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代权贵必备的逃生捷径。
可以推想魏王寝宫下必有这么一条逃生地道,若能找到,就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王城了。
单美美的寝宫可能亦有这么一条地道,且至少该有九成的机会。
凭他鞋底的“开锁工具”和曾受过的开锁训练,这时代的锁头机关绝不能把他难倒。
想到这里,等若在绝对的黑暗中看到一线希望的曙光,一颗心登时活跃起来。
只要寻到单美美的寝宫,他便有可能安然离去了。
他静心地藏在一堆草丛内,留心观察后宫的情况。
单美美回来不久,自应先沐浴更衣,然后再返寝室。
现时后宫只前进处灯火通明,可推知单美美仍未返寝室休息。
大雪逐渐稀疏,项少龙心叫不妙,决意先潜进宫裹,先一步摸入单美美的绣房去。
遂从藏身处窜了出来,移到一所似是储物房子的窗下,肯定内裹无人后,取出鞋底的幼铁枝,探入窗扇间的隙缝处,挑起了窗门。
跨入屋内后,把窗门关好。
习惯了房内的光线后,只见房门外有灯光透入,移身过去,贴耳门边查听外边动静。
门外没有一点声息,他正想推门外看时,足音由左方传来。
项少龙吓了一跳,暗叫好险,往后急退,躲在一个大柜之侧。
足音过后,项少龙又走了出来,推门试探看去。
外面是一道长廊,两旁各有叁道门户,看来这该是专责侍候单美美那组内侍宫娥的居室。
项少龙心中叫苦,若这么硬闯出去,撞上人时便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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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假若现在不冒点险,待会服侍单美美的人要检拾或拿取什么东西时,他碰上人的机会便大多了。
项少龙猛一咬牙,闯了出去。
后宫共分前后两进,中间是个露天花园,现在他置身后进处,而最大的问题是他不知单美美的寝所究竟是在前房还是后室,否则就不用现在似瞎子般乱摸乱撞。
他迅速来到右方一个廊道交接的岔路处,正要往前院的方向抢去,两名宫娥正朝他走来,离他只有丈许的近距离。
项少龙缩身回去,顺手推开最近的一扇门子,不理是否有人,躲了进去。
还未有机会看清楚形势,门子再被人推开,两名宫娥走了进来。
无奈下项少龙急忙躲在敞开的门扇后,祈祷她们千万不要把门关上。
灯火亮起,这才知道躲到了后宫的膳房来。
两女显是来取食物去侍候单美美,迳自在橱柜灶笼间检拾搬弄,一点都没注意到他这不速之客的存在。
其中一名宫娥道:“她的心情定是非常不好,我还是首次见她骂人骂得这么凶哩!”
另一宫娥胆少多了,低责道:“不要乱说话,给那些爱搬弄是非的小人听到就糟了。”
不一会两女托着香茗糕点等物离去。
项少龙扑了出来,顺手牵羊取了余下的糕点,蹑手蹑足追着两女去了。
项少龙展开浑身解数,蛇行鼠窜,忽快忽慢,避过了几起内侍,来到前进一座大厅处。
前头两名宫娥由大厅的后门,进入了该是内厅的地方去。
他肯定了单美美寝宫的位置后,连忙翻上了屋顶,到了檐沿处,再以钩索降下,弄开窗门,闪了进去。
那是座较小的侧厅,布置华丽,呈长方形,铺着厚厚的地毡,踏足其上,颇感舒服。
由于厅角的火炉没有燃点,所以他可放心单美美不会到这里来。
向南处有道大门,照方向该是通往内厅去。
现在他对后宫的布局已大致把握了。
北面大门入口处是正堂,接着两重的厅子,又有东西二厢。
而单美美的寝宫该在南面靠近露天的那座大院子,两邻则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他把耳朵贴到门旁,留神倾听。
隐有声息传来,却听不到有人说话。
若要找寻地道,这就是最好机会,否则若让单美美回到寝室,那就要错失良机。
项少龙于是又从这侧厅溜了出来,片刻后他终于来到了单美美的寝室里。
这是间宽大而陈设华丽的房间,一角处燃起了炉火,室内温暖如春,正中靠墙处放了一张特别巨大的绣榻,地上铺着厚毡。
与炉子相对的另一角放了一面大屏风,不用说都是解衣方便的地方。
其他梳妆台铜镜小几等物自是一应俱全,布置有序。
项少龙大感头痛,要在这么一个地方找条地道出来,非是办不到,却休想瞒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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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要把地毡全揭起来,甚至把榻子或家俱移开,那和搬屋怕没有多人分别,怎能瞒过别人的耳朵?
纵是所有人都聋了,但单美美随时会进来寝息,自己那有时间把搬乱了的物件还原。
最头痛还是即使自己能发现地道,但进入地道后更难以整理那上曲的凌乱布置,使人觉察不到有人移动过东西,那等若向魏人公告他是从地道离开的。
正叫苦不已。房门敞开。
魂飞魄散下,项少龙再不能穿窗而去,只好闪到屏风之后,蹲了下来,伴着他的可正如所料是个精美的马桶和钢制夜壶,幸好马桶壶子极其巧饰清洁,不会发出异味。
他从隙缝往外望去,见到来的果然是已贵为魏后的单美美,后面跟着一位宫娥,有点眼熟,这才记起是她以前在醉风楼时的贴身俏婢。
单美美出落得更标致了。
在华冠丽服的衬托下,更透出以前所稍欠的高贵气质。
她盈盈立在铜镜之前,让婢子为她卸下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