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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阅读(2 / 2)

邸报上的消息很惊人也很平常,入冬之前,鞑靼小王子率部进犯关州,入花马池,又围韦州,陷宁夏清水营,边关武备松弛,朝廷边军苦战无果,皇帝陛下下旨,谓曰“清水营堡系西陲要害,寇直入其掠,边驰已极。”遂令宁夏总兵官李祥率部击退小王子诸部,此战过后,边境千里焦土,百姓流离,军民死伤者无数。


触目惊心的侵犯过程,烧杀抢掠屠戮的无数百姓性命,邸报上仅只寥寥数语带过,秦堪心头很沉重,他不明白为何文明的建立耗费数百上千年,而野蛮的力量却能将它一把火焚于一旦。


中华这数千年过来,究竟是倒退了还是进步了?


书房外,叶近泉已用过饭了,他投入角色很快,从厨房出来便自觉地站在书房门口,隐隐以秦堪的贴身侍卫自居。


秦堪微微一笑:“叶师叔,你进来吧。”


这个时代的人不喜欢外人进书房,秦堪没那么多臭规矩,内院里任何人都可以进去。


…………


…………


叶近泉进房后仍旧一副死板着的脸,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似的。


“叶师叔可有成亲?”


叶近泉摇头:“年过三十,仍是孑然一身。”


秦堪挠头:“你们内家拳难道是童子功?”


叶近泉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因为没地。”


秦堪赧然一笑,俗套了,其实古代和现代的价值观有一部分还是和相符的,比如一个没地没房的汉子,甭管什么人家的闺女都不会太乐意嫁给他,毕竟谁也不会傻乎乎的把闺女往火坑里扔,当初杜宏对秦堪不也立过一年之期么?


秦堪不由对这位史上留名的大侠有了几分好奇。


“叶师叔也没逛过窑子?”


“没钱。”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练功。”


瞧,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多么重要,几句对话里,秦堪便将叶近泉了解了一个大概。


简单的说,这是一个没钱没地没房,喜欢宅在家里练功的**丝老处男,他这辈子除了上过床,大概再没上过别的东西了。


叶近泉回答秦堪的问题时,目光已瞥到他手里的朝廷邸报,秦堪笑着将邸报朝他一递,叶近泉也没什么尊卑观念,伸手便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秦堪微笑,还好,这位老处男识字。


叶近泉瞧了半晌,把邸报朝秦堪书案上一放。


秦堪朝他挑挑眉:“有何感想?”


叶近泉也不客气,指着邸报上那句“宁夏总兵官李祥率部击退小王子诸部”,冷冷笑道:“朝中人才极多,这‘击退’二字用得妙。”


秦堪楞了半晌,接着也反应过来了。


果然用得妙,人家小王子抢得心满意足了,率部得意洋洋回草原,李祥领一帮人在他们后面远远吆喝几声,也算是“击退”。


悲哀的世道。


秦堪注视着他:“你入过军伍?边军?”


叶近泉眼中露出苍凉之色,闻言重重一抱拳:“我是秦府护院,如此而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秦府新年


男人活到三十岁,大抵都是有故事的人,故事有悲有喜有怒,至少生命不会是一片空白,除非他是天生的宅男。提供


叶近泉显然也有故事,但他不愿说,苦大仇深的表情不是天生就有的,必然有过某种惨痛的经历。.


