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与红色。在亚美利斯国,是代表婚姻的颜色。以这两种颜色镶边而成的烙画,通常都是送给作为结婚对象的人。
顺著休琍尔的视线,拉蒙也看到那张烙画。
「长得有点像克蕾蒂雅公主。」
拉蒙说出令休琍尔的心情更为动摇的话。
不过,拉蒙并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休琍尔的妻子克蕾蒂雅,就是马克西米安的妹妹。
「在意吗?那位美丽的女孩,就要嫁给马克西米安.罗兰德了。」
休琍尔一双幽邃的绿眸,默默地转向故意强调此事的拉蒙,看到自己的话引起他的兴趣,拉蒙更是得意。
「而且她还是亚美利斯国王与宠妾巴瓦伯爵夫人所生的公主。」
休琍尔发现马克西米安的嘴角噙著一丝冷笑。
为了让休琍尔知道,拉蒙还故意要将一些不需要说的话倾庆倒出。
「马克西米安是王妃与宰楣私通生下的私生子,让这两个人结婚等于是表明了国王想与王妃和解的意愿。真是一出用心良苦的闹剧。」
「别说了,拉蒙。我又还没有答覆。」
马克西米安阻止正鼓著如簧之舌的男人,可是反而引起拉蒙的大惊小怪:
「你在说什麽?难道你要拒绝?你知不知道这麽做,你的项上人头可能会飞掉?马克西米安,你是国王的家臣,也是王妃的儿子,你不可能拒绝的吧!」休琍尔从美少女的烙画上移开眼光。
原来马克西米安.罗兰德的体内,同时具有王族与jūn_rén 的最高血统。
休琍尔这才了解,为什麽自己会觉得,他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一头优雅的野兽了。
拉蒙的来访,也是要向休琍尔报告艾斯德里的情势已经大致底定了。
并且通知休琍尔,回卡尔纳达的王妃的小儿子,七岁的约瑟夫王子已继承王位,继任艾斯德里的国王。
王妃拥立约瑟夫国王,本打算要实施垂帘摄政,可是,受到新成立的议会阻挠,不准他与国王的弟弟一起回艾斯德里。
如果要回国的话,就要以死去国王的正后身份衅进入修道院中,王妃拒绝了这个条件。
大部分亡命在外的贵族,都拒绝回到受新议会政治控制的艾斯德里。随使有想回来的领主,也会遭到领民们的拒绝。
整个艾斯德里都在急遽改变中。
这时候休琍尔听到捉拿他的悬赏奖金已经取消了。
「因为国民与议会认为你己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这麽说的拉蒙.高尔战将军,脸上露出又似嘲笑又似怜悯的笑容。
这一天,拉蒙也是匆匆吃过晚餐後,就在逐渐西沈的暮色中赶回艾斯德里。
休琍尔在起居室等马克西米安送走拉蒙。
「要喝一杯吗?」回到室内的马克西米安问休琍尔。
不等休琍尔回答,他就拿出排放在酒柜里面的葡萄酒了。
然後,好像交换似的,将烙画收进刚才拿出葡萄酒的那个位置上。
突然间,放著烙画的那个柜子处,好似变成一个特别的圣域。
马克西米安整理好沙发前的桌子,要休琍尔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休琍尔依言坐下,看著挂在柜子里少女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似乎所有的肖像都会令人产生同样的感觉,彷佛在回瞪著注视它的人。
恐怕她的眼睛也正注视著马克西米安吧!
休琍尔想要逃离她的视线。可是,马克西米安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他打开新的葡萄酒,倒在玻璃杯里。
「庆祝丰收」
说著,他做出乾杯的姿势,休琍尔也轻轻的歪了歪杯子以示回应,不过,他发现有人在凝视著自己,这次不是肖像而是马克西米安,一慌之下勿促的咽下口中的酒。
休琍尔没有任何怀疑的认为那是一杯芳醇的美酒,然而——
「啊」
碰到舌头的一瞬间,他的嘴唇惊讶的离开玻璃杯,重新确认里面的东西,然後把视线转向马克西米安。
葡萄酒带著酸味,好像是已经腐坏的东西。
但是,香气仍很浓郁,证明这不是坏掉的酒。
看到休琍尔这麽惊讶,坐在对面的马克西米安忍不住笑了。
他很久不曾这麽放怀大笑了,好似要向休琍尔赔罪似的,自己也喝了口难喝的葡萄酒。
「这是艾雷欧尔的农民为你送来的葡萄酒。你不觉得喝乾这些酒,是你这位领主的义务吗?」
马克西米安笑著说,将自己的杯子放回桌子上。
「以前艾斯德里的贵族们,还认为这葡萄酒很香醇呢!」
被带来马克西米安的城堡,尝过这个国家的葡萄酒之後,休琍尔的舌头己不习惯祖国的酸酒了。
男人接著说:「在我城堡里的储藏库里面,装满了这四个月里,艾雷欧尔农民送来的食物。而且这些酸葡萄酒的气味让人受不了,你乾脆带回去吧!」
他为自己从柜子里拿出白兰地,斟在新的杯子里。
「因为土地贫瘠的关系吧!而且,葡萄必须与不怕病虫害的树木接枝,以改良品种,不过也有适合与否的问题,很花时间的」
正在谈论有关葡萄方面的事时,马克西米安的神情突然一变,室内不知何时已弥漫著以往那种带有强迫性质的气氛,他大踏步靠近休琍尔,将他压在沙发上,贪婪地吸吮著休琍尔的口唇。
激烈得几近疯狂、炽热,令人怀念的吻。等马克西米安放开休琍尔时,他被抓的两只手腕已红了起来,清晰地留下男人的指痕。
马克西米安也发现那痕迹。
「你好容易受伤,就像花一般的娇嫩。」
如狂涛怒浪般在体内沸腾的热情,令马克西米安紧紧抱住休琍尔纤细的身子,想要感受他体内深处的温暖、品尝多汁的蜜蕊、听到他甜美的呻吟。难以抑制的冲动,令他的呼吸渐转粗重。
他想看到清澄的绿色瞳眸在情欲的勾动下,转变成艳丽的紫萝兰色,想要看到休琍尔的眼睛产生妖异的变化。压抑多日的欲望,饥渴地折磨著他的心、男性的本能。
他又再次亲吻休琍尔。
那一刹那间,既似永恒又似只有一转眼之间。
休琍尔体内的情欲,也开始点燃。
出于本能的,休琍尔感受到马克西米安也受到同一种欲望的控制。
夜就要开始了。
甜美的痛楚,晕人的快感、受官能掌控的夜。
就在这时,马克西米安.罗兰德的眉间突然勾起一抹苦涩,心里正在做著痛苦的抉择。
好像要以悬崖勒马来惩罚自己似的——也或者是因为他找到新的证据。
他唐突的开始说话。
「今天从都城来了两组客人。」
对现在的马克西米安而言,语言是必要的。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想起自己的立场。
「第一个来的是我的部下,来询问有关违反军务规定者的处罚。接踵而来的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