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冷翠发出了一声惊呼,在场诸人皆为之怔然自以为得手的公冶干,狂笑声却戛但是止只见那黑龙盘绕之中,林一的身影淡淡散去,继而于原地消逝的无影无踪
于错愕之中低头望去,公冶干怒喝道:“林一,你跑不掉……”
……
‘困龙谷’外的山顶上,随着微弱的光芒闪过,冒出了林一的身影危殆关头,他借助‘符遁术’逃出重围
‘符遁术’,乃是若水先生由搜集的残缺阵图修补而成,后被林一得到此术以玉符为阵,可预先设下固定的阵法,而随时随地定向传送一人至五百里之外,与传送阵相似,威力又相差甚远,却不失为逃命的一个好法子
之前,林一自感出路凶险,便佯作买酒而于沿途布下了数个符阵以防不虞临入山洞之时,又于困龙谷的山顶再次留下一个逃遁的阵法当身陷重围之际,他袖袍中早已暗暗扣着一片玉符,并于公冶干出手的一瞬间将其捏碎,及时催动符遁逃遇险地
若水先生,我已为你杀了仇人可我又该去往何处?
无论是杀子之仇,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公冶干必不会罢休这位黑山宗的当家人,煞费苦心摆下如此的阵仗,无非是要降服玄天门与正阳宗,以期独享《洞真经》修道之人要的是修为,要的是长生,而不是那些虚妄的名利所谓的成就仙门至尊,不过是欲盖弥彰的说法罢了
乐成子与晏起赴困龙谷之约,异样是借整饬仙门之名,以行铲除黑山宗之实而此前对他林一的示好与笼络,与适才洞中的无情,这两位长辈高人的举止前后大相径庭此般种种,还是为了《洞真经》
这三家仙门,皆是打着一石二鸟的念头任你如何算计,请恕我林一不作奉陪不及多想,只见清风出谷,一飞冲天,仿若鱼儿脱钩,鸟儿出笼,倏然远去
旋即,困龙谷中窜出公冶干的身影他怒喜洋洋地哼了一声,便化作一阵黑云追了上去
须臾当时,玄天门与正阳宗等一干人又从地下冒了出来,其中两人高高升起,腾空而立
稍作留意,晏起已察觉到了公冶干的去向,不待有所动作,乐成子摇头说道:“林一擅长遁法,于当年逃出玄天塔时,便可见一斑……与其跟在别人身后白费无功,不妨去一个地方等候……”
“林一将去何处?”晏起问道
乐成子拈须沉吟了下,目眺远方,悄然笑了笑,说道:“这一回,我等是弄巧成拙了不过,那倒是个志存高远之人,有一个地方他必不会错过……”
……
林一分开困龙谷不过几个喘息的工夫,便感到有微弱的三道神识扫来当他于千里之外现出身形之时,其中一道为弱小的神识依然不弃不离这是公冶干,他的遁怎会如此的惊人?
不敢怠慢,林一驱动风遁术,再次于空中得到了身影片刻之后,又是一去千里,他于风中狂奔的身形顿了下,神情错愕那道神识并未消逝,反而是越来越近
公冶干莫非懂得‘风遁术’?如若不然,便是擅长其他的遁法……
“臭小子,你怎样不逃了?”嚣张的话语随着风声传到耳边,公冶干已距此不足千里
冲着前方远眺了一眼,林一悄然皱起了眉头,本欲掐动的手诀却是停了上去此去正是云霓峰的方向,本来想着寻了东方朔与木天远夫妇交代几句,可眼下只会为对方招来祸端没想到公冶干会追的这样快,而摆脱不了他的神识纠缠,就根本逃不掉……
云霓峰是不能去了,正阳宗亦无法前往,大夏已然无法落脚,为今之计,只能如此林二心有计较,手中多了两块‘符遁术’的玉符不一会儿,只见远处一条黑龙腾云跨风,带动‘隆隆’的风声,气势煞是惊人,直奔本人而来转眼间,那翻腾的乌云中现出公冶干的身形,随之而来的是那使人心悸的咆哮声——
“你逃不出本宗的手掌心——”
林一冲着来者投以冷冷一撇,随手捏碎了玉符微弱的光芒闪过,其身影如烟散去
公冶干气势汹汹而来,却再次扑空,随即使驱动神识看去五百里之外,林一在一山谷中冒出身形,随即使再一次消逝的无影无踪
稍稍怔了下,公冶干转向去路不一刻,那个熟习的身影于千里之外一闪,又消逝不见了
“哼不管你是上天还是上天,本宗都不会放过你……”公冶干恨声诅咒着,两只严惩的袖袍一甩,乌云四起,一条黑龙腾空而去
……
自云霓峰去往困龙谷的路上,每相隔五百里,林一便悄然布下了一个传送的符阵,于此时派上了用途可前面有公冶干追的正紧,北边便是王梓郡乃是玄天门的地盘,正前方便是困龙谷,说不定会迎头撞上乐成子等人故此,虚晃一枪之后,他接连发挥了两次符遁术之后,转而往南飞去
次日,林一见到了茫茫大海犹感身后的公冶干阴魂不散,他不敢迟疑,循着海岸往西疾奔
六日之后,一口吻狂奔了不下二、三十万里稍稍辨别了下方向,尚不及喘口吻,林一便一头扎向一处无人的岛礁
直上天下数十丈深处,掘了一个容身的洞||穴之后,林一随手布下四象旗阵,掏出一大把的灵石便吐纳起来他累坏了
整整过去了三日,海上这个不起眼的岛礁下面,静坐中的林一这才渐渐睁开了眼睛,身下‘聚灵阵’上的一层灵石成了碎屑于不眠不休的吐纳之后,这一路狂奔所耗去的灵力找补了回来,他这才缓了口吻,神色中若有所思
