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蔚霆不知不觉地向‘女’孩儿走了过去,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和其他姑娘的不同,他的心在‘胸’膛里“咚咚”地跳得很厉害。 他感到晕头转向,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涌向四肢,冲击着手指头、脚趾头。此刻,好象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飞出了他的躯壳。
姑娘们看到袁蔚霆走近,都给他的表情吓着了,全都向后退去,而彩衣‘女’孩儿看着袁蔚霆‘逼’向自己,却并未后退,而是眼中闪过警惕之‘色’。
袁蔚霆痴痴的看着她,恍惚间竟然伸出手去,想要拉‘女’孩儿的手,‘女’孩儿后退了一步,将手放到了背后,袁蔚霆没有拉到她的手,竟然将手向她的脸伸了过去。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找了婆家没有?……”鬼使神差的,袁蔚霆竟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女’孩儿的眼中瞬间闪过怒‘色’,脸上满是凛然之威,两名袁蔚霆的亲
“大人,使不得!这是……”
袁蔚霆对亲
两名亲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袁蔚霆短粗的身子便好似一个米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腾起了大片的烟尘,而‘女’孩儿已然轻盈了跳出了烟尘之外。
袁蔚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只看见‘女’孩儿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心中正自快慰间,突然间一股大力袭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重重的仰面摔倒在地,他的后脑壳狠狠的撞在了地上,两眼一黑,竟然险些晕过去。
大营客厅之中,吴长庆正和林逸青说着丁直璜的事儿。
林逸青最先是在邸报上看到了丁直璜暴亡的消息,朝廷对他的死只是简单一句“积劳殁于任上”,而《点时斋画报》和《申报》的报导则要详细一些。说他“因‘药’厂焚爆之奇灾,忧惧成疾。魂梦屡惊”,“殁前曾言见诸鬼魂”,暗指他的死和成都火‘药’厂大爆炸及成都“民变”有关。对于这个天下闻名的大清官的死,成都百姓似乎并不感冒,据报纸刊载,丁直璜去世后,有人前来赠送挽联,其中的一幅无名氏所赠,上联为“闻君之名。惊天动地,知君之来,欢天喜地”,似有褒扬之意,但下联却笔锋一转,“睹君之政,昏天黑地。知君之殁,感天谢地”, 厌憎之情溢于言表。当时象这样内容的挽联还有不少,如实的反映出了成都民众对丁直璜这位大清官的真实看法。
林逸青知道,成都百姓送这样的挽联,也只能是痛快痛快嘴。出一口恶气而已,丁直璜在四川留下的“遗产”,还将长久的困扰着蜀中百姓。
象丁直璜曾经任职多年的山东,留下的遗患便极多,现在他在山东,仅为了消除海防方面的遗患,便已然破费不少。
在通过几日的相处。明白了吴长庆的苦处和困难之后,林逸青慷慨解囊,直接给他签了一张10000英镑的罗特希尔德银行的支票,这笔钱名义上是他出的,实际上却是萨拉提供给他的,当然,这笔钱真正的来源,是林义哲当年留下的遗产。
得到了这么一大笔经费,吴长庆可以说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的钱,可以说喜出望外,当然,他也知道林逸青给他这笔钱会有附加条件——一部分用于补发军饷;一部分用来经营商业,为部队创收;一部分用于部队更新装备、改革军制和加强训练——林逸青的这些条件对他来说于公于‘私’都是相当有利的,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而对于林逸青派自己手下的那些富有作战经验的萨摩武士在庆军中担任教官传授先进战法,他更是求之不得。
