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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只以为他在安慰自己,低着头,羞惭道:“只怪老奴不好,这一来竟让少爷又使了这么多钱财,置办这些肉食。”


“不说这个。”秦先羽摇头笑道:“福伯,你不是回家去了吗?”


这福伯是秦家的老人,是秦先羽爷爷那一辈的家丁,后来当了管家,尽管秦家不大,但琐事不少,却都是福伯一人操持。后来药堂生意热闹,才请了四五个下人打打下手。


待到秦神医逝后,众人作鸟雀散,只有福伯留了下来,更是不取薪酬。


但秦家只剩秦先羽一人,药堂又被奉县的县令和秦家表亲勾结而夺去,日常琐事秦先羽自觉能够应付,于是在秦先羽坚持下,便让福伯回了老家去养老。


据说福伯在老家有个儿子,两个女儿,以前每月总会寄些银钱回去。


听到秦先羽提起,福伯露出黯然之色。


秦先羽心中顿时有些沉重。


尽管福伯提得不清不楚,但秦先羽还是听得出来几分悲伤及无奈。


原本福伯在秦家多年,与自家儿女相处较少,亲情较淡,以往有银钱寄回家中。如今秦家势微,福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了银钱收入,依靠儿女抚养。


那些个儿女,也算不上什么有孝心的人,以往还好,如今面对一个不能挣钱养家的老人,自是十分不满。


福伯不愿待在老家,便走回了奉县,来寻秦先羽,在他眼里,这个小少爷要比自己孩子更亲一些。


秦先羽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福伯就在这儿住下吧。”


福伯连忙摇头。


他本是来投秦先羽,心想为少爷作些杂碎琐事也好,但见到少爷落到这般狼狈,便不想再给少爷添麻烦。毕竟对一般人家来讲,养多一张嘴,也不是容易的。


秦先羽看着他,低声道:“你想离开?”


福伯并未答话。


秦先羽又问:“你要去哪儿?”


福伯叹道:“我有去处的。”


对于这样一个孤苦无依,又不愿回到老家的垂暮老人而言,要么自寻短见,要么得过且过,最后的下场,多半是在某个乞讨不到食物的日子里饿死,或在某一个寒夜里冻死。


秦先羽盛起一碗肉汤,递到他面前,轻声道:“福伯,你不信我身上有数千两银子,就在等两日,等人把银两送来,到时就见分晓。退一步讲,我如今医术有成,治好了两种异病,有些医名,养活你我足矣。”


“再是不济……”


秦先羽微微一笑,起身来,在灶台旁取来一根木柴,往天上一抛,手掌成刀,一挥即过。


啪一声。


木柴断作两截。


因为真气有成,他气力大增,但真气毕竟是凭空而来,又不是习武中人,皮肉还显稚嫩,这一下打去,掌侧稍微渗出血丝。


秦先羽看着目瞪口呆的福伯,笑道:“我习武有成,总也饿不死吧?”


福伯心中忽觉万分欣慰,喜极而泣。


正在这时,道观之外传来呼声。


“秦先羽,快出来!”


“小崽子!”


秦先羽眉头微皱。


福伯眼中露出愤怒之色,道:“是咱们秦家那群白眼狼的表亲。”


秦先羽皱起眉头,手上稍微握紧,对于那群所谓的亲戚,他从来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这是目前唯一让他感到厌恶的一群人。


“总是这样也不好。”秦先羽说道:“去看看罢。”


福伯起身来,咬着牙道:“少爷,你在这里,我去开门。”


第四十六章 厚颜者,怎知廉耻?


门外有男有女,熙熙攘攘一群人。


这些全是秦氏宗族之人,与秦先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但已不算亲近,少说也隔了三代。


福伯出门来,见到众人,见他们衣着光鲜亮丽,再想起自家少爷被他们夺去家业,住宿破败庙宇,顿时满腹怒火。


这些人见到秦家老仆,都不禁一怔。


福伯早已归了老家,怎么又回来奉县?


“你来作什么?让秦先羽那小崽子出来,药堂无端端被人封了,我们前去询问,却被告知,需要药堂主人才得寻求解禁。”


当头一个中年人说道:“药堂还在秦先羽名下,你让他出来,随我们去一趟。”


“还知道药堂是我家少爷的?”福伯怒极反笑,道:“怎么,那猿猴大人把药堂判给了你们,结果管不到户部那边,被户部那群大人批了回来?”


那中年人自知理亏,面色铁青,说道:“秦明锦死前答应过,要给我们找一处店铺作个小本生意,如今他死了,便该用药堂抵债!”


福伯怒道:“老爷瞧你们生活困苦,日常资助不说,更有心给你找份生意,却没想到你们这群白眼狼,竟然把这话当作老爷欠你们的债,生生抢去了秦家药堂!无耻!无耻至极!”


这话空口无凭,实际上福伯也不知老爷是否说过,多半还是他们捏造出来,但老爷生前有意为他们找份活计倒是事实。


可就是这样一句没有任何根据的空话,将秦家药堂生生夺走。


那位收了许多贿赂的袁大人,根本未有了解案情,收下银两的当天,便将秦家药堂归属判定。


福伯咬着牙,看着这中年人,咬牙道:“秦鹰,当年你身无分文,为了娶亲几乎癫狂,是老爷怜你,给了你数十两银子,不够时甚至找好友借来一些,让你风风光光办了一场酒宴。此后数十两银子你故作不知,老爷也不给你提起,但你心中就没有半点感激?如今你如此对待我家少爷,良心当真过意得去?”


那个名为秦鹰的中年人面色微变,片刻后,冷声哼道:“婚宴过后,我还是身无分文,秦明锦那些银两,花费一空,又没有落到我的手上,谈什么感激?”


