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东郡王妃,这是”
“东郡王妃?”龙沫眉目轻挑,这个称呼从药王谷的护卫嘴里掉出来,真是别具一格。
大石上白衣的身影落了下来,傲然威风的站在龙沫身后。觉罗把龙沫扣下的男人来回打量,少年叫了起来:“啊——刚刚就是你跑来说这里失火,是你喊了其他护院一起来救火的!”
觉罗都看出来了,年轻人这一说,慕容司泉警惕起来,他赶忙护着老长老退后!躲在众护院之后——
那人低低笑着,不明其意:“这山上起了火,我也不知是真火还是假火,生怕烧着了下一任谷主,这才慌慌把大家都喊了来。”
王妃,果然深谋远虑(3)
“是嘛?那就有劳大哥了。”龙沫伸手,示意他把钥匙交来。
男人不动,依旧讪笑:“这等开锁的小事不牢王妃大驾卑职来就好。”
话音未落,沉重的破天呼啸而来,押在男人的肩头,锋利的刀面被封在布条下,虽不见锋芒,剑气已然狂妄的透了出来!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司漠的安危。
龙沫再一次伸手,摆明了是在抢对方手里的钥匙!
劈手的一下,毫不客气的夺来——
她道出这人的破绽:“药王谷的护卫不多,有些面孔我还是熟悉的。哪怕你是新来的——未必会用‘东郡王妃’这一称呼——”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浑水摸鱼进来的“探子”。
听着怪别扭的还有这躲躲闪闪的眼神!
呼延觉罗俏皮的趴在龙沫的肩头,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你在捣鬼。可是,他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困惑的一扭头,他的气息拂动在龙沫的鬓角。
亲密无间的“兄妹”,呼延觉罗和龙沫的过份亲昵,慕容司泉看得傻眼,要知道这曾经是一双兄妹,现在虽说其中一个是假的,这感觉还是特别的别扭古怪。
龙沫把钥匙交给他,示意觉罗去开锁,而她手中的刀移近了那人的颈子!
男人脸色刷白,冷汗聚成汗珠,从额头不断渗出。
“你的主子命你趁机杀了慕容司漠?”
杀了药王谷的未来谷主,好让天下第一的神医谷混乱一片然后再从中得利?
不仅是这样,龙沫在他身上摸出了一支响箭模样的竹管子。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不是药王谷的护院该有的东西吧,龙沫摸在指尖,有个像云朵一样的符号,像是某个氏族的符号!!
“这是”男人想着狡辩。
龙沫笑道:“是你给自己人的暗号吧?”她随手指着后面的几位护院大哥们。
王妃,果然深谋远虑(4)
“把药王谷的护卫都骗来这里,你、还有你们的人,是想屠杀药王谷的药师?”
轻轻的质问,身后的其他人傻眼了!
几位护院一致转向同样瞠目结舌的长老和慕容司泉。
泉大药师望着云洲公主的背影,不得不佩服这女孩子的强大不仅仅局限于她的武功,包括她的智慧一起!
慕容司泉问:“那些人呢?”
龙沫转首把手里的响箭抛给其中一个护卫,道:“你们回谷里再拉这响箭,就可以把那些‘虫子’印引出来。”
此话一出,被破天刀刃压着的男人脸色惨白可见!
护卫们拿着手里的东西,尚在迟疑。
龙沫很肯定:“他把你们都引来这里救司漠,他一来可以刺杀司漠,二来响箭一出,你们想下山救人会措手不及。”
沉默了很久的长老轻咳一声,道:“按公主的意思去办!”
“是!”护卫们抱拳作揖,纷纷从来时的山道下去。
在开锁的呼延觉罗呆呆的眨眼哇刺客啊屠村啊这么好玩啊
“公主姐姐”他痒痒的痒痒的也想去凑热闹!
龙沫知道小家伙的鬼心思,一语反驳:“开锁!”
半点武功都不会了还下去凑热闹,这不是找死么?
男人听到身后开锁的声音,他干笑着:“东郡王妃,果然深谋远虑,我等的计划你这么清楚。想来轩辕夜晓也想铲除药王谷吧?”
“胡说八道。”她冷冷的驳回。
男人壮了壮胆子,横竖都是一死,那就再挑拨一番:“天下皆知,药王谷的药师狂妄自大,不接受任何的招安,自居一方,一谷独大。东郡王妃还是云洲公主之时,同龙涎太子一并来劝降不也无功而返吗?如今,轩辕夜晓已有攻占九州的野心,派自己的王妃先来说降,若是办不成,恐怕用不了多久,东郡的大军也会把药王谷铲成平地!”
想要你,还回得去吗?(1)
“喂!”在开锁的小家伙听了这番话,他嚷嚷着反驳,“说话小心点!有那种坏思想的只能是轩辕夜晓,和朕的公主姐姐没有关系!”
“觉罗,开锁。”
“可是这个家伙说你的坏话——”
“开锁。”她淡淡的提醒他,小孩子呀,就是忍不下别人诽谤他心里最重要的人,狡辩着帮她澄清。
事实呢,龙沫早有定数。
她真是不巧的撞在这件事情上,坏了这帮人的计划,他只是来带觉罗来就医,没想到无意间帮司漠和他的族人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她道:“药王谷的人如你所说,冥顽不灵。确实是一块绊脚石——”想想当年她和龙涎在谷里的日子,待他们入上宾,却没有半点融入凡世的意思。慕容世家隐居于此,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理由,是他们这些外人所不懂的。
“只是,像你们这样得不到宁可毁了的想法,真是愚不可及。”
龙涎说过:莫强求天下大统,必然归心。若是杀光药王谷的人,只会是王朝的损失——于情于理,并非完美的结局。
至少他们还有慕容司漠这么个好朋友。
破天宝刀一掀,将被俘的男人扫到了地上,力道颇大,直接把人给打晕了。
她走去,帮着觉罗一起开锁,繁重的大锁链绕在门扉上,翻开一层层的束缚听着锁链在自己手里碎碎作响。
儿时的朋友,就在门后么?
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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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桌,男人,一副棋子——
朦胧的光影伴随着大门的开启,争先恐后的窜进昏暗的寺院大堂里,外头进来的烟味,他只是抬袖掩了掩鼻子
门外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其中,有他最熟悉的声音。
龙沫,云州的公主他想要得到却等不来的女孩子,镇定强大一如往昔,她亲自来救他出去
想要你,还回得去吗?(2)
出乎自己的意料,多么美得一瞬间可惜,物是人非了。
“司漠!”慕容司泉喊他,这算是长老开恩提早放他出山,不用面壁思过,不用一个人在半山腰度日如年,他还呆坐那里下什么棋?
“等一下——”捻着手里的黑子,他的神色犹豫着,“还有五步”算了算,他又摇头自我否定了,“不不不,像是还有六步”
这棋局,是自己和自己的战场。
把自己困得死死的——活该自己找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