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地下灵脉紊乱,被正阳宗得知实情,于情面总不美观。更何况,我现如今便在此处……”林一干脆直话直,道出了心中所虑。
“哼,这人便是吃软不吃硬,还真被晏起那子吃准了脾性,当前活该倒霉!”老龙不满了。
林一不以为然地道:“我又岂是任人拿捏之辈!不过呢……”老龙出声打断道:“不过什么?与话真是费神!”
“灵脉的灵气少了却不见紊乱,即使是被人知晓了其间的终究,亦算不得恶意之举……”林一接着道:“若是因此而遭到晏起等人的问责,正好借机离去……”
老龙沉默了一会儿,才哼道:“子,拐弯抹角了这么多,还不是要老龙我别毁了灵脉吗?”
这一回,换作了林一不出声。而老龙却是突然咆哮起来——
“狗眼看人低,我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吗?年岁悄然的便一肚子鬼画符,尽学那心机深沉莫测之辈。为人须坦荡,便如老龙我这般……”
林一不得不捂住了脑袋,任老龙纵情咆哮着,发泄着。最终,他吐出一道金光。金龙剑瞬间没上天下,直至天玑峰的深处。
总算是清净了,可不待林一松口吻,因金龙剑与心神相牵的缘故,老龙得意洋洋的嗓音又在识海中响起:“此处灵脉与的龙丹不无裨益,更是有益于修为……哈哈!别怪我没提示!”
暗暗撇了撇嘴,林一对其不予理会,而是将神识沉入了地下。金龙剑已穿过岩浆直至地底深处,澎湃的灵气迅即被其吸纳,周围的气机却不因此而狂乱。想来,是老龙有所收敛。
回到丹阳山的林一,算是暂且安顿了上去。最后的几日应付当时,他对天玑阁的阁主古峭打了个招呼,是要闭关,便封死了本人所在的洞府。而此事传至晏起的耳中,他对此不以为然,倒是冷翠有些不快!
依理,林一前往丹阳山之后,应去晏起处登门拜会,以示敬意。故尔,几日来这位正阳宗的当家人自恃身份,并未出如明天玑峰。可新任的林长老足不出户不,还干脆就地闭关,摆明了是不想与人有太多的交集,不免使得有心人生出几分怨气来。
丹阳峰的丹阳阁中,冷翠笑靥照旧,走至榻边冲着静坐中的晏起道:“适才有古峭传来音简,是林一闭关了,呵呵!本想着他会来拜见这位宗主呢,我亦好趁机与其结识一番,谁料,这还是一位孤傲之人……”
渐渐睁开了眼睛,有些诧异地打量着身前的冷翠,晏起又不以为意地拈须笑道:“他能留在丹阳山不走并能安心修炼,这是坏事!何况,往日方长……”
冷翠嫣然一笑,转而走向窗台,幽然道:“夫君的极是!妾身只是怕他不将正阳宗放在眼里,不将这个宗主放在眼里,如若那般倒亦没什么,不过是多了一个卫从罢了……”
闻声,晏起悄然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半响,他才了一句,我自以免!话语中已有方才的轻松与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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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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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玑峰的云雾深处,一处颇为宽阔的洞府之内,林一的面前静静悬着被丹火煅烧的龙须鞭。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此鞭为蛟须炼制的灵器,对付筑基修士极为好用,而面对金丹修士的时分尚有不足。
一个时辰当时,林一手指一点,那根鞭子化作一团跳动的金光,倏然飞至他的手段。凝神看去,几道细细的金线渐渐没入肌肤中不见了。
不知重新炼制的龙须鞭威力如何,不妨找个地方一试。心念一动,林一在原地得到了身影,下一刻,他已出如今了天玑峰下的地||穴之中。
此处乃是百丈深的庞大洞||穴,便是天玑峰锻造堂下的地火所在。在这个宛若倒悬着的山谷之中,谷底那一条火红的河流,兀自喘息沸腾不休,不时有岩浆溅到岸边,发出骇人的‘扑哧’声。
再一次置身于这庞大的熔炉之内,林一没了从前的诧异。他信步走至那火红的岸边,感受着炽烈的灵气扑面而来。
先前的那个传送阵还在,不知还有没有人来此修炼。此时,在岩浆下面的数十丈深处,金龙剑正在吸纳灵气,并无出怪之处。看来,老龙尚算守规矩。
环顾周围,林一随手指去,暗弱的金光瞬间从手段飞出,越过几丈宽的岩流,‘轰’的一声扎入对面的石壁中。他抬手一抓,那石壁好似被生生挖出来一块几尺大的石头,又被金鞭缠绕着飞至半空中。随其手诀掐动,鞭子倏然收紧,只听得“砰——”的一声碎响,赤色而稳固的石头成了碎屑,又‘噼里啪啦’尽落在岩浆之中。
