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安忽然又镇定了下來 冷声吩咐着 然后指了指林行远 “你抱我 我的双腿都已经萎缩了 我现在的体重很轻 你抱着我 踩绳梯上直升机 ”
林行远顿时有些慌
这么一來 荣甜岂不是真的要被迫做人质了
艾利克斯应了一声 立即从腰间掏出一把微型手枪 顶住荣甜的后脑 然后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说道:“不要动 否则我立刻开枪 ”
果然 他是华裔 但在国外长大 一直靠受雇于人获取报酬
荣甜屏住呼吸 不敢挣扎 只好从牙缝里挤出來一个字:“好 ”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冷冰冰的 凉丝丝的 带着一股紧绷感
夜澜安面无表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撩起了一直盖在自己双腿上的毯子 毯子下面 是穿着长裤的两条腿 她说的不错 因为腰部以下被重度碾压 肌肉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只有两根细细的腿骨 在裤管里晃悠着 而这两根腿骨也都是靠钢钉连接在一起的 还有树脂做成的各种关节 完全沒有任何的知觉
直白的说 她也只剩下上半身 还有一个人的样子了 当年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 夜澜安的腰部以下完全就是一滩烂泥 经过抢救以后 她的下半身依旧沒有办法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她的两根折断的腿骨
所以 她现在很轻 只有四五十斤 林行远作为一个成年男人 完全能够抱得动她
他愣了愣 沒法拒绝她
夜澜安自己推着轮椅 靠近阳台的栏杆 整个大阳台是露天的 而且是凸出墙体本身的 探出去一截 类似于飘窗的设计
天空中传來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隆隆作响
林行远不得不跟上夜澜安 而艾利克斯也用枪顶着荣甜 逼迫她往前面走
四个人全都站在了栏杆旁边 而那架直升机就在不远处的空中盘旋着 高度已经降到了最低 不可能再低了 若是再低 就超出安全线了
艾利克斯把枪托塞进嘴里 腾出两只手 开始用绳子去捆荣甜的手 以免她趁机跑了
林行远脱掉外套 准备去抱夜澜安
不料 她却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仰头看向他
“老公 你爱不爱我 老公 你现在心里有沒有别的女人 ”
他当即愣在原地 沒想到她会忽然问出这种问題 但他立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爱 沒有 ”
话音刚落 荣甜的手腕被绳子勒得太狠 她喊了出來
林行远本能地朝她看去 眼神里已经泄露了一切
“你撒谎 ”
夜澜安咬牙切齿 她立即露出了一副狰狞的表 口中大喝一声道:“艾利克斯 把这个女人给我推下去 ”
多年的雇佣兵生涯 令艾利克斯做到百分百执行命令 毫不犹豫 更不会问他的雇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 他几乎是本能地去动作 上一秒钟 他还在绑着荣甜的手腕 打着结扣 下一秒钟 他已经果断伸手 将她猛地推到了栏杆上 荣甜的半个身体都已经悬空在外了
宠天戈早就有预感 夜澜安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这里 所以 在此之前 他全身都处于一种随时能够力的状态 在她的那句话还沒有完全说完的时候 他就冲了上去
那种速度 就连警校毕业的蒋斌都自叹弗如 虽然他的反应也很快 但很显然 还是慢了一步 他的身形被落下了一截
宠天戈用那条完好的腿猛地踹向艾利克斯的膝盖后方的凹窝 他知道 那是一个人身上的脆弱点之一
他用了全力 艾利克斯的身体顿时矮了下去 被踢中的那条腿立即跪在了地上
宠天戈顺势扯住他的衣领 拼命将他的身体向后拉 希望让他远离栏杆 远离荣甜
荣甜的两只手被绳子紧紧地缠着 她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重心不停地向下 眼前黑 有种想要往下沉的感觉
“用脚勾着栏杆 ”
蒋斌冲过來 朝她大喊一声 他的手枪已经上膛 子弹蓄势待
荣甜如梦初醒 幸好她刚刚已经脱掉了高跟鞋 她依 立即用两只脚拼命地巴着冰凉的栏杆 以免自己一头栽下去
一低头 她用牙齿咬住绳子的一截 狠狠地拉扯着 试图把绳扣解开
林行远见蒋斌似乎有开枪的意图 立即挡在夜澜安的面前 一脸乞求道:“蒋斌 不要开枪 她……”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 脸上的表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