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晓努力回忆,依稀记得昨天发生的。
对了,他大婚了。
混沌的一天,受辱的一天。
他俯瞰楼下的花园,明镜的湖水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
她在说:执子之手
“放屁!谁要和你这个疯子一起老去!”
换了衣,他在自家王府的花园里走——偶尔有家仆从廊下经过,他们称呼一声王爷,又转身各自忙自己的。
很安静——很太平,和平日里一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家仆们没有交头接耳地嘀咕,花园里的花匠在清理地上的花枝,夜晓一路走来,眉头皱了一次又一次!
是不是他喝酒喝过了时辰?
他大婚了?还是说他是在等龙沫嫁过来?
为什么这么平静?
敢和本王玩阴的(1)
他的家丁应该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取笑他昨夜赶走了王妃没洞房吧?
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不知不觉,他在水云居外面的院子停住,夜晓在门口负手站了半晌,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没有说话声,没有吵闹声,更别提笑声。
难道在睡觉?
夜晓只是伸进去了脖子——
“王爷!王妃她们不在啊!”后面徒然响起洗库房容婆的大嗓门!
夜晓哽了半口气,活像是自己偷偷摸摸被捉奸!
他哼了一声挺直腰板!
“谁说本王是来找她的!”
容婆眨眼:水云居是王爷你给王妃一家人住的,你跑来这里不找王妃,难道是找虫子?
夜晓作势要走。
容婆也没拦,她要去屋里看看王妃隔夜换洗的衣服,到了这个时辰都没送过来,她只能自己过来水云居取,厨房的福婶说这院里陪嫁来的筱夫人是王妃的奶娘,脾气也随和。
轩辕夜晓踌躇着走了几步,那个问题憋在嘴里就是咽不下——他停住不走了,正要追去问容婆,却看她嘀嘀咕咕地从水云居里走出来!
“真是好生奇怪的人哎呀,王爷”老婆子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身。
“怎么了?”夜晓终于逮到个借口了,他眼光稍稍往水云居里瞟,里面有什么?
容婆说:“哦,老婆子是来这里给王妃娘娘取衣拿去洗库房,看样子——他们主仆的衣服都叫人给洗好了,喏,院子里正晾着呢。”容婆反手指给他看。
夜晓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犹豫了一下,张嘴问:“你是说她的衣服,自己洗了?”
容婆咂咂嘴:“昨日就看到跟着王妃陪嫁的几位和善,这不,连这洗衣的粗活都自己来,看来等她们回来,老婆子要再来一趟,告诉筱嬷嬷往后王妃的衣服我们来洗。”
“她们去了哪里?”——终于问出口了。
容婆答:“去了丞相府。”
敢和本王玩阴的(2)
“丞相?”卫鸢风?他来凑什么热闹,“他接她去了丞相府?”
容婆傻傻地眨眼,“对啊”
差不多整个东郡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妃来头不小,尤其丞相还是王妃的舅舅,王妃娘家不在这里,这第二日归宁往舅舅家去坐坐,有什么好奇怪的?
被容婆打量地不自在,轩辕夜晓一掸手:“知道了——去吧去吧!”
剩下他一人,仰头望望天色,快到正午了
没想到大婚翌日,不是他给她下马威,而是她们跑得不见踪影。
夜晓哼了哼:无所谓,反正他不会在乎她去做什么,能安份点顶着他的王妃头衔乖乖留在东郡就好。
心里想着不在乎,可这身下的一双脚管不住,他跨步,迈进了水云居。
这里,是卫鸢风特别改造的新园子,在这里不曾住过其他莺莺燕燕的女人,这座大院原封不动迎来它的“原配主人”。
院子里的花草稀少,石子路之后,石桌石凳冷冷清清,院子里的支架上,晾着两排,最鲜艳的红色,烫到了他的眼睛。
轩辕夜晓走去,他停在龙沫的嫁衣旁边,傻看红妆配美人,昨日的点滴,像春天里发芽的树藤,在他心坎里一点一点的爬。
他凑去,浅浅嗅着——
又是龙涎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龙沫身上才有。
他缺女人?
缺。
为了这场大婚,他王府里的暖床女都跑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又让他自己赶了出去。
夜晓冷嗤一声,傻了吧?
送上门的干吗不要!
那一夜独闯云宫,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敢在他身上蹭着引他欲/望的女人是龙沫!
只要卫明远一天不还那封休书,龙沫就是他的人,想怎么样都是他说了算!
疯子——到了床上都是一样的女人。
只是,龙沫身边的那对小夫妇有些麻烦,秦杨和梅朵——他们护主心切。
敢和本王玩阴的(3)
他和龙沫亲近一点,他们能紧张个半死!
夜晓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支开龙沫身边的三个陪嫁品?
水云居大门紧闭,他坐在廊下的石栏上——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主仆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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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的红光暖暖斜照在夜晓的白色锦袍上,衣袖上的金边熠熠生辉。
他呆坐了一个下午,想不出应付的办法,但是龙沫脑子不清楚,他可以利用“大婚的礼数”来骗她——昨天就骗她去了清风小筑,要不是因为她手上的印记
“王爷?”又是容婆的声音打断他的遐思。
夜晓皱眉,容婆这是什么表情?
容婆很惊讶啊:“王爷您怎么还在这里?”
“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哪里不能去?!”他没好气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