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杀人?
这与昏君有什么区别。
林若华咬着唇,闭了闭眼,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可那个陷害瑾哥的人还不死心,说将军府有敌军的眼线,先皇疑心重,随即下了一道圣旨,将军府不留活口”
林若华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杜老爷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等我赶到将军府,将军府已经是火光冲天,毫无生迹,我以为表妹你也被诛杀了想着逝者已逝,便没有在提这件事,现在你们居然还活着,怎么也要禀明圣上,彻查此事”
林若华痛苦的趴在了椅背上,身体一阵阵的颤抖。
红杏的心也像是被针刺一般,更像是有人不停的用手抓牢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罗家远怔愣地立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
他一定是被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
这是再一次掀开婆婆心口那道血淋淋的伤疤,让她再一次面对当年失去一切的痛苦经历,红杏瞬间觉得自己残忍了。
一直都想知道婆婆当年的事情,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百转千回的,曾以为他不过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罢了。
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现在想要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
婆婆是对的,不让家远知道这些,当真是在保护他,让他过安生的日子,可现在,她都没法去想像罗家远的心情会是何等的复杂。
做个简单的村民那样的生活才是惬意地,这若是卷入阴谋当中,整天的算计,活着该有多累。
罗家远是肯定不会就这样置身事外,那个被人陷害通敌卖国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后还被冠上这样的罪名。
本是英雄,如今却就连白骨都被人鄙夷,罗家远做不到就这样放任的。
以前罗厚道如此待他,他都能无怨无悔地孝敬他,更何况这个被冤枉的还是他亲爹。
林若华休息了片刻之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罗家远说道,“家远,当年我带着你逃出将军府的时候,你还不到五岁,一路追兵不停的追杀我们,而你那张脸长得与你爹又极其相似,就像是一刻模子里刻出来的,在途经一家破庙的时候,外面被官兵包围,娘不得已才在你脸上划下那一刀的”
罗林氏说到这里,眼泪瞬间滚出眼眶,“哪个当娘的会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罗家远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双眸中闪过一道复杂地神情,这么多年真的是他错怪了娘吗?
红杏拿眼看了一眼罗家远,好像在说:家远,你真的错怪娘了
她犹记得罗家远曾经说过,他只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是婆婆在他脸上划下一刀的,旁的
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记得多少事。
红杏上前两步,递给婆婆一手帕,“娘,都是我们不好”
林若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红杏,你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当娘的人了,一定能体会到我那时候的心情”
红杏急忙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现在要他在汤圆脸上划下那么一刀,她没那勇气,她是做不到的
“后来,官兵搜过破庙,见我mǔ_zǐ 二人衣衫褴褛,还满身是血,这才离开的。”林若华说到这里,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椅背上。
“本来官兵怀疑过我们,特别是看到我们一身是血的,当时破庙里有不少人,其中就有你们的爹,罗厚道。”
“娘,你别说了”红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阻止着罗林氏,她听着都难受,更何况她一个亲身经历的人,一幕幕的翻开她的过往,这心里岂不是再流一次血。
林若华看了红杏一眼,哽咽道,“既然说了,我就一次说完吧”
“娘,你别说了”红杏实在是不想在听下去了。
林若华摇摇头,继续说道,“官兵当时差点就把我们带走,是罗厚道他站出来说我是他媳妇,说宜良是他儿子,这才逃过一劫的。”
红杏错愕了一下,没想到罗厚道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救了婆婆。
“后来我带着宜良去包扎伤口,罗厚道一直跟着,而且他也带着几个孩子,最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中,就是罗家喜了他说他媳妇难产死了,家里正缺一个女主人,问我是否愿意,我看在他帮过我的份上,而且也姓罗,这样宜良就不用改姓,就答应了后来,就搬到了杏花村。”
红杏一怔愣,那这么说来,罗厚道也不是真正的杏花村人?
难怪从来没有人议论过婆婆是罗厚道后娶的。
林若华随后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罗厚道是个卑鄙小人,他娶我是假,贪图我手上的那些首饰才是真的,就连瑾哥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也想霸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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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卑鄙无耻
林若华说到这里,一脸的愤怒之色。
“我看在他救过我们的份上,给了他一些首饰,可是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总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翻我的东西,当时因为是逃出将军府的,身上并没有多带首饰,也就是平时用的几件而已,我本打算留着给孩子娶媳妇用的,可都被罗厚道给搜刮了去,只要我不肯,他就威胁我;说把我交到官府去曾经还威胁我说要把家秀卖到青楼去”
一旁的杜老爷也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何止如此,上次我来,不也趁机威胁我说要把你们交到官府去,硬是逼着我给了五百两银子。”
杜老爷说完,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成拳。
红杏诧异的看着杜老爷,这罗厚道胃口也太大了吧,这一开口就是五百两,实在是贪得无厌焘。
罗家远怔愣地看着几人,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双眸深邃的就像深潭,望不见底。
随后冷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不疼我,总是拿孝顺来压我,拿罗家长子来说事,原来我压根就不是他儿子,也难怪人家不喜欢我了,就算我豁出性命也得不到他半点疼惜,原来如此。”
说完,呵呵一笑芄。
像是自嘲,又像是冷笑。
眸光缓缓看向林若华,双眸依旧是冷落寒霜,唇色微微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是没有说出口。
眸色闪了闪,想起当年他成亲之时,她却故意装疯跑进他的房间,直接撕碎了那女子的衣裳,气得那女子当场就拂袖而去。
她又为何要这般做?
既然不是真疯,那当年就是故意为之了。
做娘的扰乱自己儿子的洞房花烛夜,这是对的吗?
但这些话,现在他不敢说,因为红杏在此,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