此处乃大夏以东的定海所在,十数万里之内,均为定海宗的地盘而定海宗与其他几家仙门皆有往来,这个地方让人难以安心此外,公冶干的遁惊人,不知何时便会追下去而沿海的这些岛礁怕是瞒不过元婴修士的神识,若想再如往日那般缩头躲上天下不出来,未必是个好法子
定了定心神,林一的手上多出一枚玉简这是玄元祖师,或许说是玄天门的启元所留下的一张定海的舆图,下面标注了玄天门祖师玄天上人的身陨之地那是距岸边十数万里之外的一个地方,由此往东,便是无定海……
将舆图中标注的地方记下,又细细看了几遍,稍作思量之后,林一拿出了又一枚玉简此乃玄天上人所留的图简,为无定海的舆图,下面标注了一条细细的线,曲迂回折穿过海面,尔后不断往东,最终的去处却并未有所标明
想来,这未标明的所在,十有便是那个叫作‘九州’的地方而细线标注的途径一旁,还有小字的诠注,说的是无定海每年的冬季,会有黑风潮构成骇人的冰障,可在须臾之间,冰封天地万物而于每年的剩下时节中,海上那狂虐的黑风潮无处不在,飞鸟触之即落,海船遇之即没,御剑飞行的修士,也会一头栽到海水中难以生还这个时分的无定海,便是真正的死亡之海,无人可以跨越
故而,惟有在无定海的冬季来临的时分,才可以于冰障的缝隙之中寻到一条生路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眼下是什么时分?已是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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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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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海中一处寻常的小岛,被称之为‘襜礁’_&其细长的岛身不过两三里,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件衣衫丢在了海面上
定海有万千的大小岛屿,如襜礁这般的小岛是数不胜数,大都是无人寓居的荒岛可此时,这个不显眼的小岛上却出现两个人影
这是两个身着青袍的炼气修士,正在一片平整的沙滩上忙活着
两人皆是二三十岁的年岁,一身体略高者被称作师兄,有炼气八层的修为;另一体态偏瘦者的师弟修为略低,为炼气六层
师弟从岛上寻了些枯枝,在沙滩上生起了一小堆篝火他不忘掏出一些装着油盐之物的瓶瓶罐罐摆在一旁,并挽起了袖子,摆开了架势;师兄则是溜至海边,随手抛出一根绳子般的东西从海水里串起几条海鱼来
不一会儿,烤鱼的香味就随着海风飘散开了
“将我兄弟扔在这荒岛上,师门的长辈们怎忍心啊啧啧,难得我等有打鱼的手腕,这日子过得倒也悠闲师兄尝尝这鱼的滋味如何……”师弟吃着烤鱼,嘴里还不愿闲着
师兄摸出了一个酒坛子,将其晃了晃,惹得师弟两眼放光他自得地一笑,说道:“幸而我上次回家的时分买了几坛酒带上,呵呵”
“嘿嘿我就知道跟着师兄不吃亏,来,来,满上一碗……”师弟不失机遇地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陶碗伸了过去师兄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身上尽是些锅碗瓢盆的东西……”说着,他还是为其倒了碗酒
师弟端起碗美美喝了一口,这才笑道:“俗语有云,靠海吃海、靠山吃山,我等久居海上又怎肯亏欠了本人呢若非师弟我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师兄你口中的烤鱼可就没这般的美味了……”他指着地上几个小巧的罐子,分说道:“这是碧瑶岛上特制的海盐,有瑶草的香味与灵气;这是碧蚝与水芝一同炼制的精油,烤鱼的时分淋上一两滴,啧啧……”
听师弟如此一说,师兄觉得这烤鱼的滋味还真是不错,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呵呵笑道:“我去海中再捉几条鱼来……”
师弟连连点头称是,趁机拾起酒坛子又为本人满上了碗酒,已是满脸的愁容
几步走至海边,师兄抛出那根纤细的‘绳子’,一丈、两丈……五丈,去若蛟龙,倏忽没入海水中不见了神识中,有十几条海鱼被‘绳子’串成了一串他呵呵一乐便伸手一招,却见舒缓的海浪忽被劈开两半,一个人影踏波而出……
突见异状,师兄诧异之际,连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