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甭管是不是切实可行,赵青雀等人赶紧点头附和,紧抓救命稻草。
“诶,都怪这条死狗!”尤为气恼的赵青雀,跺着脚恼恨责骂道。
“你喊谁死狗呢?”苟景蛮瞪着大眼,深觉自己的姓氏被无故冒犯。
“不是,我说他呢,这贼子!”赵青雀赶忙摆手澄清误会,指着刘宣狠狠唾骂。
“哼!”心情不佳的苟景蛮,只是借机发泄罢了,懒得多听解释。
羽林将士们争得团团转,贼酋刘宣却是目光逐渐清晰,回想平生、仰天长叹。
“刘贼,到底还有什么躲避的地方没有?”阳祯依旧不甘心,紧紧盯着此人问道。
“没了,当然没有!是我得知官军消息之后,带人苦苦思虑周祥,才定下来的破敌奇策,哪里会留下什么漏洞。羽林郎,想不到吧?咱们虽然是敌人相见,可终归是同赴黄泉路,说不定还能结伴投世呢!”也不知心底是何计较,刘宣说着说着嘿嘿直笑,脸上尽是万事解脱的轻松。方才的前生回想,让他此刻身心释然、归于平静了。
得到的还是这般答案!阳祯喟然垂头叹了口气,身上是深深的无力感。没想到看似轻松惬意的大军围剿,犹如散步春游般的行军,竟沦落到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纵然不被活活烧死,恐怕也是保不住性命,烧伤之余苟延等死更加凄凉。周边的羽林将士们开始行动,准备往后方撤退挖个小沟堑保命,可他还是有些不甘。
“难道你家人的性命,还有自身的恩怨,就忍心这般全盘放下吗?倘若人死后无知,你何必这样忍仇释恨,对叛徒不予追究?倘若人死后有知,看到朱八能够在世上享尽荣华,你岂不会感到痛悔交加吗?姓刘的,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儿!”阳祯最后挣扎着内心,伸出双手紧紧地捏住了对方的衣领,妄图得到能够挽救一切的答案。
如此激烈的反应,刘宣先是满脸惊讶,继而马上恢复了落寂的眼神,只是不住摇头。
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阳祯终于放弃了挣扎,颓唐得松开手转过身,打算去盲从大众。
“慢着,羽林郎!”正当此时,刘宣忽然眼露精光,喝住了意欲离去的敌人。
“怎么,有办法了?”阳祯迅速回过头来,满怀期待。
“你说的有理,我不愿意带着这样的遗恨死去,我想要亲手去除掉叛徒。因此,在我说出保命的方法之前,尔等必须答允事后放我离开、不予阻拦。希望诸位能理解这种心情,否则我是宁死不会相助的。”刘宣克制着心中的波动,试探着先给出了条件。想到忘恩负义的朱八,他不禁咬牙切齿,怨气满脸。
“我可以保证!”好不容易激将劝动了此人,阳祯自然是满口答应。
“不行,我要听那些将领们说。”刘宣摇头不允,知道此子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你且等着!”好歹是有了出路,阳祯赶忙飞奔而去,把正要带队挖沟的众将领们喊了过来,并把刚才的对答情况予以说明。后者虽然将信将疑,可这生死之际也不敢怠慢,引着大小官吏赶紧围拢过来,簇拥着贼首在中心。
“刘贼,我是泰山羊侃,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现在我以自身的名誉向你担保,只要肯说出避难的方法来,就一定保你安全出山离去,绝不会阻拦!”简单商议之后,羊侃当仁不让得站出来,伸出手掌承诺道。
“羊虎子的威名,我自然信得过,多谢将军!”面对大人物的出面,刘宣登时十分满意得点点头,终于肯开口明说了:“其实我之前的的计划太过仓促,细想之下还有一处漏洞,这也是刚刚静下心来才想到的。此山之中水流充沛,在放置大鼓的西侧山腰下,就有一条山泉水涧。”
“水涧?”阳祯的笑容立刻僵硬住,对此话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