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雨夜里,跟随着董氏父子来京中的还有明理书院的创办者长、前工部主事余夫子余籍。
余夫子在青龙镇中创办书院,和本地的董家自然是有来往。得搞点赞助款不是?只是身为官员、读书人,他不大看得起满身铜臭、粗鄙的董家。
抵达京城后,余夫子便和董氏夫子分开,进城中找余冠等三人。余冠派人通知自己的族叔。
余冠年仅十八岁,且不说把张昭的生员身份剥夺后,想要明他对李教谕的尊重,和自制力。
李幽擦过手脸、头发,抱着杯热茶坐在炭盆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笑道:“老师什么事情叫得这么急?我正和同年们在法华寺那里喝酒、听曲。”
李教谕懒得说破,坐在书桌后,沉吟着道:“何提学行文府衙明天联合审理子尚的事,你都听说了吧。子尚下午还和我谈过,他说他能解决。你觉得此事呢?”
李幽道:“嗨,老师,我们几个同年刚才吃酒时也是在说这件事。何提学对子尚还是很看重的。硬拖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给他。但我分析,他明日有五败。”
“第一,余冠等人敢举报,手里必定有证据。我问过子尚的长随张泰平。他真占了里中那刘大户一百亩地。这叫证据确凿。府衙派人去一查就能确定。”
“第二,子尚和锦衣卫牵连确有其事。不仅仅青龙乡中,便是附近的乡中亦有人有耳闻。方才同年中有一个石同学,是卢沟镇中人,他亦听闻。”
李教谕点点头。这些事,张昭都给说了。
李幽嘿嘿一笑,“老师,我不是说这个。而是,一个里中大户和一个衙役能有多少银子?锦衣卫牟指挥使的风格,京中人人皆知,给钱放人。
而这恰恰说明,子尚和锦衣卫牵连不深。几百两银子,锦衣卫的千户怕都看不上。所以,这个案子锦衣卫绝对不会深度介入。张昭如何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