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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
唐田峦那边儿的手术，还没有做完。
中年大叔这个手术，耽搁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这就意味着，若是再耽搁的话，即便唐田峦前来，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会非常的小。
“能不能行了！该死的教授们！偏偏在这个时候去开会！”
“狗日的唐田峦，草拟大爷！”
“我叫你爷爷了，真的，叫你爷爷了，你快过来吧！不然病患死亡，我韩岩要受大处分的啊！”
韩岩彻底抓狂，在手术室外，惨嚎连连。
一部分原因，是真心想要把病患给抢救过来。
一部分原因，则是不想受到大处分。
“不管是谁，只要能救这个病患，都赶紧过来帮帮忙吧！救命啊！老天啊！”
韩医生悲喊，就差跪在地上，求上天开恩了。
这一幕，小萝莉都看在眼里，咕噜噜的大眼睛，此时失去了色彩。
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如果再没有人救治，爸爸生还的希望，已经接近不可能。
小萝莉低下头，看着小手指上的夹板，喃喃道：“坏叔叔……给弄吧……”
楚凡一愣，随即苦笑道：“不行啊，弄不好的话，以后就当不成医生了，也就没法儿赚钱了。”
他确实想要出手相救，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逾越。
人死有命，富贵在天。
中年大叔到底怎么样，只能看老天让不让他活了。
“做……做吧……”
小萝莉头扎的很低，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啜泣道：“再不做……我……我真的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一句话。
楚凡心里一颤。
救。
还是不救。
这是个难题。
救得话，行业规矩便会被他打破，受到处罚先两说，以后能不能做医生，才是大事！
不救，人就真的死了。
楚凡抬头仰天，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婉拒道：“那个……虽然说这个有点不好，但是吧，我的诊金很贵的。”
说完，他就站起身，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里，楚凡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坏叔叔……”小萝莉啜泣道。
楚凡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无奈：“是真的很贵啊！”
小萝莉低着头，小小的肩膀，不断抖动，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的滴落。
她伸手摸向兜里，再次伸出来时，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楚凡的手里。
“这是……”
楚凡打开手一看，顿时愣住了。
一枚硬币。
“这……这个够吗……”小萝莉低着头，不敢看楚凡的目光，肩膀抖动的越来越剧烈。
楚凡看着手中的硬币，苦笑了一下：“当然不够了。”
小萝莉小小的身体，随着这句话，颤抖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后，她伸手将楚凡的手缓缓合上，哭泣道：“坏叔叔……做……做吧……”
楚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蹲下身子，看着泪痕挂满脸的小萝莉，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温柔道：“不是叔叔不想，是真的不行。”
小萝莉嚎啕大哭。
楚凡此刻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疼。
如果在视频上，他看到小女孩哭泣的话，或许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事实发生在眼前，他终于体会到，那种无力的感觉了。
“我……我不想以后……找……找不到爸爸……”
小萝莉哭的呼吸都错了：“坏叔叔……你……你是医生啊……救救爸爸……求……求你了……”
楚凡低下了头，神色阴晴不定。
医生。
救死扶伤。
规矩？
行业的规矩……
去他妈的规矩！
楚凡猛然抬起头：“一块钱，放心，你爸爸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