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龙般的车队为何这样熟悉?
莫非那是朝鲜王的车队护送来他的爱女——我的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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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的田园五百里的沃野五百里的欢歌……不!——
为何要化成五百里的鲜血!
那是大邙山?
我记起来了——我终于没能挽回你的生命这是毒火雀池?
我记起来了——我终于没法挽回你的魂灵这时超越时间的烟云?
还是隔断空间的大雾?
为何眼前再次朦胧?
为何耳边再次虚无?
我是到了哪个不知名的时空?
还是误入谁记忆的深处?
缥缈……
恍惚……
是谁在那里发出令人断肠的哭泣?
是谁在那里唱着令人怅惘的歌曲?
《狐之曲》
孕于朝,生于暮衣以云,浴以雾餐以风,饮以露生灵为我而歌:
“那月下的至美——是涂山的灵狐”
三月的轻风七月的骄阳九月的凝霜我三次望见他背脊的雄壮我自埋于雪底彻骨的冰寒百日的窒息三月春风再来时我的九尾如水化去《禹之歌》
春日下的涂山蝶舞中的花间伊人不着一缕在三月的风中春眠春日下的涂山蝶舞中的花间我拥着她在三月的风中入眠我在月下起誓我的爱归于涂山氏除非是万仞的龙门山中断除非是万里的江河水成环禹若违此誓父亲弃我儿子叛我《启之谣》
母亲倚门翘首望白了头母亲望白了头还在倚门翘首一个男人在门口经过三次母亲说 我是他的儿子
母亲说 她是他的妻子
每次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来时未听我叫他一句父亲去后我听万人呼他“伟大的禹”
我听人说把龙门山从中凿断的是伟大的禹我听人说使江河水环流畅通的是伟大的禹我听人说要来取代卑贱狐妻的是高贵的天女母亲的泪像四月的雨母亲的眼像干枯的玉母亲背起我茫茫然向茫茫的旷野走去我把脸贴在她温暖的肩上告别伟大领袖的故居《嵩之声》
相依的mǔ_zǐ 在风雨中走来相吊的mǔ_zǐ 在我脚下徘徊远处飘起了升平的歌声近处回荡着如泣的天籁骏马的怒蹄踏破我千年的寂寞女人忧郁的眸子神光闪烁蓦然回首期盼着丈夫一声挽留“我的启——莫带走!”
凄冷的寒风抹下苍天的泪雪一般的发丝在雨中颤颤地飞梦中的儿子听见母亲的歌:
“海枯石烂……莫相违……”
《益之颂》
嵩高干天孑孑然妖狐化石我王万岁破石救出沉睡中的圣子
举世欢腾共庆大禹之新婚四方来朝齐贺新王之代舜禅让之行千古颂扬大公之举万世流芳《民之俚·上》
昔日洪水肆虐万里骨铲尸堤今日止息今日止息功归大禹《民之俚·中》
新妃作舞禹宫夜乐嵩山呜呜狐石泣血戚戚诉天幽幽责月《民之俚·下》
禹王归天启王杀益禅让已绝天下大辟狐女狐女夏王所祭《野之风》
孕于朝,生于暮衣以云,浴以雾餐以风,饮以露生灵为伊作歌:
“那月下的至美——是逝去的灵狐”
【注:除了《有莘羖·引》,自《狐之曲》以下,均作于本科一年级,那个时候真是浪漫啊,因闻古句“候人兮猗”,有感而作此篇,名《夏母之歌》。导师阅后批曰“境界有了”,复以“多读书”相劝。虽然现在阿菩的历史观已经和当时大大不同(呵呵,现在重读还可以看见一点愤青的影子哦),但因《桐宫之囚》在构思的时候颇受此篇影响,且两者在情节上有相洽的地方,所以插进来,算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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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关屠戮
水月阵出现破绽了!
有莘不破一跳入水中,无论是湖外的师韶、于公孺婴,还是正在召唤“水之鉴”的水王水后,都感应到了这个巨变!
于公孺婴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天门,也不是桑谷隽去的那个方向!嘿嘿,没想到真让师韶说中了,第一个破门而入的居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的有莘不破!”
芈压雀跃起来:“有莘哥哥成功了?”
“还很难说。”于公孺婴道:“要看是有莘不破的动作够不够快!溯流伯川夫妇已经快完成召唤了!”
果然,师韶的乐声也变了,原来只是以中正平和的调子来调和水王水后交欢迸发出来的情欲,现在已经变成撕破脸皮的直接用乐音攻击了。
于公孺婴不准芈压看大镜湖高空中的yín_luàn 场面,芈压便向师韶那边看去,只见他已经换了一面战鼓,一捶一声雷震。鼓声上干九霄,下达湖底,把大镜湖搅得天翻地覆,一通鼓擂下来,竟然把水族的宫殿房屋震塌了一大半。
※ ※ ※
河伯在天上听到的鼓声,回过神来,骇然道:“这鼓声!难道是登扶竟来了?”
“不是登扶竟,是师韶。”
“师韶?那个盲小子有这样的造诣?”河伯一时没意识到是谁在搭话,顺口接了一句,突然醒悟过来,惊叫道:“谁!”
“还能有谁。”话声中一个人从云海中浮了出来,全身衣服斑斑驳驳,连头发也是凋残零落,竟然是江离!
河伯大骇道:“你还没死!这片云海可全是毒……”突然语塞,原来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江离脚下的云海的颜色竟然变淡了!不但如此,整个云海左一片,右一片,正在慢慢恢复正常。江离非但没给毒死,反而在净化云海里的阴毒!
河伯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这……这……你怎么做到的?”
江离道:“看看你背后。”
河伯回头,只见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棵巨大的树木,枝叶上抵太空,根系竟然已经遍布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