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礼并非什么天山神鹰,原本是漠北一个打家劫舍的黑道人物,手上功夫也算一流,特别善长使毒。由于终日玩毒,被毒所浸,险些丧命,医治好后,满头黑发掉得光秃秃的一根不剩,只好找巧匠做了一个头套戴上。其为人凶残无比,好似那沙漠中专食腐尸烂肉的秃鹰,所以人送外号北漠秃鹰。适才他对端木翔龙自称天山神鹰,不过是盗名欺世罢了。那天山神鹰乃天山姥姥的得意门徒,现为天山派的掌门人,试想他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事么?特别好笑的是站在袁公礼面前的白衣青年却正是天山姥姥的关门弟子,天山神鹰便是他的大师兄。此人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琼字。
袁公礼由于被皇甫琼从三文外实施暗器打中手腕穴道,再被他轻灵绝伦的轻功一吓,竟然忘了梅花金针乃天山姥姥的独门暗器。所以出口便十分无礼强横。现一听皇甫琼叫出他的名号,心中格呀一下猛然醒悟,暗道一声:“糟也,怎的惹上那老乞婆的门人。”
皇甫琼见袁公扎不言不语,便又冷冰冰地说道:“秃鹰。你还是放老实点,休打什么歪主意。只要你一动,我便立取你的狗命。你败坏我大师兄名头之声,咱们过后再算,现在给你三个数,当我数到三,你若再不将解药拿出,我便先削下你的一双耳朵,再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袁公礼听皇甫琼一字出口,吓得面如土色,急忙道:“少侠慢来.老夫给你解药便是。”说完掏出玉瓶抛给皇甫琼。皇甫琼接过药瓶,凌空点出几指,闭了袁公礼的数处大穴。袁公礼本待闪避,无奈玄门穴被梅花金针刺中后虽说金针已经拔下,可穴道未通,半边身子依然酸软无力,转动不灵,眼睁净挺着身躯被皇甫琼点中穴道。
皇甫琼凤目含电,冷冰冰地说道:“此药若有半点差池,那便是你的阳寿到期了。”
袁公礼连连道:“不敢,不敢。”
皇甫琼鼻孔冷哼一声道:“该你也不敢!”身形一晃到了端木翔龙身边,从瓶中倒出一粒黑色药九塞进他口,然后重新回到袁公礼面前,满脸含霜,杀机倏现地沉声说道:“秃鹰,我来问你,你与这位公子有仇?”袁公礼道:“无仇,老夫从不认识他。”
皇甫琼道:“他不是叫端木翔龙么?”
“老夫也是刚才方听说的。”
“你为什么设此毒计害他?”
“为了他怀中的墨龙剑。”
“是谁授命你这样帮的。”
“无人授命。”
“适才你不是说受命于人么?他是谁?”
“老夫确实未受人支使,那是老夫瞎编的。”
“你怎知他怀有墨龙剑?”
(。。).
“老夫在秭归县无意中发现的,于是便跟踪到此。”
“你认识巫山神君?”
“不认识。”
“你久居漠北,从未到过中原,此行中原目的何在?”
“老夫受巫山四鹰相邀,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老夫不知。”
“既然不知,为何肯来?”
“他们给了一万两银子。”
“你不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合作的么?”
“可我收下丁他们白花花的银子。”
“这笔买卖你是做不成了。”
“全凭少侠吩咐,请少侠高拾贵手放我一马。老夫马上返回漠北。”
“你谋害端木翔龙到底受何人指使?定要从实说来。”皇甫琼又重新提出原先的问题,眼中射出两股摄人魂魄的寒光。
袁公礼避开皇甫琼的目光,低下头,语气坚定的答道:“确实无人指使!怪只怪我鬼迷心窍,看中了端木公子的宝剑.该死!该死!”
“凭你平日所作所为,早就该死百次了。”
“还望少侠饶了老夫这一遭。”“本少爷倒想饶了你,可我作不了主,还是待端木公子醒来再由他定夺吧。”
“少侠可否先了解老夫的禁制?”
“你想得倒美,本少爷未结你罪受,便是十二万分的客气了。”袁公礼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双目微闭,犹如老憎入定。皇甫琼暗自发笑,脸上依然冷如冰霜,沉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些,凭你那点道行还想解我天山派的飞花点穴?”
袁公礼道:“老夫岂敢不自量力。老夫是在想,那瑞木公子中了我的五毒绝命散之毒多时,为何还能活着。要知这乃天下至毒,见血封喉,立时毙命。可他……”
“活得好好的,是吧?”端木翔龙的声音在二人背后传来。二人怀着不同的心情一齐回过头来,只见端木翔龙笑吟吟地立在背后,二人都感到十分惊异。要知道中了这种奇毒的人,若非内功造诣深厚已达上乘,就是服了解药也得好几日方可复原。可端木翔龙半个时辰不到,便已痊愈。其实瑞木翔龙若无皇甫琼出手相救,被袁公礼一刀捅入心脏,那倒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偏偏皇甫琼在危急中解了他那一刀之灾,这区区毒药便奈何不了他。尽管表面上看确已中毒不浅,可他体内潜在的抗毒功能早已护住了心脉和气海,待毒性发作过后,他便可运功将毒素排出体外,当然,那并非半个时辰内便能做到的,如果没有皇甫琼援手,也无法得到解毒的时间。
皇甫琼从惊愕中醒来,抱拳一揖道:“恭喜端木兄这么快便康复了。”端木翔龙双膝一屈跪在地上,拜道:“兄台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大恩不敢言谢,请受小弟一拜。”皇甫琼见状,陡然面红耳赤,急忙伸手相挽,可手刚伸出又缩了回来,顺势一撩衣襟也跪在竭木翔龙面前道:“端木兄言重了,适才路过,小弟在林中已看得清楚.兄台是真正的侠义君子,小弟所为亦属份内之举,怎敢受此大礼。”
两人对拜后双双起立。端木翔龙道:“兄台高姓大名?不知能否见告。”皇甫琼朗声笑道:“小弟皇甫琼,师从天山姥姥。不知兄台师门尊讳?可否告我?”端木翔龙看了袁公礼一眼,面有难色,沉吟一下道:“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兄台肯否?”皇甫琼见端木翔龙避开话题反求于他,也应当再勉强,说道:“兄台有话请讲。”
端木翔龙似乎不好开口,片刻后才轻声道:“兄台师出名门,又救了小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