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岁月,叶辰还是那般兢兢业业,寻过的一个个域面,或大或小,或待几日,或待几月,或有收获,或无功而返,穿梭于各大域面中,一日日一夜夜,重复着同样的使命。
眨眼,三年前然而过。
这三年,洪荒未作乱,诸天也还算平静,应劫的准帝,多有回过,但九成以上,皆属洪荒大族。
然,应劫狂潮并未完,洪荒依旧有所顾忌,不敢妄自开战,各族皆蛰伏,只待族中应劫人皆回归,必再掀滔天战火。
第四个年头,被封的东凰太心,自沉睡中苏醒,仙颜憔悴,掩不住的是沧桑,比之当年,沉默不少,总会在夜深人静时,立在那座神碑前,静静望着已碎裂的元神玉牌,亦不经意间,望一眼剑非道的玉牌,闪烁着明亮的光,那是命格的写照,给岁月足够时间,诸天剑神必逆天归来。
宁静的夜,昆仑神女又立在神碑前,不严亦不语。
身后,空间一阵扭曲,位面之子曦辰自内走出,看其形态,略显疲惫。
“叶辰所在何处。”东凰太心轻语道。
“天晓得。”曦辰无奈摇头,他是一域一域的挨着找,愣是不见叶辰踪影,或者说,是某人带着叶辰,在刻意避讳他,以至两者总会好巧不巧的错过,域面何其多,寻到着实不易。
位面之子至此都纳闷儿,大楚的第十皇,究竟跑哪去了,如人间蒸发,有那么几个瞬间,他都险些以为叶辰被人灭杀了。
还好,叶辰的元神玉牌还在,闪着逼格满满的光芒,也便证明,那厮活的好好的,就是不知,跑哪个犄角旮旯去浪了,前前后后寻了三年多,就是找不到,你说气人不。
东凰太心不语,黛眉微颦,总觉有不祥的预感,也正是这不祥的预感,才致使她从沉睡中醒来。
曦辰坐了没多久,便又离去,继续去寻叶大少。
临走前,他还去看了造化神王,被封印了几年,还在沉睡中,体内的天魔本源,一丝不减少,反而还增多了,若非帝兵镇压着,多半已化作天魔。
第五个年头,叶辰与女圣体现身风域。
这个域面,可,大楚的第十皇者,还是颇有天赋的,没吃过猪肉,自是见过猪跑,常见楚灵她们画眉,自也会一些。
这个过程,极为漫长,叶辰弯着腰,画的仔细,手心皆是汗。
女圣体如冰美人,纹丝不动,月下的柔情,伴着那一抹抹画笔,化作了一段莫名的情缘。
足半个时辰,叶辰收笔,狠狠松了一口气,去了一面小镜子,放在了女圣体眼前,“第一次画,没经验。”
女圣体终是露了一丝浅笑,镜中的她,很美,叶辰画的眉,很好。
见她笑,叶辰如蒙大赦,麻溜走开了,生怕这娘们儿,再提稀奇古怪的要求,他是被打怕了,老老实实的才好。
夜,逐渐深了。
园中老树下,叶辰陷入了沉睡,只待天明,继续寻人。
女圣体悄然而至,伸了玉手,轻轻拨开了叶辰垂落的白发,抚着那张沧桑的脸庞,看的美眸朦胧。
至此,她都不知,为何芳心为他而绽,该是某个夜晚,一个疯狂的小圣体,不惜以一半本源,为她补伤痕,把她视作家人,毫无保留献祭。
那是一瞬的感激,亦是一瞬的愧疚,交织出了情根,在五年的日日夜夜,渐渐结出了这情缘的果。
女子的心,最是难以琢磨,是她站的太高,不知人间烟火,如她这等人,最易被情牵绊,特定的时间,遇见了特定的大楚皇者,阴差阳错的岁月,勾勒了这跨时代的情缘。
可她,还是拂了手,自叶辰体内,摄出了一个玉瓶。
玉瓶中,装着的乃金色的液体,准确说,是鲜血,帝荒的鲜血,被她收走了。
一同被收走的,还有阎罗的血、判官的血、冥将的血,或者说,冥界人的血,皆被她收走了。
映着月光,她默然转身,渐行渐远,仅有她的一缕秀发飘回,落入了叶辰手中,载着女子淡淡的芳香。
因她离去,园中又归于平静,沉睡的叶辰,堕落在梦乡,自不知女圣体已走。
“她此番,是何寓意?”界冥山上,冥帝挑了眉。
“很显然,她并不想让吾回诸天。”帝荒淡道,璨璨的金眸,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眸光,看了女圣体的五年,她那种种不正常的举动,已足证明一切,爱叶辰是真,骗他也是真。/9_9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