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里选入的一百余名秀女,个个都换上了量身定做的各色旗袍,搭配上黑色的高跟皮鞋。
本就是从美人堆里挑出来的秀女们,无论是行走坐立,细腰扭摆间,完美的曲线毕露。网眼黑丝笼罩下的白嫩肌肤,从秀女们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实在是勾尽了眼球,令开封城里的权贵们大流口水。
当然了,卫道士也公然开骂:有伤风化,辱没祖宗,玷污圣人!
李中易明知道是哪些人开骂,却只当没有听见似的,依旧我行我素!
尼玛,选进宫里的秀女,在理论上都是李中易可以随意享用的女人。他如果连自家女人的穿着打扮,都要看卫道士们的眼色行事,那还算是哪门子的天下至尊?不如回家种白菘算了!
茶楼里,茶客们各自磕瓜子闲聊天,没人注意到轻车简从的李中易一行四人。
“前几日,小弟我正好路过大理分寺衙门口之时,亲眼目睹了一桩奇案。你们猜怎么着,大理分寺的官儿,居然史无前例的没向着“钱民”和“行钱”,只判了欠债的那小户人家,每年只需要担负一分的利钱。”
“啊,竟有此事?”
“不可能吧,这年月,不管是谁家举债的利钱,至少也要每半年翻一倍吧?”
“每半年才翻一倍,哼,那真的是良心价了。我家附近的利钱,三个月就翻了一倍,利滚利的一年至少翻十倍。”
“怎么可以这样断案呢?难道说谁穷谁还有理了不成?”一位身穿蓝色儒衫的尖嘴中年猛一拍桌子,陡然长身站起,“这简直是荒唐至极的糊涂官判糊涂案。”
李中易若无其事的瞥了眼蓝衫尖嘴的中年人,李延清随即把手伸到凳子下边,暗中打了个只有他在警政寺的心腹部下们才懂的手势。
高利贷,不管哪个时代都有,只是叫法略微有些差异罢了。
本朝的高利贷,真正出钱的人叫作钱民,专门担任放贷中间人的叫行钱。闲钱多得烫手的钱民,因为放款的业务多如牛毛,完全不可能忙得过来,就很有必要请行钱作代理人了。
钱民和行钱之间的利钱分成比例,通常是对半分。行钱没有出一个大子,却收获巨大,可想而知的是,放贷的积极性高得爆棚。
李中易上台之后,除了捏紧军政大权之外,稳定政权的重心,一直是打击危害乡里的土豪劣绅。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便是史无前例的公开发布政令:朝廷不承认民间借贷利滚利的合法性,并限制了一年的利钱,最多不得超过借款的一分息。
超过一分的利钱,大理分寺不仅完全不予以支持,更视为犯罪的行为。如果,私下放贷的涉案金额超过了五十贯,不仅要罚没至少一千倍且上不封上几句?”正方兄正是怒火中烧之时,忍了又忍,实在是家中利益受损巨大,忍无可忍。
李中易摸着下巴,微微一笑,严厉打击高利贷的政策,在颁布之前,整个内阁的四位相公全都极力反对。
其中,孔昆抨击得最激烈,给李中易扣上了与民争利的大帽子。
嘿嘿,李中易确实是在与民争利,不过,此民皆为非富即贵之辈,而彼民都是自耕农或是小商人、小手工业者罢了。
“诸位仁兄,如果任由铜臭子瞎搞一气,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天下必定大乱。”正方兄怒不可遏的大喷口水,居然把攻击的矛头直指李中易。
和正方兄同桌的三位仁兄,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与之同桌,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借故溜出了茶楼。
李中易不由笑了,尽管他不搞文字案,但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莫谈国是的老传统,威慑力依旧是惊世骇俗的无比巨大。
“正方兄,小弟万分赞同您的看法,如果不是特别忙的话,可否移驾此桌?”李中易把脸色漆黑一团的李云潇和李延清撂在了一旁,起身拱手,十分热情的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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