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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韩熙载夜宴(2 / 2)

周宣去叩念奴的门,念奴一直没睡,听到声音赶紧开门迎周宣进去,见周宣衣冠鞋子都湿了,便来给周宣宽衣,上床焐一焐。


周宣脱得赤条条钻进被窝,被窝里薰得又香又暖,从寒冷的雨夜里钻进这样一个香暖的被窝,舒服可想而知,更何况马上就有一具光溜溜、凹凸有致的胴体偎到了他怀里,温暖柔软的手掌在他冻得冰凉的身体上到处搓揉。


周宣抚摸念奴的脸颊,轻笑道:“今晚多亏了你,这救命之恩我该如何报答?”


念奴赶紧说:“公子在这里遇险,不责怪念奴就已经非常感激了——公子,你还肯给念奴赎身吗?”


周宣说:“不赎。”


念奴身子一僵,眼睛定定的望着周宣,白齿咬住了红唇。


周宣笑道:“别急,听我说,媚香楼出了这样的事,你是不能继续呆在这里的,但因为某种原因,我也不能明着把你赎回去,我明早起来就去找你假母,说要赎你,然后回去准备银子,你呢,就偷偷收拾好衣裳细软,从那女刺客住的房间窗口出去,会有人接应你的,然后上车直奔我的住处,这样表面上就是你和那个宁宁姐偷偷逃跑了,明白了吗?”


念奴知道今晚的事挺诡异,虽然有很多事不明白,却也清楚那不是她该问的,点头说:“念奴听凭公子安排,只要能在公子身边就行——公子,你的脚还是很冷,念奴给你暖暖脚。”身子往下,钻到被窝那一头,把周宣双脚抱在怀里,用胸脯揉搓。


周宣没享过这样的艳福,顿时热血上涌,缩腿曲身,也钻到被窝那头,笑道:“有个更好的热身办法,两个人都会热,来——”


不一会,绣榻就摇颤起来,念奴娇声不绝,连唤:“七叉公子”。


一场热身运动下来,不仅手足火热,还出汗,真是管用。


次日一大早,周宣就打着哈欠起来了,到女刺客房里一看,三痴在那打坐练功,周宣交待了几句就去找念奴假母,说要为念奴赎身。


那假母知道周宣有钱,狮子大开口,索银二千两。


周宣一笑,说:“别太贪,不要惹恼了本公子,一口价,一千两,本公子马上回去取银子来。”


那假母也看到了昨天周宣在楼下打人,知道此人蛮横,不敢再坚持索要二千两,一千两已经很赚了一笔了,满脸堆笑道:“好好,周公子是大贵人,一千两就一千两吧,难得念奴找到中意的人,我这个做母亲的贴本也要成全她。”


周宣懒得和她啰嗦,扬长而去,过了半个时辰带着家丁来福重上“媚香楼”,将一千两银子摆在念奴假母面前,说:“叫念奴出来,跟本公子走。”


那假母赶紧让婢女唤念奴来,婢女去而复回,说念奴姑娘不在房中,四处都找不见。


假母让周宣安坐,她亲自去找,这一找,才发现非但念奴不见了,连那个新来的宁宁也不见了,又发现宁宁房间的后窗垂下一条绳索,两个姑娘肯定是从这里逃跑了。


假母哭天喊地,痛骂宁宁,又骂念奴没良心,又叫人赶紧沿秦淮河追找。


周宣作色道:“什么,人跑了,昨夜还求我帮她赎身,怎么会跑了?是不是你不肯卖,故意藏起来了吧,我叫人砸了你这‘媚香楼’。”


假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周公子,念奴那小贱人真的是跟人跑了,是那个名叫宁宁的贱人把她拐跑的,那贱人来历不明,都怪老妇贪图便宜,收留了她,没想到她是女拐子!”


周宣恨恨地拂袖而去,家丁来福把一千两银子一一收回银袋,心里暗赞姑爷好计,一两银子不用花,平白得个家y。


周宣刚回到莫愁湖畔,宫里派来请他入宫为皇后娘娘画像的使者就到了。


周宣匆匆沐浴,换了衣袍跟随宫使进宫。


在麟德殿外,周宣看到了宫中女官凤阿监,赶紧见礼。


凤阿监淡淡的看着周宣,还礼道:“周公子现在是皇家外戚,地位与江州时不可同日而语,不必对我一个小小的阿监多礼了。”


周宣诚挚道:“凤阿监何出此言,周宣是得志的小人吗?凤阿监对我有恩,周宣一直铭记着的,早就想着来拜访,初入京太忙,失礼之处请凤阿监见谅。”


凤阿监这才笑了起来,问:“尊夫人纫针来金陵了吗?”


周宣笑着说:“好教凤阿监得知,纫针已有身孕,留在江州养身体,五、六月间我会接她进京。”


凤阿监喜道:“有孕了?恭喜周公子,纫针一进京就请告诉我,我去看望她。”


周宣道:“岂敢,到时一定带纫针来拜见凤阿监。”


凤阿监便与周宣一道去“花萼相辉楼”觐见皇后娘娘,看到丹墀下有一个白须老头恭立在那,不知是谁?


小周后宫服盛装,端丽无俦,待周宣见礼毕,含笑道:“宣侄,这位是宫廷画院待诏顾闳中,画名远扬,宣侄可曾耳闻?”


周宣知道这个顾闳中,号称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韩熙载夜宴图》的作者,如雷贯耳啊,躬身道:“回姑母娘娘,侄儿早就听说顾待诏的大名,一幅《韩熙载夜宴图》乃是开一代画风的巨作,侄儿极其佩服。”


顾闳中八十多岁了,身板还很健朗,听皇后娘娘的侄子这么推崇自己,大为感激,顿生好感,作揖道:“周公子过奖,老朽愧不敢当。”


小周后却奇道:“《韩熙载夜宴图》一直藏于南薰殿,宣侄哪里得见?”


周宣背心冒汗,说道:“侄儿并未见过此画真迹,只是见过摹本。”


顾闳中代周宣道:“娘娘,当年昭惠皇后归天,陛下招各国画待诏齐聚金陵为昭惠皇后画行乐图,陛下曾把小臣的《夜宴图》向诸位画待诏展示,那摹本可能就是那时流传出去的。”


小周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来人,去南薰殿取《夜宴图》来。”


不一会,画轴取到,两个宫娥展开这三米多长的画卷,周宣一边观赏,一边赞不绝口,这幅画的摹本流传到后世都成了无价之宝了,他却能看到真迹,太有幸了!


一代画豪顾闳中在一边听着周宣的赞叹,谦恭地微笑着。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画技虽不如顾待诏圆滑老到,却也风格独具,对形体描摹尤见功力,今日两位就分别为本宫画一幅像,较一较高下。”


周宣背心又冒汗,让他和顾闳中比绘画,这比鲁班门前耍大斧还不自量力,但小周后既这么说了,岂能推托,当即躬身道:“较高下不敢,向顾大人请教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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