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宫门,缪毒和韩竭、令齐、缪肆等迎了过来,人人全副武装。
项少龙跳下马来,伸手与缪毒相握,笑道:“缪大人请恕少龙来迟之罪,太后是否受惊了。”
缪毒现出感激神色,低声道:“这事……”
项少龙着手下在广场等候,搭着缪毒肩头,朝主殿走去,轻松地道:“我知道了邱日升的事后,立即进宫见驾,力陈邱日升勾通外人行刺储君之事,绝对与缪大人无关,储君才知错怪大人,命我立即来接太后和缪大人入宫参与春宴。”
缪毒剧震道:“少龙真够朋友,我缪毒必不会忘记,唉!我真不知邱日升为何竟会做出这种蠢事来,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项少龙低笑道:“对他当然大有好处,对杜壁和蒲鹄更是大大有好处,只是缪兄就半分好处都没有了。”
缪毒恍然大悟道:“这天杀的狗种,被人捉了还想要陷害我。”
两人此时步入殿内,只见朱姬立在殿心,俏脸含霜,凤目生威,狠狠盯着项少龙,似要把怨气全发泄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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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拜倒地上,行了君臣之礼,朗声道:“项少龙奉储君之命,特来迎接太后到王宫主持春宴。”
朱姬冷笑道:“那忤逆子还记得我吗?”
缪毒吓了一跳,赔笑道:“太后。。”
朱姬冷喝道:“不用你插嘴!”
缪毒大感尴尬,同时噤若寒蝉,再不敢搭嘴,垂首立在一旁。
项少龙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太后误会储君了。他是刚知此事,才派出微臣和禁卫到来迎驾。”
朱姬仍下不了这口气,光火道:“项少龙你身为都骑统领,见到有人斗胆包围哀家的甘泉宫,竟不把这些人当场拿着,还有脸来见哀家吗?”
项少龙深深看进她眼内,苦笑道:“太后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吕不韦吧?
太后若定要怪储君和我项少龙,岂非亲者痛仇者快吗?若太后连缪大人和小臣都不信任,还可相信什么人呢?”
缪毒忙道:“是的!少龙确是微臣肝胆相照的朋友。”
朱姬愕然半晌,幽幽地啾了项少龙一眼后,好像在说我总是斗不过你的那模样,才又凄然道:“是的!哀家可以信赖的人愈来愈少了,不过哀家再没有赴宴的心情,你和缪奉常去吧!但我却要你立誓保证奉常的安全。”
项少龙断然道:“少龙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储君已明白邱日升一事与缪大人绝无关系。但少龙仍要恳请太后入宫赴宴,否则只徒教卑鄙小人暗中得意,以为成功损害了太后和储君间的和谐关系。”
朱姬嘲弄地道:“和谐关系,唉!不过哀家也好应和王儿详谈一下。”
项少龙催促道:“请太后起驾!”
朱姬犹豫半晌,再叹了一口气道:“少龙你陪我坐车上,哀家有些话要问你。”
项少龙偷眼往缪毒望去,只见他垂下头去,而妒忌之色,则难以遮掩的一闪即逝。
不由心中叹息。
缪毒你的心胸实在太窄了,怎能办大事呢?
连我这救命恩人你亦这样对待,可知你的本性是多么要不得了。
第二章 功亏一篑
朱姬吩咐项少龙坐到她身旁后,就透过帘幕凝望窗外流水般逝去的咸阳夜景。
主街上拥满了庆祝春祭和因黑龙出世而雀跃欢欣的秦人。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之声不绝如缕,份外衬托出朱姬空虚无着的心境。
自从庄襄王异人过世后,朱姬就从未真的快乐过。
她的一生是由吕不韦造就出来的,但亦正因吕不韦而毁去。
恐怕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和吕不韦间的恩怨。
缪毒虽看似非常风光,但由始至终也只是被各方面利用的一只棋子。
想不到以朱姬的精明厉害,一旦迷恋起男色来,竟亦会糊涂至此。
正心中感叹时,朱姬香唇轻吐道:“少龙!我往后该怎么办呢?”
恍惚间,项少龙像再钻入时空机器里,回到了昔日在邯郸和朱姬初相识时那段日子,心中一颤道:“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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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再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朱姬别转娇躯,定神瞧着他道:“对不起!”
项少龙愕然道:“太后何出此言?”
朱姬垂下头,凄然道:“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但有些时候,我真恨不得有人可把你杀了。”
项少龙知道她是指允准管中邪和自己决斗一事,叹了一口气道:“我绝不会怪太后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你。”
朱姬娇躯剧颤,抬头往他望来,好一会后,忽然道:“那条黑龙究竟是真是假,求你不要瞒我。”
项少龙立时无名火起,知道朱姬仍在为缪毒打算,冷冷道:“当然是真的,要假能假得来吗?”
朱姬呆望了他一会,又别过头去瞧往窗外,苦笑道:“少龙你生气了,有时我真希望你能打我骂我,那人家还会好受一点。”
顿了顿续道:“我太熟悉你了。只从你刚才答话的神态,就知那只是条假龙,这么厉害的计策,定是你想出来的,没有人比你更会装神弄鬼了。”
项少龙心中一热,涌起连自己都难以明白的情结,凑到她小耳旁,柔声道:“此刻我真想狠狠揍太后一顿!”
朱姬娇躯剧颤,“啊”!的一声转过娇躯,眼中射出复杂难明的神采。
项少龙差点要封上她香唇时,马车倏地停下,原来已抵达王宫。
项少龙心中暗叹。
命运毕竟是不能有分毫更改的。
朱姬抵达宴场时,小盘、吕不韦和群臣如常地热烈欢迎她,大家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
蒲鹄、杜璧均有出席,且神色平静。
假若邱日升有机会到此一看,定会为自己的牺牲觉得不值。
项少龙却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