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节快刀
听见了这个声音,几个人一愣。杨独行说道:“各位兄台,在下实在不愿再与他们纠缠,还是先告辞了,办完手头的事情,回头再与各位见面吧。”杨独行冲萧远和马三保抱拳作别,他没有走大路,直接就进了旁边的树林。萧远想这杨独行也甚是厉害,这一入树林,谁也不知他本了何方而去。
那一伙人到了面前,不看眼色的几个人呼啦啦围住了萧远和马三保。那路老三还没有动手,就有两个人挥刀上前。也没等萧远出剑,马三保的腰刀一挥,旁人不见招式,刀锋就逼近了一个人的面门。那人楞生生刹住,身子顿时矮了半截。
马三保口中短喝一声:着!那腰刀就到了另一个人的头上,马三保没有砍他,用刀背在那人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当啷”一声,那人扔下兵刃,坐到了地上。
马三保出手太快,一下就镇住了那几个人,谁也不再往上冲了。路老三喊了一声:“先不要动手。”他拿了一柄长柄朴刀,站到了萧远和林采儿的背后,做成了合围之势。
萧远呵呵笑着,说道:“马大人,刚才让你出了汗,想不到还要出汗的。”
马三保冷哼一声。说道:“要是再打,就怕不能善了了。可惜那杨独行象兔子一样跑了,他的剑法倒是在你我之上。”
林采儿张口说道:“马大人,何必胆寒。这长乐帮的手段早就见识了,何必怕他!你马大人身不在江湖,要不凭了你的快刀,也是江湖顶顶有名的一位高手。”
马三保哈哈大笑:“我只是不愿和江湖朋友为难,从来又怕过谁?”
说话间,那路老三的二大爷,也就是长乐帮的二当家,那个叫莫抱石的到了面前。他用眼打量了萧远他们一下,说道:“各位朋友,咱们又见面了,怎么少了一位朋友?”
萧远不等马三保和林采儿说话,强先作答:“莫老当家的,您可是来晚了。我们已经把那位朋友送走了,正要回城里去呢。”
莫抱石没有说话,他见少了一个杨独行,又多出来一个林采儿。就问萧远:“我听说还有一位道家的朋友,怎么没见?”
萧远说道:“那是我师傅,在城里会朋友呢,莫当家要是回城,也许能见着。”萧远只是如此说,他没有见到道长离开客店,以为道长还在客店里。
这一大早林采儿就拉着萧远他们出了城,两个人也没能单独说话,萧远一直以为道长交待了林采儿什么话。不管如何,三个人这会儿是不会分开的。
莫抱石银牙暗咬,他冲着路老三说道:“混账!你们是怎么看人的?快去骑了快马,四下里打探。”路老三吓得神情一紧,赶紧答应了一声:是。又冲别人说了声:快去骑马。几个人就跑开了。
剩了莫抱石一个人,萧远就知道不会再打架了,看来他们只顾了杨独行身上的东西,对萧远他们却是没有兴趣。莫抱石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几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长乐帮去坐一坐?”
林采儿接过了话:“不了,我们还要回去见师傅呢。”
“那就如此别过了,日后再请教各位的功夫吧!”莫抱石说完话,都没有抱拳施礼,直接就转身离去了。
萧远说道:“这老小子,明明打不过咱们,架子还不小。”
马三保说:“你哪里知道,这莫抱石厉害着呢。他不过是有别的事情,没工夫理睬咱们罢了。要真动手了,咱们三个人一起,也没有胜算的。”
话虽然如此,但是他走了。
林采儿说道:“该走的都走了,回去吧。”说完话,林采儿独自在前面,往回走去。萧远不知这是哪一出,跟着往回走。马三保看了一眼林采儿,又看了一眼萧远,不明就里,也跟着往回走。
林采儿看了一眼马三保,说道:“马大人,难为了您一天,干脆把这东西给你吧。”话音刚落,林采儿手中飞出来一个包袱,冲了马三保面前。马三保接过来,打开了看了一眼。说道:“林姑娘,如此甚好,多谢给了在下面子。”
林采儿说:“打架又打不过你,早点给了你东西,省心了。”
刚进了城,迎面来了两位公差,见了马三保就说:“马大人,可找到你了。”
马三保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您老不在,那里知道那三个宫里的人,天天弄得府台大人吃睡不香啊!府台大人着急,差了我们来找您了。”
“那好,事情结了。咱们一起回去吧。”马三保说。
“您老就不用回去了,还有一件事情要您老跑呢。”说着话,一个公差递给马三保一件文书和一包银两。又说:“这是海捕公文,您老自己看吧。”
马三保把林采儿给他的包袱,交给了那两个公差,吩咐了他们几声,那两个人就和马三保拱手作别,转身离去了。萧远笑着说:“马大人,看你们交接公务,倒也很利索。”
林采儿也说:“马大人倒能做事情,比那些只会贪赃枉法、残害百姓的官好多了。”
马三保苦笑一声,说道:“林姑娘啊,他们是官,在下只是一个捕头,不一样的。当官的天天坐南衙、有事无事一壶茶;我可是要天天在外面跑的,风里雨里,还要打打杀杀。”
又回了那家客店,马三保要了一间上房,对萧远他们说了声:少陪。就直接进屋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七章1节风声
等到了下午,不见道长回来,萧远就去问林采儿:道长如何交代她的。林采儿白眼一翻,说道:“道长一早就匆匆走了,根本没有什么交代;只不过是她在昨晚做了一个梦,见道长告诉她:一早起来就喊了萧远一起出城去的。”
萧远问:“那后来呢?”
