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小声地应着，不甘不愿的答应，他不去碰卫明远的手，冷漠地看着卫明远满是期待的眼神。
“玄卿老夫有话要说”
“国丈大人有话请说，玄卿会一一记住的。”
“轩辕夜晓他在找的人是沫儿。”
卫明远的唇在抖——当他从文杰口中听到事实真相，他不是怒极攻心，他这是高兴，可惜他的身子不争气，没说出口，人就倒下了。
玄卿怔了，他诧异地盯着卫明远看。
老人缓了一口气，费力地解释着：“轩辕夜晓爱的多多，就是沫儿。你告诉他，沫儿就是他一直在等的多多，去去找李御医，当年沫儿废了手是老夫和他守着沫儿，沫儿手上的伤痕消了，那个牙印是王爷留下的没有了，但是沫儿就是多多，云宫的多余雪鸢的孩子”
他有惊讶，玄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国丈是说轩辕夜晓心里的女人就是龙沫？”
不可能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巧合？
“是沫儿，老夫记得老李也一定记得，你一定要告诉王爷，他会对沫儿好的，他喜欢的是沫儿”
白玄卿冷漠的一笑，唇角微微扬起
他听到了，但是没答应。
恐怕老国丈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倒下的，也就是说：卫明远一死除了他白玄卿和李御医之外，没有人会知道龙沫手上有过的印记！
弥留，床前的罪恶（2）
“还有——老夫的书房，书架东侧第三排”
“国丈大人的暗阁是吗？”噙在唇边的笑容邪肆地荡漾开
卫明远眼前一晃他是看错了还是听错了？他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凝望眼前他最信任的年轻人。
白玄卿冷冷地说出他所知道的：“国丈是指暗阁里轩辕夜晓亲笔写下的休书？”
“你怎么知道？”
“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此简单的道理，国丈大人会不知么？”
“你你”心浮气躁地喘上了。
耳畔，传来白玄卿冷冰冰的话语：“是轩辕夜晓的休书，我会好好收着，那是给龙沫的自由。”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休书交给轩辕一家的都好——就是不能落在云洲自己人这里！没有人能说清这东西存在的意义！
就像现在这样，连白玄卿也误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卫明远的解释，只是虚脱无力的轻语，毫无底气，“那份休书是”
“是你们利用龙沫的证据。”
玄卿凑在他的枕边，外头的人看在眼里，都以为卫明远是在交待临终遗言，正是利用这一点，白玄卿在卫明远耳边悉数他的恨！
“她疯了，你还不放过她就算是个疯子，还能和东郡和亲以保云洲的安慰，卫明远你又在利用龙沫，她和轩辕夜晓的大婚打从一开始就是你设下的局，你从未想过给她幸福，哪怕她疯了你还在自私地用她去和别人交易！”
“白玄卿”卫明远的怒斥，被起伏不定的喘气压下了！
他吼不出声——他想解释！
只是玄卿在他的误会里，他说不清的！
“筱阿筱”
越过玄卿的肩头，卫明远还能看清站在屋外的筱夫人，可惜，他说不声，近在咫尺的玄卿都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只有唇在动，只有眼神在闪烁。
弥留，床前的罪恶（3）
白玄卿拉过老人的手，他静静地守在床边——卫明远挣扎不了！
懊恼和焦虑，他多么希望自己还能再有一点力气，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国丈大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龙沫的。”
他在卫明远的床前说着，屋外的人听见了白玄卿向老国丈的保证，却不知，这只是卫明远瞪视下白玄卿的自言自语，绝对不是老人家的本意。
玄卿看着他，这一辈子，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卫明远！
“是你拆散了我和龙沫，是你逼我复仇，是你逼死的龙涎，是你卫明远逼疯了我最爱的沫儿！”压低了声音的诅咒，玄卿恨得咬牙切齿！他握紧了老人颤抖着的手！他已然看清了面前的罪魁祸首！“龙涎说得对你总在利用沫儿你怎么不去死？”
卫明远的唇在动，他在唤着：沫儿沫儿
“龙沫是我的，她不属于轩辕夜晓。”
他俨然不怕，有休书在，从今往后，他就不用忌惮轩辕夜晓了！抚上卫明远额前的白须，白玄卿的指尖因为兴奋而变得冰冷。
“国丈大人不知道轩辕夜晓爱惨了他心里的女人，梅朵和嬷嬷都说——如果沫儿就是多多那该多好？只可惜，大家都找不到龙沫手臂上的印记。”指尖挑过银色的发，白玄卿低低地冷笑，他在嘲讽卫明远做了多余的事情！
“国丈大人做梦也没想到，又是你自己毁了沫儿的幸福吧？当年你怎么不劝劝沫儿，为什么不留着和轩辕夜晓相认的记号？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轩辕夜晓认不得，他活该！休书上字字都是他的笔迹——他早就想过不要龙沫，七出之条，他独选了无子，他不是嫌龙沫的疯，而是他认定了他不会给龙沫一个孩子，卫明远——都是你把沫儿推进了火坑，你让她走上和雪鸢皇后一样的死路”
卫明远合上眼，他在避白玄卿的手
弥留，床前的罪恶（4）
冷冰冰的，就像是魔鬼！
老人的唇边含恨的笑着！
错了——错了！
不是追悔沫儿手上消失的印记——他现在悔：为什么当初心慈手软没有杀了白玄卿！
白氏一族的后人，二十年前龙临渊血洗白氏一族，就已经把复仇的种子埋下了白玄卿的心里！
现在他又曲解了那封休书的意思！
白玄卿想毁了沫儿一生的幸福！
卫明远无力的冷笑，此时此刻，他眼前昏昏沉沉的，只剩下了笑的力气。
错了错了
徒留后患。
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在躲避他，玄卿停住了手，他向他保证：“我爱龙沫我会救她离开东郡，云洲才是她的家——轩辕夜晓配不上她，没有东郡，云洲还能强大。我会治好龙沫的病，等她好了，我就带她离开轩辕夜晓！”
卫明远张了张嘴，只发出沙哑的声音，话不成话！
他是想说：不可以
沫儿离开夜晓，会毁了他们俩！
各自为国，兵戎相见——龙沫的强大，轩辕夜晓的强大，到时候无人统一日按下，云洲和东郡只会两败俱伤！
家国大业，玄卿被怨恨蒙蔽了眼！
他看不到——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