对于自己的庆军现在的战斗力,吴长庆其实是很清楚的:自剿灭绺匪之后,庆军久未经战阵,用老上司李绍泉的话说,“暮气沉沉”,而今海疆不宁,若真再有战事,其战力堪忧,他也有心想要提高自己部队的战斗力,而现在林逸青的改革提议,可以说正中他下怀。
这几天他和林逸青的谈话始终围着这个题目转,而且已经议定了许多具体的章程。
“丁直璜这等老朽,如此去了也好,若等起休致乞退,蜀中恐糜烂矣。”林逸青叹道。
丁直璜在山东这些年,仅给当地jūn_duì 留下的麻烦,就够他头疼一阵的了。
“偏偏朝中还有人分外推崇他,上书朝廷要给他荣光谥典,并付国史立传,以为天下士子之楷模,真是可笑!”吴长庆苦笑着摇了摇头,“全天下的官儿要都象他这样,我们这些武人就只能等死了。”
“不会总是这样的。”林逸青笑道,“此辈既去,便是我等作下一番安民济世的大事业之时。”
二人正说着话,吴长庆手下的一名把总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看到手下当着贵客的面竟然表现得如此不稳重,吴长庆不由得有些恼火,大声喝斥起来。
“禀大人!袁……袁会办……给林大小姐……摔了……”把总偷眼看了一下林逸青,嗫嚅道。
“什么?”吴长庆听报先是一愣,他看到把总的眼神瞅向林逸青,立刻便明白了把总口中的“林大小姐”是谁,刚刚又发生了什么事,一张脸刹那间变得铁青。
“吴兆友!”
“标下在!”一名年近五十的统领赶紧上前抱拳应道。
“你马上过去,把袁蔚霆这个‘混’帐东西给我捆来!”
而听到“袁蔚霆”这个名字,林逸青心中不由得一动。
袁蔚霆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身为练家子的自己,竟然会给她摔得这么惨。
他想要直起身子,胳膊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大声的痛叫起来。
两名亲
‘女’孩儿似笑非笑的负手而立,看着袁蔚霆。
“小妹妹好俊的摔跤功夫。不知道是跟哪位名师学的?”袁蔚霆强忍住痛,转了转胳膊,发觉并无大碍,并未伤到筋骨,这才放下心来,面向‘女’孩儿问道。
“我师父就在这营里,你没见过吗?”‘女’孩儿扬了扬眉,微微一笑,这一笑又令袁蔚霆心神一‘荡’。身上的痛瞬间消失无踪。
“噢?敢问尊师贵姓大名?”袁蔚霆又问道。
“我师父也是我四叔,他姓林,名逸青!字瀚鹏!”‘女’孩儿紧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到‘女’孩儿说出林逸青的名字,袁蔚霆一时间魂飞魄散,如堕冰窖。昨日留存下的些许酒意瞬间一扫而光。
“那你是……林文襄的……”袁蔚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不错!那是我爹爹!我叫林语曦!”‘女’孩儿瞪着他,厉声道,“你这登徒子!我爹爹若在世,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个轻薄话,决不会饶你!”
林语曦的话如同针刺一般,袁蔚霆一听之下。不由得恼恨‘欲’死。
林文襄公义哲,那是他心目中圣人一般的存在啊!
而自己刚才**‘蒙’心,一时糊涂,竟然调劲了他的‘女’儿!
袁蔚霆正自悔恨无及,一大队人快步冲了过来。
“袁蔚霆!你……你这蠢材!畜生!”吴兆友上前一把揪住袁蔚霆,不由分说上前乒乓便是两个大嘴巴。
“我该死……我不是人……”袁蔚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吴兆友大喝道。当下两名军士取了绑绳上前。将袁蔚霆五‘花’大绑起来。
袁蔚霆恍恍记不住自己是怎么到了吴长庆跟前的,他只看到一向照顾自己的吴长庆从来没有这么恼怒过,接着自己便给绑在了凳子上,执行军法的军士抡着军棍,对着自己的屁股狠打起来。
此时的袁蔚霆,心中满是愧悔之意,军棍打在屁股上,生生的痛,但他的痛,却是心里的。
他对她,是丝毫也没有存过轻亵之意的啊!
渐渐的,受刑的疼痛让他感到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