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翔龙便一五一十将经过讲了一遍,老道听完叙述,朗声道:“既然各位施主并无大冤大仇,就请看在贫道面上将此融化解了吧。”
黑衣人中站出一人,膀大腰粗,左额上一道红色刀疤,吊眼眉又浓又租.白磁眼向外凸起,厚厚的双唇微向上翻,二颗虎牙又大又暴。只听他沉声说道:“道长既想化解这份梁子,可否说出身份来历,或露几手让我们兄弟看看。”
老道微傲一笑道:“你是说贫道不够资格?”
那汉子冷哼一声未作回答,老道宣一声佛号道:“贫道乃哀牢山太清官玄极真人,施主看看可否为你们化解?”
“哼,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六根不净的假道士。跑到这充大头来了,还不赶快回去,你老婆在家偷人养汉了。”刀疤脸阴阳怪气说道。
玄极真人毫不动怒地一笑道:“贫道念你长这么大不易,自割舌头去吧。”音虽不高,语气逼人。
刀疤脸冷笑一声道:“怕没那么容易。。
玄极真人不由大怒,手中拂尘突然挥出,卷向刀疤脸的嘴巴,刀疤脸的嘴还未闭上,满口牙齿和一条舌头顿时全部脱落,他不由得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玄极真人抚抚拂尘道:“各位以大欺小,以多凌弱,老夫是管定了。贫道有老婆女儿不假,这是天下皆知之事。诸位犯不上像他一般以如此代价饶舌。”一干黑衣人个个噤若寒蝉。
端木翔龙和皇甫琼双双向玄极真人施札道:“晚辈见过东门老前辈。”双腿一屈便要跪下磕头,玄极真人忙将双手虚空一拍,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二小托住。无法拜下,二小只好躬身再揖,退在一旁。二人见礼刚毕,一道灰影带着一声叱喝飘然而至:“没出息的东西,那牛鼻子老道也配你称一声前辈,还加一个名字,气煞为师也!”
来人刚落到场中,端木翔龙已拜倒在地,口中惊喜万分地喊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皇甫琼何等乖巧,身上的汗毛都透着灵气,见状也早已跪倒拜道:“师叔,侄儿给您老请安了。”来人正是端木翔龙的师尊,江湖浪子粱秋实。
玄极真人哈哈大笑道:“臭要饭的,你那张吃四方的嘴就不能积点德?今后贫道的松子挂花酒,你休想喝得一口。”
江湖浪子粱秋实朗声笑道:“老杂毛,你若不给酒喝,看我不掀翻你的炼丹炉,拆了你的太清官。”
两人大声说笑,端木翔龙和皇甫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人心里早已敲起响鼓,腿肚子都开始在抽筋了。试想一个端本翔龙已将翻天零狄成龙震得气息奄奄,命在垂危。现在可好,来了三奇中的玄极真人不说,还鬼使神差地来了端木翔龙的师父,徒弟的功力已骇人听闻,那师父还有得说么。
两人说笑完后,一见端木翔龙和皇甫琼还跪着,梁秋实往端木翔龙后脑勺拍了一掌道:“好个不长进的东西,为师不发话,你们就跪死不成?起来,站过一边,这里有为师作主。”
梁秋实这一掌拍下,端木翔龙顿觉浑身舒泰无比,体内真气充盈,不仅内伤已完好如初,至少还增添了三成功力。原来粱秋实第一眼便看到徒弟受了内伤,正用本门内功在疗伤。他这一掌凝集了毕生的修为,意在将真气贯入徒弟体中助他成功。这其中的奥妙只有他和端木翔龙知道,别人还以为他这是爱抚的表示呢。
梁秋实环视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冷笑道:“我当是哪里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英雄好汉,原来是芙蓉岭上的几只跳蚤。大爷早想将你们这伙鱼肉乡邻、打家劫舍的家伙捏死,一直未能腾出时间来,想不到你们倒乖乖地送上门来了。而今狗胆包天,竟了我的徒弟。我那徒弟乃金枝玉叶,是你们能碰得的么?嗯?!”
粱秋实不紧不慢地,又环视了一遍,接着道:“狄成龙那狗贼呢?没和你们一道来么?”
皇甫琼迈步上前道:“回禀师叔,他已被大哥震伤躺在那儿呢。”
粱秋实顾着里甫琼所指方向看去,果见狄成龙盘膝坐在地上,有两人正在为他疗伤。便转过头问皇甫琼道:“你是何人门下,我怎么不认识你?”
皇甫琼道:“小侄乃端木大哥的结义兄弟,叫皇甫琼。先父是福建虎啸山庄的庄主。”梁秋实道:“哦,你原来是皇甫义的后人。我听说你家遭难时,你还未出世,你母可好?”
皇甫琼道:“多谢师叔垂挂,托您老的福,家母身体尚好。”
梁秋实道:“这二十年你们在何处安身?”
皇甫琼把母亲怀着他逃亡在外,得遇天山姥姥救助的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
梁秋实看着皇甫琼和端木翔龙,后长叹一声道:“好一对难兄难弟!”又转身对狄成龙手下喽罗沉声道:“你们自了,还是要我动手?”
端木翔龙道:“师父,饶他们去吧。”
梁秋实道:“饶他们不得,他们谁手上没沾过无辜者的鲜血?要多少不义之财才能喂他们那一身膘来。为师对他们是了若指掌。”
端木翔龙还想说什么,就听正在疗伤的狄成龙喊道:“梁大侠,怪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令徒,芙蓉岭上我是大当家的,所做的一切坏事理应由我承担,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我立即自绝以谢您的宽容。”说罢让人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端木翔龙道:“师父。”眼中充满请求的目光。
梁秋实看看爱徒,又看了看狄成龙,苦笑一下道:“狄成龙你听着,看在我徒弟的份上,今天便饶了你们,望你们从此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倘若不然,我随时随地都可取尔等性命。”
狄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