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
死了的男人,有何畏惧?
他轩辕夜晓比龙涎差吗?
若不然,最初龙沫怎么选了他,不选暹国的呼延烈呢?
“皇兄,你心里还有一个多多呢,只允许你心里有别人,不允许皇嫂心里有过别人吗?就当是扯平,你们谁也不欠谁,她的病好了——你们重新开始!”
轩辕夜晓笑了笑:重新开始?说得真简单
静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吐了一口气,酒气浓烈的,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他不否认喜欢龙沫的感情,他不过是拗不过这口恶气。
“她”犹豫着这话该怎么说,临走前,她还在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拗不过这口恶气(2)
这时候才后悔,为什么不抢过兰玉手里的帕子帮她擦去了?他负气出走——又是一整天对她不闻不问的,仿佛回到了大婚的时候,他对她的厌恶!
其实不是讨厌不是厌恶,而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忍不下这口气!
“她不说话”
夜晓半是笑着反问:“不可能,她哭了,她在流眼泪,药王谷的人不是说只要她哭了,只要她发泄过了,就会变正常吗?”
卫鸢风不语,他刚从北院回来心情沉重,沫儿的病,哪有因为哭了之后变好?她还是老样子!看着叫人担心!
“不可能!!”男人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按理说龙沫记起了她心里最苦的一段往事,她会马上复原,“她又发疯了?她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杨拦住她了吗?
白玄卿能安抚她吗?
没有自己——龙沫即使有了眼泪,还是疯疯癫癫的?
卫鸢风不知所措的说起:“她不说话,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笑,问她什么她也不理人。”
文杰呆立在旁,他身侧手里抹开了信鸽带来的消息,小小的纸片写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皇兄!”他疾呼,慌忙递去手里的信条,“神神祈山!神战榜!”
晴空霹雳一样的消息。
夜晓的耳中嗡嗡作响——
神战榜,他又变回了神战第二,龙涎太子的名字没有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榜首,没有龙沫的名字,也不出现龙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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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灯火的家仆游走在王府的每一个角落找人,唯独不敢踏进王爷的清风小筑。
北院里唯一的禁地。
再者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没有半点的人影。
玄卿停在柳岸边,刚刚从小筑里出来,轩辕夜晓明令禁止入内的寝屋他闯了,只为把龙沫找到!
偏偏没有人!
拗不过这口恶气(3)
都找过了,北院王府里龙沫经常去的地方:水云居、清风小筑、花园、校场没有她的影子!
羞愤的眼泪逼到了眼眶里!咽不下,吞不下
尝到了绝望的滋味,整个心沦陷了,没有力气!
夕落时分,她突然有了动静,劈手点穴困了秦杨困了梅朵——更要命的是她带走了一把匕首,一眨眼消失不见!
龙沫一个人,她带着刀刃——
秦杨说她还没清醒透,秦杨说龙沫也许会走龙涎的最后一步:牺牲自己,留下“龙沫”,她又知不知道,她若死了世间就真的没有了“龙沫”!
玄卿麻木的站在柳岸边,他看着夜色里黑漆漆的小筑,他已然没办法了
龙沫她到底会在哪里?
耳畔有声音在响动,一回头,竟是轩辕夜晓来了。
男人恼怒的叱责:“站在这里哭什么东西!”
抬袖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他喊住了男人的行走方向:“不用去了!她不在小筑——龙沫不见了!”
轩辕夜晓一回眸,认真道:“她在。”
“她不在!”他看得很清楚,小筑里的每一个房间,包括曾经轩辕夜晓占有龙沫的寝屋,他都没能找到龙沫!
“可本王觉得她在小筑里。”轻蔑的看了一眼白玄卿,轩辕夜晓笑了笑,“或许她不愿意看到你,不愿意被你找到,她藏了起来。”
玄卿愣愣的,也是龙沫的身手很好,她或许躲在梁上了,他没有察看房梁!
提着灯笼想跟过去,轩辕夜晓猛地止步拦住他:“站着别动。”
“你”
“清风小筑是北院王府的禁地,你私闯一次找龙沫,本王可以不追究,但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龙沫她”不是你说龙沫在里面吗?
“别跟来,她若不想见你,你去了也是多余。快去王府门口接文杰,带他去水云居给秦杨解穴再来这里!”
疯女人,不许死(1)
的确这不是吵架的时候
“轩辕夜晓龙沫手里有匕首”
走前前面的伟岸身子登时一怔,很快,他像离弦的箭,快速撞开了小筑紧闭的门扉,往黑暗深处去!
神战榜的黑名绝对不能变成会消失的死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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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
她听到有人急促来寻她的脚步声,面润清秀的男人,他打着朦朦胧胧的灯火来找她。
龙沫——龙沫——龙沫——
好听的声音在多间的小筑里徘徊。
最后,他找不到她,悄然离去——
从房梁上下来,她确定男人的身影走出小筑,停留在柳岸边不离去。
心里像是有人绊住了她,远远近近的呼声,好多人在找她:有的喊王妃,有的喊殿下,有的喊公主
只有他喊她“龙沫”。
龙沫本宫的妹妹,本宫最爱的妹妹
苍白的唇边,微微露出一丝宽慰的笑。
想了很久她想不透:不是只有自己爱着沫儿吗?沫儿竟然也喜欢他?说出口的喜欢,说出口的爱,彼此都知道了,不用再隐瞒,不需要再陷在猜忌中痛苦不堪。
小筑的窗户开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落在这一块地上——
跪坐在月下,她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