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折猛既然不中,那就折勇吧?那娃儿也是老夫打小看着长大的,上次,还借着喝多了机会,想找老夫讨了你去……”折老太公童心骤起,成心想看画韵的笑话,此所谓老小老小,人老了心态很容易变小。
折老太公虽然一直宠着花韵,但画韵毕竟只是个侍婢的身份,她终究有些担心折老太公乱点鸳鸯谱,耽误了她的一辈子,只得低着头,涨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竹娘子给婢子来了信,她说她怀了身孕,说是非常想念婢子……”
“什么?”折老太公的心里猛的打了个突,死命的瞪圆了一双老眼,盯在画韵那张美得不像话的俏脸之上,这个死丫头莫非是看上了李中易不成?
折老太公转念仔细一想,渐渐有些明白了画韵的心思,折猛和折勇虽然都是老折家的后起之秀,却毕竟书信上的内容,单单是这十页白宣纸,就值百十贯钱。
由此可见,李中易的家底之阔绰,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折从阮看过书信之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本对画韵起的疑心,顿时消散大半。
站在折从阮的立场之上,他最忌讳的就是画韵背主,除此之外,别的都很好商量,也很容易商量。
既然折赛花说清楚了她的打算,折从阮自然没有不允准的道理,不过,对于画韵对他刻意的隐瞒实情,折老太公难免会心生别样的芥蒂,难怪孔子曾经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在折从阮琢磨着,怎样让画韵吃点苦头之际,老管家折大推门走了进来,凑到折从阮的耳旁,小声禀道:“老太公,灵州郭帅的长子郭孝诚到了咱们府上的后门。”
“哈哈,那小家伙挺有意思的,自从上次见过面之后,老夫一直想和他饮几杯……快请进到这里来。”折从阮听说李中易手下大将,灵州军都指挥使郭怀的儿子来了,当即意识到,恐怕要真要出大事了。
折大出去之后,折从阮凝神细想了一阵子,这才转过脸,吩咐依然跪在地上的画韵:“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老夫随后命人送你去开封。到了开封之后,务必牢记自己的本分,一切皆听花娘之命,不然的话,仔细你的皮。”
画韵如蒙大赦,重重的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原本粉嫩白晰的玉额上,赫然一片青紫之色。
可想而知,她刚才确实是怕极了,死里逃生之后,格外的感激折老太公网开一面的情谊。
折从阮却不想再理会画韵,他的脑子里全是郭孝诚此行的来意,说句心里话,他一直期待着某件捅破天的大事发生,那将会彻底的改变整个府州折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