“好好好!”福伯点了点头,身子几乎站得不稳,他转头看向另外一人,说道:“秦度,你呢?”


“你娶妻之后,房屋年久失修,又无钱财修补,来求老爷。老爷迫不得已,将药堂之后的宅子送你,自己一家三口住进药堂之中,你可知那药堂狭窄,药味浓重难闻?”


“你可知老爷那宅子,曾有人出价数百两也不曾买下?”


福伯看着那人,白发颤动,厉声道:“今日你来作甚么?”


秦度面色不变,只是冷笑了声,哼道:“当初他若是没有把宅子送我,难道我就没房子住了吗?我那祖屋虽年久失修,却也能够住人的。”


福伯大声怒喝道:“既然你那祖屋能够住人,又为何要来秦家药堂闹事?为何要打破秦家药堂的牌匾?为何非要逼着老爷把宅子送你?”


“你当日那般举动,今日又是这般说法,就不觉得羞耻吗?”


福伯又看向一人,喝道:“秦四娘,当年你丈夫陷入牢狱,是老爷亲自打点,才让他得以从牢狱中出来,你一家向来感激老爷,今日你来,又是做什么?”


那秦四娘年纪已有五六十之多,头发花白,听到这话,略微有些羞愧,但她咬了咬牙,终是说道:“受秦明锦恩情的人,是我丈夫,可他已经死去了。”


“好好好!”福伯连道数声,惨笑道:“老爷在天之灵,要是见到这一幕,不知道悔是不悔?”


秦度说道:“少说废话,别以为我们占了药堂,这是秦明锦生前答应我们的,这是用药堂抵过欠我们的债。”


“对!”


“何止是这样?原本秦明锦逢年过节,都会送来鸡鸭鱼肉给我们过节,他死了这几年,全给省去了,真要说来,秦先羽既然是他的儿子,就该依照秦明锦的话来做。这几年来,秦先羽这小崽子欠了我们多少?”


这群人心中其实也不免羞愧,但为了掩盖羞愧,他们便会寻找借口,让自己的行为变得理所应当。


渐渐地,他们已经理直气壮,只把秦家这些年来的恩情,视作了理所应当,而当这些恩情止住,便成了亏欠他们的债务。


秦先羽在内中静静听着,手上绷紧,脸色微寒,片刻后,他轻叹一声,心中忽然想起几个字:“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这八个字,乃是古籍所记。


原来这种事情,古来便有。这种无耻之辈,自古以来,便不缺乏。


但你对人施恩之时,对方势必感激。


久而久之,便是理所应当。


当有一日,停止了施恩救济,便好似亏欠了对方,变成了仇怨。


秦先羽暗叹一声,其实他父亲秦明锦在世时,这些人倒还颇为亲近的。但如今……也不知父亲见到了,作何感想?


看着门外福伯气得发抖,秦先羽自觉不能再隐在门后,他缓缓出门去,一掌按在福伯背后,为他舒气。


秦先羽暗中给福伯按揉了几下|穴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叔伯兄弟,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你总算出来了。”秦鹰说道:“秦家药堂无故被封,正须解封,药堂还在你的名下,需要你亲去一趟。”


福伯正要怒骂,便被秦先羽拦住。


秦先羽神色平静,说道:“好,但据我所知,药堂被封禁之后,暂时不能解封,需要核实许多消息之后,才得解禁。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三月,不若三月之后,几位再来,那时再去府衙,正好一日解禁。此事去了,也于事无补。”


眼前这些人,都不识字,也不识律法,自然不知道秦先羽这话只是随口乱说。


但听说要等三月,都惊得面色发白。


三个月功夫,要损失多少银两?


秦家药堂当前请来的一位外姓医师,每月都要领上不少银两,若是这三月来药堂不能开张,光是这位医师的薪酬,就十分头疼。


虽说当初为了凑齐银两去贿赂袁大人,大家都各出一份银钱,使得如今秦家药堂也都是大家共有的。可若是停了收入,要从自家口袋里掏出银两来支付医师的酬劳,只怕人人都会推脱。


“三月?”


“未免也太久了?”


“从不曾听过什么需要三个月的说法,这小崽子莫不是要诓我们?”


秦鹰秦度等人都面色微变,各自对视一眼,秦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先跟我去一趟再说。”


秦先羽淡淡道:“小侄虽然吃得不多,但是失了药堂及先父的积蓄,只得每日采药度日,着实是没有半点空闲。我这就要上山采药,只怕没有空闲跟表叔走上一趟。”


似有意无意,秦先羽把“表”字说得较重了些,似在提醒对方,两家其实并没有那般亲近。


秦鹰并没有听出话中深意,只是不耐道:“别废什么话了,快跟我走。”


“我若不采药,就该饿死了。”秦先羽平淡道:“先父愿意救助几位远方表亲,但我想来,几位想必还是不愿意给我一口饭吃的,若不自力更生,怎得过活?”


福伯这个在秦家数十年的老仆,听闻自家少爷生活如此困苦,几乎七窍喷火,恨不得生生咬死这群无耻之徒。


秦鹰等人总算听出几分意思,见秦先羽不愿一同前去,就想上前,直接将他拉走。


福伯见状,忙上前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秦度踏上前去,伸手去推福伯,便想把这碍事的老家伙推倒。


正在这时,一只手掌从侧旁伸来,握住了秦度的手腕。


随后,轻声一响。


啪的一声。


秦度惨叫出声。


众人脸色苍白。


秦先羽轻轻折断了秦度的腕骨。


以他如今的真气修为,虽然皮肉并未锻炼得如何健壮,但真气有成,气力早已是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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