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这点小误会过去也就过去了。”赵青雀也是久经场面的老军头,这点应对手段还是娴熟无比的。即便是坐在席位之间,他还是戴着那道。
“这岂不是废话,哪用你说?”阳祯心里抱怨个不停,但嘴上还是客客气气得道了谢。他可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怎么可能被这故弄玄虚的话糊弄。要知道他才这般年纪就做到队正,傻子也知道这辈子绝对不会止步于此,何必要什么卜筮才猜得到?
“多谢王大仙人,如果真的是这样,到时候一定少不得好好感谢你!”与之相反,阳祐却是闻言喜出望外,执起对方的手连连感谢道。在军中的普遍氛围影响之下,他也对这种玄学的方式深信不疑。
“这?”看到兄长的反应,阳祯惊讶得抬起头来,很是困惑不解。他没想到连佛法都不怎么在意的兄长,竟会相信这种更虚无缥缈的所谓“卜相”,对待兰岱和王渊的态度截然不同,真是奇哉怪也。
阳祯自然还不能理解,在这个中华文明为东亚主流的年代,并没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说法,也基本不会有西风东渐的现象。这不仅是因为此时的汉人本身充满了自信,而且就连作为曾经入侵者的鲜卑、南匈奴、氐、羌等族,也是选择主动转为汉文化,认为其更加成熟完美,连带着让本土的道教依然强盛不衰。西域佛教的意外扩张,是因为战乱之久让百姓渴望太平净土,并非是真的觉得它有多真实。
不过也没多细想,阳祯被带着见识了最后一个伙长。
五伙伙长屈鸿,是个沉默寡言的高个子,已经是快要三十岁的年纪。他出身于一个极其普通的军户之家,原本其父兄在军中当兵,而他则留于家中务农。可没想到西边战事不利,父亲和两个哥哥相继战死,于是他接替职位成了军中一员。虽然朝廷抚恤给了他个羽林伙长的职位,可他还是变得逐渐孤僻,很难完全融入到集体中。面对阳祐的介绍引荐,他也只是随意点点头,示意知道便行。
“二郎,你承袭了这个军职,也应该真正成长起来。无终阳氏的名气虽小,可也是个诗书传家的燕郡大族,我等不能辱没先祖之名。”介绍完了五个伙长,阳祐这才拉着弟弟走到一边,语重心长得勉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