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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2 / 2)

“那么,我来问你,如何养心呢?”


义妁正要回答,郑无空说道:“你先别回答。”又指着蔡之仁说:“你先说说看,要怎么养心?”


蔡之仁一怔,没有料到师父会突然考察他,他记得内经上有一段是专门论述养心的,可当时大意并没有记下来,蔡之仁结巴道:“心为君主之官……”刚开了个头,就卡壳了。


郑无空用愤怒的目光看了一眼蔡之仁,对义妁说:“你接着说。”


义妁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容不迫地答道:“养心之道在于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意思是说,要保持清静无欲无求的心灵,使真气居藏于体内,精神内守而不耗散。”


“那么,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


“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意思是说吃什么都觉得可口,穿什么都觉得好看,热爱自己的风俗习尚,愉快地生活。”


郑无空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很满意。在一旁替义妁捏了一把汗的郑成议也露出了微笑


第四章杂工(1)


这时,郑无空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人为什么一定要吃早饭?”


大家都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杨怀三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理解师父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很好笑吗?”郑无空指着杨怀三说,“你来给我一个答案。”


“因为饿了所以要吃早饭。”杨怀三的回答引发更多的笑声,杨怀三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心里直纳闷:“难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答案吗?”


义妁没有笑,义妁明白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包含了很多深刻的道理,师父在问早饭的重要性,这就牵涉到了胃经,这样看来,师父就是在问胃经的情况了。


“辰时正是胃经当令的时段,这时太阳已经升起,天地间充满了阳气,我们的身体就需要补充一些阴,食物就是阴。这个时候吃饭最易被身体吸收,产生气血,即使多吃一些也不用担心长胖。”


义妁的回答让蔡之仁很是嫉妒,为杀杀义妁的气势,想出一个自以为很难的题目,向前一步,对郑无空说道:“师父,徒儿想到一个题目,想考考义妁师妹。”


郑无空允许了蔡之仁的提议。义妁没有紧张,其他人倒紧张起来,特别是郑成议,他知道蔡之仁不是什么善类,肯定要出什么生僻的题目,故意为难义妁。


“在胃经上有一个|穴位,被历代医家推崇备至,称它为长寿第一要|穴。敢问义妁师妹,你可知这是什么|穴,在哪个位置?”


蔡之仁神气活现,暗想,这是书上没有的东西,这下看你如何回答!


义妁还以为是什么难题,不料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题目了,从小到大,她几乎天天都听父亲在说这个|穴位的重要性。义妁脱口而出:“它叫足三里,在膝盖往下三寸处。”


这下蔡之仁傻了眼,情急中追问道:“你能说出这个|穴位有什么功效吗?”


“足三里是胃经的合|穴,按揉此|穴可以缓解胃痛,可以消除胃肠里的浊气,对消渴、痛风、宿醉都有特别的疗效,凡是与胃有关的疾病它都可以治疗。”


义妁精彩的回答让所有的人啧啧称赞,郑成议忍不住为义妁鼓起掌来。


蔡之仁无话可说,只觉得脸面丢尽,嘴上说服了,可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气。


第四章杂工


“义妁,快去把药端给病患!”


“义妁,快去山上捡些柴禾来!”


“义妁,快来生火!”


“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


义妁已经成为郑无空的第一位女徒弟,这在医馆前所未有,在扶风也前所未有,可义妁的朋友还没来得及向她祝贺,义妁又陷入了更加窘迫艰难的境地,这些原打算向义妁祝贺的人也就只剩下扼腕与叹息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郑无空把安排义妁差事的任务交给了蔡之仁,蔡之仁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义妁在师父的考验中出色的表现让蔡之仁感到威胁,尤其是当义妁响亮地回答出他的提问时,他更是怨恨不已,现在师父正好给了他报一箭之仇的机会。


义妁的医术有目共睹,医馆里的人无不认为师父起码会派给义妁采药或者煎药的差事,不料蔡之仁却让义妁当了一名低贱的杂工,而且是医馆里任何一个职务比她高的人都可以随便使唤的杂工。


所谓杂工,就是什么都得干。采药夫虎生、龙生成了蔡之仁的帮凶,蔡之仁交待他们使唤义妁的时候不要留任何情面。于是,每天早晨,从义妁刚跨进医馆的门口开始,整个医馆就只看见义妁一个人跑来跑去的身影。医馆里的活被义妁一个人干了,挑水,处理药草,煎药,打扫病舍,砍柴,甚至还被派去与女佣一同盥洗病患污秽的衣物。一天下来,义妁晕头转向,汗流浃背,腰酸背疼,骨头快散了架似的。这还不算,即使按时完成了任务,义妁也要受到蔡之仁、虎生、龙生之流的冷眼、嘲弄、辱骂,如果出了错或者稍微怠慢了一点,还要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整天目睹义妁被当马当牛当骡子使唤来使唤去,杨怀三心里酸酸的,可是他有心帮她,却没那个能力和胆量,他也要看蔡之仁的脸色行事,在蔡之仁面前他也要低头哈腰,只是偶尔在蔡之仁离去的时候,朝他的背影吐一口唾沫,以发泄心中积聚的怨气。


