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仁曦太后在看完了这本奏折后,并没有勃然大怒,而只是冷笑连连。
“我大乾自立国以来,对臣工向来宽厚,但凡事过犹不及,把有些个不知好歹的人给惯的,皇家的恩典都不放在眼里了”仁曦太后说着,便拿起笔,在潘鼎新的奏折上批复起来。
“左季皋言行狂悖,藐视皇恩,著褫夺黄马褂画像迁出紫光阁革去爵位著令刑部严查胡雨霖贪墨军饷一案如有涉及左季皋者,定要查实回奏”
见到仁曦太后动了真怒,李锦泰小心之余,对于她给左季皋新的处分决定,暗暗大呼痛快。
林逸青要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定是会非常高兴的吧
想到拜弟林义哲已死,看不到左季皋倒台的那一天,李锦泰又不免惆怅不已。
在完了当天的差使之后,李锦泰得了一个闲,便跑回自己的居所,来到林义哲的灵位前,焚香告拜,然后又差了一个小太监,命他将这件事赶紧报告给林逸青。
林逸青在得到了李锦泰派人报告之后,第一个反应也和仁曦太后一样,冷笑不已。
“真是no zuo no die啊”
听了林逸青的这句味道怪怪的英语,岛津洋子扬了扬眉毛。
“你刚才在说什么林君是一句英国谚语吗”岛津洋子懂得英语,但这句话她是头一次听到。
“呵呵,这句话的意思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林逸青笑道,“他左季皋要自寻死路,那我就不妨推他一把好了。”
“你要怎么推他一把知道他的事最多的胡雨霖已经死了,虽然刑部已经追查到了他的秘密银库,但这些证据都无法指向左季皋,并不能证明左季皋参与其中。”岛津洋子皱了皱眉。“想从这里打开突破口,以刑部的本事,怕是很难。”
“你说的对,胡雨霖已经死了。这里不太好追查,得换个方向。”林逸青诡秘的一笑,“我倒是知道一件事,有确凿证据证明左季皋贪墨了两万五千两银子。”
“两万五千两银子是个不小的数目,可以作为攻击他的材料。”岛津洋子点了点头。“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从船政局和西疆驻军那里偶然听到的。”林逸青简单的给岛津洋子讲述道,“在左季皋在回疆带兵打仗时,带了一些外官帮忙,其中有一位法官名叫德克碑,原来在船政局任职,后来跟着左季皋到了回疆,这个人因为和船政局的洋监督日意格不和,想要敲诈船政局一笔钱作为报复,便向左季皋哭诉说,船政局还欠他二十五个月的薪饷。共计三万两银子,请左季皋帮忙追讨,左季皋先给了德克碑五千两银子,然后发了一封公函给当时主持船政局的沈文肃公,说船政局欠了德克碑三万两银子的薪饷,要求船政局拨付这笔银子,并称他用自己个人的养廉银子先垫付给了德克碑。沈文肃公查实后回函,称德克碑的薪饷船政局一文钱都没有拖欠,全部拨付了,是由胡雨霖经手。消息传出后。心虚的德克碑没等拿到那两万五千两银子便溜回了法国,后来还多次写信给左季皋,追要那笔银子,左季皋则没有搭理他。将那两万五千两银子直接从胡雨霖处提了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原来是这样。”岛津洋子笑了起来,“这位今亮,比起诸葛亮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你说这件事,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林逸青问道。“说起来这点钱不是很多,未必能致他于死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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