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阮查低头看了一眼石门,热切与慎重的神色交织着。可少顷当时,他还是站着不动,并回首留意了下身后,不无疑虑地说道:“此处血腥异常,杀气颇重,分明是有人来过,并于此送了性命!我等不可不多加小心,以免误了本身……”
祝皂神色一怔,转动了下眼珠子。他拈着山羊胡子,悄然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样子,说道:“阮道友所言有理!不过,俗语有云,富贵险中求!我辈修士顺天逆取,哪一日不是于生死间行这取舍之道呢?亦罢!你且在一旁看着,待我来破禁……”
言罢,祝皂慨然转身,已是甩动袍袖,祭出了他那根两尺长的黑钉子。
阮查被这一番话说到了脸上,神色稍显尴尬。而他却不为所动,兀自提着小心守着洞口张望。
祝皂独自面对着石门,神情瞬间阴冷起来。他抬手一指,黑光闪烁之中,钉子倏然飞了出去。只听得‘轰’的一下,整个地||穴都在颤抖着,气势惊人。可那石门上的禁制却是黑气愈盛,未见分毫松动的迹象。
不甘作罢,祝皂接连打出一串手诀,嗡嗡作响之中,钉子暴涨一尺,形同一柄黑色的利剑,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再次轰然击向了石门。
此番动静不比之前,祝皂是在全力破禁啊!如此以为着,洞口处的阮查随之关切起来。这石门的禁制虽说稳固,却因年代长远,威力不再,说不定还真能强行得手!
“轰——”
又一声轰鸣,猛烈的震动之中,那钉子狠狠扎入到了石门之中,缠绕不去的黑气突然变得黯淡起来。
“呵呵!这禁制不过如此!看我将其毁去……”
随着祝皂笑声响起,旁观的阮查亦为之一振。破去禁制便可打开石门,不知洞府里的情形如何……他暂时忘却了此处的凶险,只顾着注意张望,对方突然惊呼道:“哎呀!我的‘罗煞钉’为禁制纠缠,阮道友快来助我一臂之力,破禁便在此时……”
祝皂一边招呼阮查伸出援手,一边急忙祭出手诀,可他的‘罗煞钉’深深嵌入石门中,一时难以脱身。而那禁制的黑气渐渐凝结……
“阮道友,快出手相助,不然功亏一篑……”祝皂的喊声未止,此情此景已容不得阮查多想。他忙大步往前,来至石门前的三丈远处,同时祭出了身边的飞剑,全力往前击去。
震耳的巨响中,阮查飞剑深深刺入了石门,下面的禁制登时松动起来,黑气渐渐流失。他心头暗喜,这便要趁势再次出手,却又是神色一变。只见飞剑的剑柄嗡嗡抖动着,任其手诀驱使,却不能行进或许前进分毫,一如方才祝皂那根‘罗煞钉’的情形。
可目光四处,阮查的心头不由一懔。石门上的那根‘罗煞钉’已不见了踪影,这是……错愕之际,他只觉得身后有杀机陡然暴起。不好……
“砰——”的一声闷响,阮查的护体灵气爆裂,接着便是贴身的内甲轰但是碎,那根按兵不动的‘罗煞钉’竟是深深扎入到了他的后背之中。心爱!这个祝皂竟是金丹前期的修为,猝然偷袭,又怎能抵挡……
“啊……”明白过去为时已晚,阮查只是惨呼了一声,便被阴寒之气瞬间侵入了经脉,更有难以承受的重击与疼痛使其难以立足,猛地往前扑去。
与此同时,祝皂却是闪身往后倒退了几步。他神情阴鸷,眸子带着嗜血的寒光,看着阮查一头扑到了石门上的禁制之中。
只是刹那,丈余大小的石门忽而歪曲了起来,于黑气弥漫之中,霍然化作一头狰狞的怪兽。其双目如灯,荧光幽幽;血盆大口中,利齿森然。那猛然伸出的两只手臂粗壮,并覆着钢针普通的毛发,竟是一下子将有力躲避的阮查死死抓住。
绝望之中,阮查已是挣扎不得。千般的慎重,万般的小心,却总有暗箭难防!他自知性命难保,怨恨交集之下,强提一口吻,破声大骂:“祝皂,你不得好死……”其骂声未止,便被怪兽的大手击穿了气海,竟是一下将金丹抓了出来。
阮查双眼一闭,生机不再。那怪兽却是不管不顾地抬起血淋淋的大手,将金丹塞入口中,‘咯吱、咯吱’咀嚼起来。未几,它又是双臂一合揉搓起来,竟是将怀中之人撕成了一堆的血肉,尽数化作了血口之食。
此时,躲至一旁的祝皂神色惨白,眼角禁不住抽搐着,神色中现出了几分的忌惮。
片刻之后,阮查的尸身消逝不见了,只余下一个乾坤袋与一把飞剑,还有一滩血水顺着地势四下流淌。而那头怪兽心称心足地伸了个懒腰,用双臂捶打了下长满黑毛的胸膛,又张开血盆大口亮起尖锐的獠牙示威了一番,复又变回成了一道石门。
见状,祝皂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不是说用十个金丹修士作为血食,便可破去禁制打开石门吗?怎会是这般的情形,莫非她在骗我……?”