叶近泉不愿说,秦堪便不问。揭人伤疤很残忍,看别人鲜血淋漓不是件愉快的事。


杜嫣想的没秦堪那么多,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秦府莫名多了个师叔她也不觉得突兀,仿佛秦府本就应该有个师叔,有师叔的秦府才是标准配置,才能让她这位绝世高手不再寂寥,她终于有了对手。


于是叶近泉迎来了生命里的寒冬。


有个同门师侄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可是如果这位师侄三不五时从某个旮旯角落忽然窜出来,然后一声不吭地偷袭,那就很头疼了。


短短几天,杜嫣在秦府内一共偷袭了叶近泉八次,其中六次一掌把他拍翻在地,一次扫堂腿把他放倒,还有一次偷袭直接把叶近泉踹进水塘里差点淹死,幸好水塘里的水很浅,——托秦老爷恶趣味的福,秦府的水塘不养鱼,只养王八,水浅王八多。


从这个数据可以看得出,秦家主母擅使掌,而且特别擅长“力劈华山”这一招。


反过来说,叶近泉有六次被同一个人的同一个招式放倒,秦堪不得不怀疑当初他艺成下山前的毕业考试是不是舞弊了……


对于叶近泉的身手,秦堪也越来越糊涂了,真不知这人到底是深不可测还是浅不可测,或者说自己夫人的武功真的高到东方不败的境界了?


不管怎么说,必须跟杜嫣做一下思想工作了,因为秦堪发现叶近泉的表情越来越落寞,也不知是不是在怀念当初流民营里鹤立鸡群的美好日子……嫣儿,你这样不对。”秦堪很严肃地批评杜嫣。


杜嫣螓首微垂,不高兴地嘟着小嘴:“我跟师叔切磋武功,有何不对?”


这话说得连秦堪都对叶近泉生出了些许的怜悯。


“你那何止是切磋啊。简直是单方面殴打了,你说你师叔冤不冤?进了秦府工钱没拿到半文,三天被你打了八次,你不会真打算让你师叔的工钱每一文都充满了血汗和眼泪吧?”


杜嫣翻着白眼儿道:“哪有这么严重,相公你不是习武之人,不懂我们武人的性子,但有切磋,无论胜负。心中不会有芥蒂的,心胸太狭窄的人不配习武。”


秦堪也不知杜嫣说的是对是错,怔忪半晌才缓缓道:“你们武人什么性子我不懂,至少我很不习惯三天被人揍八次,太残暴太没人性了。”


杜嫣嘻嘻一笑,朝门外一瞥,悄声道:“相公,我觉得这个师叔人傻傻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你确定他真是我师叔?”


“当然确定。”


“相公,这个师叔太稀松了……”


“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师叔?”


杜嫣想了想。摇头:“一时半会儿真不好再找,将就着吧。”


秦家家主发了话,夫人也不得不给个面子。于是杜嫣摇着秦堪的手臂撒娇:“好啦,我答应你以后不揍师叔了,每次都是我赢,揍多了也没意思……”


这话说的……秦堪觉得叶近泉应该对“少壮不努力”这句话体会最深,别人不努力的后果顶多徒一徒伤悲,他的后果比较严重,天天被晚辈揍。面子里子全没了,这种感觉不止是伤悲,简直是绝望了。


秦家老爷和主母达成了共识,家庭会议结束。


二人亲密地手牵着手走出书房,书房门口。叶近泉满脸淤青,却像根标枪笔直地站着,神情仍旧冷酷。


杜嫣一见叶近泉便高兴坏了,浑然忘了刚才答应过什么,跳到叶近泉面前忽然大喝:“师叔看招!”


完腾身而起。一掌朝他头顶劈去。


叶近泉扭头,冷冷一笑:“来得好……”


啪!


话没说完,满脸冷酷的叶近泉被杜嫣一掌拍到地上……


秦堪……杜嫣这时也回过了神,娇俏地一吐香舌,朝秦堪陪笑:“最后一次,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她心虚地扭头跑远。


叶近泉摇晃着从地上爬起身,鼻孔流着血,惨笑连连:“师侄的掌力愈发精进了……”


被揍得这么没面子还好意思摆出一副长辈的欣慰嘴脸,秦堪忽然又觉得这家伙活该……炮仗声声辞旧岁。


漫天飘雪的日子里,京师迎来了新春。


天寒地冻里洋溢着喜气,城内城外炮仗声此起彼伏。大户人家的家仆们一大早便抬着备好的三牲六畜进了祠堂,家主领头,全家男丁无论大小纷纷紧跟其后,向祖宗牌位叩拜祷告,仪式繁琐,却一丝不苟,没人敢对祭祖的程序有丝毫不周省略之处,人对天地鬼神向来都是敬畏莫名的。