面对这一切,义妁也曾心灰意冷,也曾偷偷地流泪,当她背着一捆柴禾回到医馆,蔡之仁却柴禾扔到了门外,说柴禾不够干燥,要她重新去捡时,那一刻,就在一念之间,她好想一扭头就走,再也不回这个医馆。可是,当她想到自己的愿望,想到父亲的时候,她咬紧牙关,挺住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父亲在世的时候极力阻止她学习医术的原因。


渐渐的,义妁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她曾经对常融大人说过,既然她选择了这条道路,她就要勇敢地走下去,绝不回头。她像一块钢,越被敲打,变得越坚韧。


“义妁啊,我早就说过郑无空这个老家伙没有人性,现在你做了他的徒弟有什么用?他根本没把你当人看!我说姑娘,你咋就不听大婶一句,辞了算了,跟我干,给大户人家做做针线活,多自在多轻松!”


面对白大婶好几次这样的劝说,义妁依然是一副谦卑的笑:“大婶,小女没事的,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那个冷酷无情的老头说好话!唉,真不知道你长了个什么样的脑袋,还好你不是我家闺女,那样我早就被你气死了!”


“义妁,出来!”一声断喝,打断了义妁的回忆。义妁此刻正在药房里煎药,听到叫声,赶紧跑了出来,一看又是蔡之仁,不知道这回又要使出什么样的法子折磨她了。


“蔡师兄,请问您有何吩咐?”


“快去挑一担水来!”蔡之仁命令道,口气像吃了火药似的。


“挑水这样的重活本应该由男人去做,不是吗?”杨怀三忍不住插嘴道。


竟然有下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蔡之仁正要发作,义妁赶紧圆场:“没事的,小女可以的,我这就去!”说着,跑到水房,拿起扁担和木桶,匆匆出发了。


这是义妁第一次挑水,她不知道井水在何方,只得一边走一边打听。


“请问,最近的井水在哪里?”


义妁拦住一位须发飘然的老者,焦急地问。


“井水啊,往前走有一个路口,往右拐,一直走,走到路的尽头就可以看到一口大井了。”


“大概有多远的路程?”


“七八里路吧。”


第四章杂工(2)


义妁谢过老者,快步向前,如果晚了又要挨骂了。


终于来到了井边,不料,排队打水的人很多,义妁焦急万分,也只好排队等候。


轮到义妁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义妁被守井人告知,不能打水了,今天打水的人数已经够了。说着,就关闭了井门。


“求求大爷,请再允许小女打一桶吧!”义妁哀求道。


“不行!我不能违反规定。如果没有节制地打下去,这口井迟早就会干涸!”看井的大爷语气非常强硬。


“求求你,让小女打一桶吧,小女必须打到水才能回去!”义妁几乎给大爷跪下了。


好在大爷是一个心软的人,看义妁那可怜的模样,说道:“你跟我来吧。”


义妁跟在大爷的后面,问道:“这是去哪呢?”


“跟我来就知道了!”


哪知大爷竟然把义妁带到了自己的家,义妁一脸的惊讶。


“去吧,伙房里有一缸水,去打吧。”


义妁明白了,大爷是想把自己的水给义妁,义妁感动至极,不知道说什么好,楞在那不肯步子。


大爷催促道:“难道还要我亲自把水倒入你的水桶里不成?既然你说急需要水,还等什么!”


义妁怀着感激的心情走进了伙房,义妁看到那只是一个小水缸,等义妁把水舀满水桶时,水缸快见底了。


“大爷,你把水给了小女,你怎么……”


“别啰嗦了!赶紧走吧。我不着急用水!”大爷故作不耐烦地说。


“那么,小女告辞了!”义妁向大爷鞠了一躬,挑起水向门外走去。


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走了三四里义妁就感觉吃力了,不难想象,一百多斤的担子压在一个女子柔弱的肩膀上会是怎样的情形呢。义妁咬紧牙关,使出全部的气力,步子仍然踉踉跄跄,还时不时有水花从水桶里洒出来。


“一定不能摔倒!”义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如果摔倒所有的功夫就白费了,还枉费大爷的一片好心。


总算到了,义妁放下担子,几乎筋疲力尽。


蔡之仁走了过来,用水瓢舀了一瓢水,看了又看,然后放到嘴边嗅了嗅,又尝了一口,突然脸色大变,把一瓢水直接泼在了义妁的脸上,怒道:“让你去挑水,你却弄来一担发霉变质的水,你想害死病患不成!”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蔡之仁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泼在义妁脸上的水凉到她的骨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每一次全力以赴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义妁呆了,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这些目光猜测着她会做出如何的反应,哭泣?求饶?


“难道你不知道用来煎药的水必须要用新鲜的井水吗?”


蔡之仁为证实他没有欺骗义妁,让大伙都一一尝了尝义妁挑回来的水,不幸的是,他们都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发霉那么夸张,但确实不是新鲜的井水。


原来那位大爷无儿无女,鳏居在家,每次打水都要用好几天,送给义妁的水就是用了两天后剩下的水,不过这又能怪谁呢,怪就怪自己当时没有问清楚。


其实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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