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教诲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响:
“并不是所有的疾病都需要用汤药治疗!”
“如果没有一颗与病患一起疼痛的心就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大夫!”
“大夫不仅需要大无畏的勇气,更需要敬小慎微的精神,绝不能拿病患的生死当自己的试验品。”
……
解剖结束了,郑无空的内脏全部被义妁掏了出来,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义妁又一次痛哭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自己与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
“师父,小女有罪!小女有罪……”
“义妁,别哭了,事已至此,还是赶紧把后面的任务完成吧。”
杨怀三背着义妁,始终不敢回过头去,看师父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被义妁掏出来的内脏。心里一方面为师父感到悲痛,另一方面又为义妁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义妁拿起郑无空早已准备好的笔,摊开洁白的布帛,现在她要把所看到的一切用图画和文字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
义妁笔墨与泪珠齐下:“肺重三斤三两,六叶两耳,凡八叶。心重十二两,中有七孔三毛,肝重四斤四两,左三叶,右四叶,凡七叶。脾重二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肾有两枚,重一斤一两。”
又记录五腑:“胆在肝之短叶间,重三两三铢。胃重三斤二两,纡曲屈伸,长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径五寸,状若葫芦。小肠重二斤十四两,长三丈二尺,广二寸半,径八分分之少半,左回叠积十六曲。大肠重二斤十二两,长二丈一尺,广四寸,径一寸寸之少半,当脐右回十六曲。膀胱重九两二铢,纵广九寸。”
全部记录下来后,义妁又把师父的脏腑一一放回原位,做完这一切,义妁满头大汗,几乎要休克。
郑成议进来了,义妁刚要开口说话,就觉得身子飘忽忽的,一时没站稳,倒了下去,郑成议一个箭步冲上去,义妁刚好倒在他的怀里。义妁心力交瘁,她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等义妁醒来,郑成议和杨怀三已经把郑无空掩埋了。义妁跪在师父的坟头发誓:
“如果小女怠慢任何一个病患,请师父惩罚小女!”
“如果小女假借医术之名谋取名利,请师父惩罚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