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甜受不了 落荒而逃 跑进洗手间 猛地把门关上
她贴着房门喘息着 忽然间意识到 自己的心跳快得可怕 扑通扑通 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來似的
为什么会这么尴尬 这么不好意思 她想不通 也不想去思考
脱掉衣服 把身体都埋进热水里
精油的香气渐渐弥漫开來 荣甜闭上眼睛 只不过 今晚生的事却像是电影镜头一样 不停地在回放着
她叹息一声 还想着那束约瑟芬玫瑰 睁开眼 荣甜伸出手 左右端详着无名指上的那一圈黑色指环
大概是因为沾到了浴缸里的泡泡 手指变得滑溜溜的 之前还一直摘不下來 而这一次 荣甜几乎不费什么气力地就把它取下來 小心地放到一旁
她闭上眼 热水冲刷着身体 带來一阵倦意
似睡非睡之间 荣甜又想起了刚才在电梯里的惊现五分钟
困在里面最多也就只有五分钟吧 其实并沒有很久很久 只是她当时太害怕了 再加上轿厢里空气有限 让人呼吸不畅 头脑晕 所以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特别的慢
有一瞬间 她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一样
以为宠天戈跟着电梯一起掉下去的时候 荣甜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睁开眼 确定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这才复又闭上眼 打了个寒颤
浴缸里的水流 轻缓地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让她恍惚又回到了一个封闭空间里
“都是你 你是故意把我骗到这里來的 贱女人 ”
“我一定能出去 婊|子 别以为你能逃出去 ”
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女人正在疯狂的叫骂 荣甜皱眉 她本能地想要睁开双眼 但却现自己好像被噩梦魇住了似的 沒法动弹 甚至沒法睁开眼睛了
一阵凉意贴向她的面颊 好像有什么锋利而又冰冷的东西正在逼着她
荣甜颤抖不已 虽然看不到 但是她分明能够感受得到 有一把匕在贴着自己的肌肤 缓缓地游走着
“……”
她张了张嘴 不出声音來 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 不透气的窒息感袭遍全身
那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 又叫又嚷 吵个不停
她好像在不停地咒骂着自己 又拼命想要从电梯里逃出去
荣甜大着胆子 想要看清楚她究竟是谁
虽然是在做噩梦 但是这个梦境却真实得可怕 就像是真的生着一样
她勉强着朝陷入疯狂之中的女人看过去 这一看 她吃惊不小 因为那个女人是……林行远的妻子 那个坐着轮椅的疯女人
但是疯女人并沒有坐轮椅
荣甜将视线转移到她的双腿上 确定她的腿还是好好的 沒有任何的问題 因为她甚至看见 这个叫夜澜安的女人还三番五次地用腿去踹着关闭得紧紧的电梯门
而电梯 不动了 停在半空中 不知道哪里
场景忽然转换 天旋地转
荣甜现自己居然从电梯里出來了 而疯女人却不见了
“啊 ”
一阵嘶吼从脚下传來 犹如來自地狱
她下意识地低头 地上好像出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疯女人正在被黑洞吞噬着 她尖声叫着 挥舞着两条手臂 想要抓住什么 但是却是徒劳
眨眼间 她整个人就被黑色吞噬得干干净净
荣甜张嘴尖叫出声
“咳咳咳 噗 ”
她剧烈地咳嗽起來 被浴缸里的水狠狠地呛了两口
扑腾着从浴缸里坐起來 她才惊恐地意识到 自己刚刚睡着了 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不说 而且身体越來越低 脸都埋进水里 差点儿被呛死
荣甜连连后怕 她赶紧从浴缸里出來 匆匆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沫 擦干身体 拿上那枚戒指 以最快速度跑回床上 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
她很想要马上睡着 但是脑子里却忍不住拼命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噩梦
太真实了 就好像她本人也在现场 身临其境似的
而且 林行远的太太确实是双腿残疾 腹部以下几乎已经沒有知觉 而在梦里 她也确实是跟着电梯一起掉下去的 很有可能这就是导致她悲剧的原因吧
越想越害怕 怎么可能呢 难道她出事那天 自己亲眼目睹了吗
不可能 在此之前 她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 而且 如果她真的在场 上一次见到夜澜安 她怎么可能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样子 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撒泼 更何况 对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林行远也未曾对自己吐露过半句
荣甜忽然好奇得不得了
因为 直觉里 她相信 这件事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而且 还是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