,镇南王府难辞罪责,朝廷自当下旨训斥,命镇南王上折自辩。”


“再者,朝廷亦该派出刑部大理寺,速去云贵详查此案,并严命镇南王府无条件配合,以勘探究竟。”闽靖侯瞅卫太后一眼,见这女人喜怒无辩,心道,难怪听说这女人在镇南王府不受宠,天天对着这样高深莫测的一张脸,恐怕镇南王睡觉都不得安稳。闽靖侯闲闲道,“臣启太后,万不可因您与镇南王的私情,而有失偏颇。”


卫太后淡淡道,“闽靖侯既有此话,为避嫌疑,我倒不便多说了。李相,你们的意思呢。”


李平舟已有成竹在胸,正色道,“臣以为,朝廷当下旨问训镇南王,不过,用词要慎重,毕竟如今太上皇安危尚未有定论。”问,是要问。但是在事实没有搞清楚前,在这个皇帝久病、太上皇生死不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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