不得其解,祝皂的神色变得怨毒起来。他揪着胡须,暗忖,幸而还有那个小子,倒省却了不少的费事!其眼珠子急转,禁不住于原地踱着步子,暗自作着计较。
须臾当时,身后的那洞口并无人来,祝皂却还是突然站定,惊喜地抬起头来。只见随着那黑气的流失,一阵细微的爆响声中,石门渐渐消逝……
可只是转眼间,祝皂的那满是干瘪皱纹的笑脸僵住了。先前的石门消逝不见了,而其往里三尺远,另一个石门又出现了。其正中当央处,悬着一个石刻的头颅,那血盆大口,一如方才那嗜血的怪兽……
祝皂的神色美观起来,怎会又冒出来一个石门?莫非,还要再去寻十个金丹修士来作这破禁的血食?他气急败坏地冷哼了一声,若是此事有诈,莫怪我心慈手软!
情急无法之下,祝皂正暗自发狠,却又忙隐去金丹前期的气势,转身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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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我不杀人
两个女子所走的这条山洞,虽黑暗而迂回,却没走多远便到了止境,。〖 w w w.h a o 1 2 3.s e 〗
看着眼前没了去路,不断提着小心的阮青玉稍有绝望,收起了护身的飞剑。她见花尘子一脸的轻松,不由好意肠提示道:“妹子,涉身险地,还是小心为好……”
置身于这乌黑的山洞里,花尘子的脸上见不到分毫的怯色,却是兴致盎然的容貌。她转身往回走去,冲着阮青玉嘻嘻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无人的山洞而已,又何来的险地呢?姐姐若是担心,我二人不如去寻两位长辈……”
这条山洞什么都没有,不知另外三人有没有播种。想到此处,阮青玉跟着往回走去,说道:“我叔父与祝长辈皆是处事沉稳之辈,应无大碍。你我不若去寻林长辈……”
走在前面的花尘子脚下一停,回首佯作有意地笑道:“姐姐莫非是看上了林长辈,想做那双宿双修的道侣……”
“呀!妹子胡说些什么呢……”突如其来的取笑,使得阮青玉神色赧然,娇嗔之下轻啐了一口。方才的话只是为安危着想,并无他意。只是她比别的女子脸皮薄一些,羞怯中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匆匆往回疾走。
“咦?尘子说错了什么……”花尘子很显无辜地抱怨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追上去持续说道:“比其别人来,那位林长辈胜在年轻,更懂得情味呀!姐姐,你说是不是……”
“妹子,我只是……你无缘无故地说这些,真……真的好没道理,请慎言!”阮青玉只觉得本人百口莫辩,干脆不再应声。花尘子本应是天资聪慧之人,却偶然有懵懂纯真之时,让她不好与其计较。
说笑之间,二人便回到了来时的地方。花尘子径自走向阮查所在的那个洞口,不忘回首娇声笑道:“还是去寻阮长辈吧,可莫要让姐姐难为情了,嘻嘻……”
阮青玉无法地摇摇头,只好跟了过去。见对方越走越快,她忽而察觉到了什么,忙急声道:“妹妹,且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