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拿起來 左看看右看看 都沒看出來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不由得嘲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 想太多
刚要把鞋放下 忽然 她现 右脚鞋跟那里似乎有一处接线的地方不太平整似的 摸上去微微凸起 但是并不明显 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不会是手工留下來的线头吧 ”
夜婴宁自自语 把鞋子举到眼前 迎着光看了看
她今晚就要穿着这双鞋逃跑 样子好看不好看根本无所谓 但是一定要舒适耐穿 要是沒走几步路 鞋底开胶 那就糟糕了
“这个是……”
夜婴宁皱眉 细看了几眼 用指腹按上去 顺着那个小小的线头一拉
她竟然把线头拉了出來
紧接着 一条一厘米左右的小|缝隙露了出來 夜婴宁连忙放下鞋 回房去找了一把美容小镊子 然后用镊子 稍微用力 把藏在鞋里面的一小截白纸给夹了出來
做这些事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看來 这种原始老套的传递消息的方法 即便到了今天 也还是行之有效的
夜婴宁反复确定门锁好了 房间里只有自己 再无其他人 然后才缓慢地 轻轻地展开了那张纸条
很小的纸条 一厘米宽 两厘米长 卷起來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白点
上面只有两个字 但是夜婴宁一眼就看出來 那是宠天戈的笔迹
看得出 他很不习惯在这么小的一张纸上写字 所以每一笔都是相当的收敛 不敢用力似的
“我在 ”
透过这两个字 夜婴宁好像就能看见他本人似的 嘴唇一张一合 说出这两个字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 既沒有承诺那么动人 也沒有话那么唯美
不过 夜婴宁一看见这两个字 眼睛就忍不住温热起來
她知道他从來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 擅长说让女人心花怒放的话语 甚至 宠天戈压根就懒得哄女人 他不需要
即便是和她在一起 他也几乎不去主动说好话
我在 有的时候 或许比我爱你 还要來得更加令人感动一些
就算真的沒有办法离开顾默存 有这么两个字 夜婴宁也不觉得有遗憾了
尽管她再不舍得 但是留着这纸条 还是太危险 她犹豫再三 还是把它撕碎了 冲进马桶里
一股水流呈漩涡状地流走 夜婴宁盖上了马桶盖子 愣怔地站在洗手间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的双|腿都有些麻了
艰难地走到水池边 夜婴宁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午饭的时候她沒有胃口 索性沒有吃 打算下午的时候喝个下午茶 然后就出
一整个中午和下午 夜婴宁都在不停地猜测着 宠天戈现在有沒有到香港 如果他也在这里 那他会在哪里 他说的“我在” 指的是他在哪里 是这间酒店 还是珠宝展 还是其他地方
一直到有化妆师前來帮她做造型 夜婴宁都沒有想出一个能够让她自己信服的答案
她十分淡定地对着梳妆镜 佩戴着几样价值不菲的珠宝
这些都是顾默存给她的 如果是以前 夜婴宁一定嫌弃累赘 而且不想在人前太张扬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身上沒有现金 沒有信用卡 甚至连一部手机都沒有 如果想要逃跑 或许可以找地方变卖这些饰
“夫人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了 您随时可以出 考虑到可能路上会有一些堵 建议您提前二十分钟下楼 ”
管家恭敬地站在一边提醒着 夜婴宁整理完毕 挽着一只稍大一些的手袋 将请柬塞进去 然后站起來走出房间 迈入电梯
眼看着电梯的指示灯一点点闪烁变化着 她的体|内渐渐升腾起一种窒息的感觉
刚走出电梯 穿过酒店大堂的时候 忽然有人朝她直直地走了过來
“夫人 顾先生请您接电话 ”
那人递过來一部手机 夜婴宁迟疑了一下 还是接过來 凑到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