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绝望地闭闭眼。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她知道。糟糕了。
傅锦凉喂她吃过药。顾默存也给她吃过退烧药。在孕早期这些都是最不能做的事情。会对胚胎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她连澡都沒有洗。直接倒在了大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前所未有的无助感。从心口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不记得是哪一次之后有的这个小生命。。夜婴宁记不大清了。此刻。她只是无比的后悔。无比的自责。
连日來的奔波。竟然令她沒有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她甚至将一切反常都当成了水土不服。和吃了傅锦凉的药之后产生的后遗症。
她呆呆地睁着眼睛。感觉到有酸涩冰凉的液体从眼眶之中流出來。
顾默存在其余的房间里洗过澡。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进來。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系带散开着。小|腹处还有一个明显的疤痕。那是上一次宠天戈开枪打中他。留下來的弹眼伤疤。
这些天來。他也同样在这间卧室睡觉。
四柱床很大。足够夜婴宁侧躺在一边。和他保持很远的距离。而顾默存也沒有靠近过她。一直老老实实睡在床的另一头。
听见声响。夜婴宁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假装他不存在似的。
她感觉到床向下凹了一下。那是有人上來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來。紧接着。顾默存伸手关了灯。
夜婴宁的眉心跳了一下。这几天。每晚上。顾默存上了床之后都会再看一会儿杂志的。但是今天却沒有。
她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來。感受到了一股未知的危险。
在教堂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沒有得手。或许。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和欲|望。
她有些害怕。不动声sè地想要挪动身体。离他再远一些。再远一些……
夜婴宁的小动作还是引起了顾默存的注意。他像是一头豹子一样靠了过來。黑暗中。他的牙齿显得特别的白。
咧嘴一笑。他笑着指出她的惊惶:“你害怕得都要颤抖起來了。真有趣。像是一只弓起背的猫一样。怎么。接下來。你会來挠我吗。”
夜婴宁的肩膀紧紧地收缩着。她背对着顾默存。手指用力掐着枕头的一角。
她不想被他伤害。但也不想告诉他。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怀|孕了。
顾默存简直恨死了自己和宠天戈。现在落在他的手里。他要是知道她现在肚子里居然又怀了和宠天戈的孩子。一定会活活折磨死她。
当年。他为了让她早产。煞费苦心。不惜诈死。现在呢。她就这么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想出一千种让这个孩子无法出世的办法。
“你……不要碰我……”
上下牙齿不停地打着冷颤。夜婴宁勉qiáng出声。身体几乎已经到了床的边缘。再挪蹭。她就要掉下去了。
顾默存长臂一展。将她拉回床的中央。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和她口对口。鼻对鼻。呼吸可闻。
“我们可能还要朝夕相对几十年。要我一天不碰你。一个月不碰你。或许我能做得到。再久一些。恐怕不能呢。”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用手指挑着她领口的纽扣。
顾默存有些吃惊的是。夜婴宁居然沒有脱掉衣服就上了床。好像。也沒洗澡。
“你不舒服。”
他想起之前她的脸sè。还有说的话。不由得皱眉问道。
她紧紧地咬着嘴chún。一言不发。
顾默存也不bī|迫。大手沿着裙摆窸窣地缓缓探入。刚一触碰到她的腹部。就察觉到夜婴宁整个人一震。像是被刺到一样。
他愈发不解。那只手还要继续向上。却发现她哆嗦得更加厉害。
“你怎么了。”
她今晚十分的反常。而且。脸sè也白得几乎透明。
顾默存疑惑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发现她的眉头在一点点地皱紧。好像正在忍耐着某种痛苦。
夜婴宁紧闭着眼。当某种并不算十分陌生的疼痛感从小|腹中间升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果然。还是会这样……
“说话。你怎么在流冷汗。”
顾默存也懵住了。因为。此刻在夜婴宁的脸上。呈现出來的是一种可怕的绝望的神韵。
他连忙支起身体。伸手去拨亮床头的壁灯。
灯光下。她的身体正在轻微地抽|搐。鬓角处一片晶亮。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