相比之下,秦府却有些没规矩了。


买下这座宅子后,杜嫣便命人在内院后侧专门建了一座秦家祠堂,并且亲自立下家规,除了秦家老爷和主母,任何人特别是女人,不得踏入祠堂半步,否则腿脚打断,秦家主母亲自打。


话说得霸气,出发点是好的,千年来的习俗皆是如此,女人进不得祠堂,进了怕会坏了家里的风水,给家运带来晦气,在这一点上,大大咧咧的杜嫣也不敢怠慢,这条家规被执行得很彻底,秦家的新祠堂连条母狗都进不去。


不得不承认,秦府里面杜嫣这位主母的威信比秦老爷强多了,一干下人丫鬟们眼里,主母如同屠龙宝刀,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秦家的男丁目前就秦堪这么一位,祭告祖宗显得很寒碜,人虽寒碜,可三牲六畜的供品却一点也没少。空荡荡的祠堂内只有秦堪一人,看着一排排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祖宗先辈牌位,秦堪嘴唇蠕动不知默念着什么。


祠堂外,叶近泉领着秦府一干护院和下人在门外雁形排开,人人脸上的表情庄严而肃穆。杜嫣领着怜月怜星远远跪在祠堂外,虔诚地向秦家祖宗祷告着。遥望相公跪在祠堂内的孤单身影,杜嫣俏脸渐渐浮上羞惭之色,眼中隐隐有泪珠落下。


成婚半年多了,肚里还没动静,面对秦家祖宗先人,杜嫣有种想钻地缝的惭愧感。


奇怪的女人,对自己的师叔一天揍三次,对秦家的祖宗却敬若神明。一丝丝对不起秦家祖宗的地方都恨不能咬舌自尽。


整个仪式看起来显得非常神圣和压抑,秦堪原打算拜完让人把供品搬回去,祖宗们吃不了可活人还是要吃的。扔在祠堂浪费了。考虑到夫人和诸多下人们的眼睛盯着他,万一这道指令不合规矩,恐怕会被大伙儿鄙视至死,于是悻悻作罢……连着几天的新年,秦堪好好休息了一阵。


明朝的皇帝还是很宽容的,新年一直到上元节期间罢朝,宫内由三位大学士轮流值守,除此之外,每月还有三天的带薪休假。名曰“休沐日”,跟前世的上班族规矩很像,就差年底发双薪和红包了。


朱厚照进皇宫陪弘治帝和张皇后,这几日不打算出宫了,秦堪正好乐得清闲。这几日在家过得很惬意。


秦家主母新年也不闲着,总念叨着有了宅子不能没有田,年没过完便托了人四处打听,正好附近庄子有富户要举家迁往南方,杜嫣一大早便风风火火领着管家出门跟人家谈买地的事宜去了。


看来秦家主母打算朝地主婆的方向发展了。幸好赶上了好时候,这年头普通百姓不敢批斗地主婆,更不敢给地主婆戴高帽子游街。


怜月怜星在暖炕上做针线活,不时交头接耳说几句悄悄话,说话时小脸蛋红红的,不知说到什么害羞的话题。


秦堪在暖炕另一头静静看书,见两个小萝莉脸蛋红红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真想在她们脸上咬一口,看书也静不下心了,放下书本,秦堪笑道:“你们说什么呢?”


二女互视一眼,怜星苦着小脸道:“老爷,婢子在说主母的……的胸呢。”


“主母的胸怎么了?”


怜星两手撑开,比了个很夸张的手势:“那——么大,不知主母怎么长的,我们若有那——么大就好了。”


秦堪目光色色地在她们身上游移:“你们为何想要那——么大的胸?”


怜月红着脸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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