眉梢轻挑,林一背起了双手,悄然点了点头。而那金鞭亦仿佛凭空消逝了普通,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的手段之。
“懂得用龙丹之力来淬炼法宝,呵呵!林子有长进!”老龙的话语声响起,显然是心境不错的样子。
林一抬起头来,神识穿过此间的阵法禁制,直至锻造堂。原先的‘九龙锁炎阵’尚在,阵盘的一旁,是一个汗流浃背的外门弟子,分明是苦不可耐的容貌;方的石厅之内,一只龙首正在吐着火焰,有几个修士在炼器,倒是未见简已那个白胡子老头。
见那龙首中喷出的火焰并无异常,林一稍稍安心,这才回首注视着沸腾的岩浆,神色中现出几分的踌躇来。
身临此处,即使是不用刻意吐纳,那浓郁而炽烈的灵气亦会直奔气海而去,七成归了龙丹,三成归了金丹。
自《升龙诀》之龙灵诀成之后,行功之时,龙丹再无僭越之处。可眼下的情形,莫非便如老龙所的那样……
心有所想,‘龙灵诀’在体内运转,一团龙影将林一紧紧包裹起来。他稍作迟疑,往前一步踏去,于沸腾的岩浆之,如履高山普通,悬而不坠。未几,其身金芒闪过,竟是渐渐沉了下去。
当置身于岩浆的三丈深处,被火团包裹起来的林一,虽感到周围炙热,却并无不适。其周身遍及龙甲,之外还有一层玄天盾以防不虞。少顷,未见有何不妥之处,他盘膝而坐,手掐印诀,阖目调息起来。
一个月过去之后,林一又往下沉了三丈。而锻造堂龙首所喷出的地火还是老样子,只是灵力稍显不足,倒是无碍炼器。如此又过了两个月,石厅中有两只龙首不能用了,此事还是惊扰了阁主古峭。他亲身到了洞||穴中查看了一番,除了此间石壁多了一个石坑之外,未见有其他的异常,只是察觉地脉的灵力弱了许多。
转眼间,林一离开丹阳山已过去了半年多。他此时已深化岩浆的三十丈深处,衣袍早已被褪去,只余下赤精的身子,还有那通体赤红的龙甲,整个人好似与这地火融在了一同。与此同时,锻造堂的九只龙首,半数已不敷运用。
为此,古峭真的急了,只得再次来至地下探查,一无所获之后,便将此事向宗主禀报。
得悉灵脉异状之后,晏起本欲亲临实地看一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随即作罢。他竟宣称月有圆缺,灵脉亦有盈亏之时,无须大惊怪,只须静观其变即可。
……
天玑峰的锻造堂内,最后一只龙首正有力地喷吐着地火。一旁围着一圈人,除却那些弟子之外,还有愁眉苦脸的古峭与简已二人。
“宗主让我等静观其变,可此般的情形日渐不堪,这可如何是好!”揪着胡须,古峭颇显无法。
一旁的简已盯着地火,眼睛亦不肯眨一下,道:“这地火愈来愈弱,只怕要不了几日便会熄灭!莫非有人侵入灵脉,而不为人所知?阁主终究是看清楚了没有……?
简已话少了分寸,古峭气得瞪起了眼睛,骂道:“当老夫是老眼昏花不成?”对方却是脑袋一缩,嘀咕道:“弟子这不是着急吗?谁让宗门对此不问不闻呢,使人无法呀!”
两个人均是白胡子老头,只是古峭胖一些,又是金丹修士,自然多了几分的气势。不过二人的脾性差不多,彼此极为熟稔,虽辈分不同,可起话来没这么多的考究。
见简已服软了,古峭哼了一声,道:“地||穴中有人侵入的痕迹,我怎会不予以细加探查。虽岩浆有屏蔽神识之能,而下面二十丈深处的情形,还是逃不过老夫的法眼。谁人能藏身于此?修士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仰仗法力神通可于地火岩浆中呆一时,却不能长久。而此间出现状况已过去了多久了?两年不足了……”
古峭正自话之时,石厅中突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简已喊道:“!地火灭了……”
那余下的最后一只龙首中,羸弱的火焰跳动了下,倏然归于沉寂。熄灭了!锻造堂的地火真的熄灭了!一时之间,四下里燕雀无声。
少顷,忽又响起古峭的大喊声——“谁毁我灵脉地火,我与他势不两立……”
……
两年多了!于那一日踏上天火岩浆之中,林一便一发不可收拾,行功至今,再没有出来过。
气海之中,龙丹不再是通体的莹白,而是裹着一层金色,俨然便是林一的另一个金丹。外面那条金龙只是沉睡,极为的乖顺。而他真正的金丹之,金色中呈现一抹神异的紫色,所包含的威势惊人。
端坐于地火岩浆之下百丈深处,眸子里赤芒一闪,林一渐渐睁开了眼睛,淡淡翘起了嘴角。两年多不眠不休的行功修炼,使得周身的龙甲亦带着一分火焰之气,透着隐隐的赤色,比之从前,更为的稳固。此外,置身于这地火岩浆之中,历时两年的淬炼,他筋骨的强壮超出想象。
渐渐伸开双臂,悄然握紧了拳头,一条丈二长的龙影随即出如今林一的身后。这不再是一个庞大的龙首,而是长出了身子。这是一条残缺而巧的金龙,于虚幻之间,围绕着他急剧旋转着,一如龙灵再世,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