林采儿在桌前坐着,摆弄着她手中的剑。说道:“没有后来。”
敢情林采儿迷迷糊糊的一个梦,就一大早带着他萧远出了城,到底是不是道长在梦中点化,林采儿她也说不清楚。萧远不明白道长为什么不知会他一声,反倒是林采儿这个傻丫头,迷迷糊糊的,弄了个不明就里。
此刻马三保已经醒来,打开了房门,喊小二给他上一碟牛肉,一壶酒,一屉包子。见萧远在楼下的厅里站着,就喊道:“萧兄弟,有没有兴趣,陪老哥喝一杯?”
萧远回头看了林采儿一眼,见她在那里不急不燥。心想反正是你丫头要急着上京才对,我萧远又没有着急的事儿,就答应了马三保一声:“马大人不怕打搅,那我就来了。”
喝下了一杯酒,萧远问马三保:“马大人,你又接了什么公文?”
马三保拿出了那件密封的海捕文书,面对着萧远才打开来看,他看了个大概,就放在了桌上,独自端起一杯酒喝了。萧远拿过那文书来看,见是府衙的密令文书,要下辖各县会同查访一件民愤极大的案子。
文书上说:近日以来,在鲁境西南方出了一件大案,先是丢失了许多儿童,都是三四岁大小的孩童。有的是大白天的在街上玩耍,没有大人在面前的时候,一眨眼就不见了。这个恐慌事情传播开了以后,人们对孩童看护的严了,却又成了晚间丢孩子了。那些小门小户、家防不严的,突然在晚上就有黑衣人造访,抢走了孩子。各府、县、道纷纷增派衙役、营兵值夜、查访,案子还没有破,只是不再丢孩子了。
事情消停了一段时间,风声又起,几个县的大户人家,凡是家有未出阁之美貌小姐的,不论是如何的深宅大院,都会有人潜入,抢了那小姐而去。各县衙役黑白不停地查访,只是苦无头绪。搜查的范围扩大,马三保就接到了文书。各地的衙役都在本地排查、夜晚巡逻守夜;而那些捕头们则要到市井或者山林,独自寻访了。
“想不到,还有这等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人,抢了孩子又抢小姐呢?”萧远说。
“也许不是一伙人所为,毕竟那些孩童的去处,和那些大家闺秀们的去处,不可等同论之。但事情没有绝对的,多少年没出现这样的案子了,而这些事情接连而来,又岂能断定没有关联呢?做下这等伤天害理、违背王法之事,当真不是平常的小贼小盗所为。”马三保想着这些事情,感觉无处插手。
“可是,这些丢了的孩子和小姐们,他们会有什么用途呢?如果已经亡命,尸身在哪里;如果他们都还活着,是分散开了、还是都聚在了一起?”萧远像是自言自语,喝着酒,筷子敲击着桌面。
“有了。”马三保拍了一下桌子,他顿时就来了精神。说道:“萧兄弟提醒了我:聚在一起会藏在哪里?如果没命了尸体会在哪里?我这就去趟衙门,请他们派出衙役,搜查那些偏僻的院落,以及人迹少至的山林沟壑。”
“好啊,恭喜马大人有了头绪。道长回来以后,要是不着急,在下也到四下里看看,有什么端倪?”萧远说道。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