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楠从兜里拿了赏钱给来人,笑道:“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一定不会误了那位主子的事的。”
来人谢了庆楠的赏后,急匆匆地走了。
庆楠不敢耽搁,在韩约派来的人走了后,就叫了四个自己从卫**带到朱雀大营的亲信来,把事情交待了一遍,说:“你们四个就分守在四个城门口,那个叫白登的太监出了城后,你们就偷偷跟上去,别让他发现了。”
四个人一起点头。
庆楠说:“知道这个太监长什么样吗?”
一个校尉说:“五王府里的大管家,京城里的人谁不认识他?”
庆楠说:“妈的,老子以前就不认识他。”
这校尉说:“以前将军你不是还没混到这一步吗?”
“都滚吧,”庆楠说:“难得有人请我帮忙,你们不管是谁跟了这个太监,都不能把事情办砸了,否则我就没脸见人了。”
四个亲信对于庆楠的话不敢儿戏,领了命后,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把身上的军装一脱,换了身平常的衣服,出了朱雀大营,分头往四个城门去了。
庆楠坐在房间里喝闷酒,想着上官勇和卫**里的那些兄弟,他听说了这帮人在江南大胜的消息,就是不知道这帮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第二天天色刚亮,京都城四城的城门还没开,白登就已经等在了南城门下,等城门开了后,便一马当先第一个出了城门。
守在南门的这个校尉,忙也打马跟在了白登的身后。
白登这会儿是心急火燎,白承泽因为受伤,这段日子身体不好,白登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得知沈妃被贬,他们兄妹三人都被改了玉碟之后,能不能受的住。
白登骑着的是五王府里养的好马,这就苦了跟在他身后的校尉,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白登发现,骑着的马还不如白登的快。所幸白登没被白承泽带着在军中历练过,骑着的马虽然足以日行六百里,但他人受不了,每两三个时辰后就要歇一下,这才让跟在他身后的这位校尉没跟丢了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了京都城跑了一天一夜之后,到了京都城六百余里外的三塔寺。
白登进了寺门,就有伺候在白承泽身边的人迎了上来,惊讶道:“白总管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白登喘着粗气说:“我看到你们留在寺外的标记了,爷呢?我有急事要见他。”
这侍卫说:“爷病了,这会儿正在客房休息。”
白登忙问道:“爷的伤势加重了?”
“宫里的事,爷知道了,”这侍卫小声道:“这事我们刚到这里,就听来寺里上香的香客说了,爷当时就不好了。”
白登摇头,说:“你带我去见爷吧。”
白承泽这会儿躺在三塔寺最好的一间客房里,沈家无救的事情,他有心理准备,只是沈妃被贬为了嫔,他与白承路被记到了齐妃的名下,这两件事让白承泽再坚强的心智也接受不了。当着那几名香客的面,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走到无人之处,一口血吐出,伤口随即也崩裂了,竟是让他一下子卧床不起了。
白登进到客房后,喊了白承泽一声爷后,就哭开了。
白承泽无力道:“哭什么?我死了?”
白登说:“爷,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白承泽也很想知道,他只是去了一趟江南,无功而返不说,他的处境怎么会就变成这样了?
☆、459皇家子弟多自扰
白承泽被白登哭得心烦,张嘴要让白登闭嘴的时候,侍卫长在门外道:“爷,从京城来了一个人要见爷。”
白承泽说:“什么人?”白登自己跑了来,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五王府的来人了。
侍卫长在外面说:“他不肯说。”
“会不会是京里的哪位大人派人来了?”白登在一旁抹着眼泪道。
“废物!”白承泽却小声骂道:“你让人跟了一路,竟然都不知道?”
白登又被吓住了,一想是啊,他能看懂府里人留在寺外的标记,来的这个人怎么能看的懂?“奴才该死!”白登跪在白承泽的床边地上磕头,这种时候自己再犯下这种错,这个主子还能再让他活吗?
白承泽从床上半坐了起来,不耐烦地道:“滚出去,让这个人进来。”
白登说:“爷,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啊。”
白承泽看一眼白登,觉得这个奴才是越发的蠢了,“他要是来杀我的,会这么正大光明的求见?”
白登被白承泽一眼看得全身发凉,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白承泽披衣下床,不管来人是谁,他都不能让外人看到他病弱的样子。
“爷,”门外不会儿的工夫后,又传来了白登的声音,说:“人带到了。”
白承泽在坐椅上坐下了,语调平淡地道:“让他进来。”
白登忙就把门一推。
校尉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药味。这位也是行伍多年,这股药味里,他别的分辨不出来,但是伤药的那股味道,他是一闻就闻出来了。
白承泽打量一眼这个校尉,脸上是风吹日晒之后的黝黑,手上虎口处生着老茧,走路脊背挺得笔直,虽然身着便装,可是脚上穿得却是一双军靴,这个人一看就是军中之人。“你是什么人?”白承泽问道,在京城的驻军里,还没有哪个将军跟他的关系能亲厚到派人给他送信来。
这个校尉把头一低,默不作声地跟白承泽行了一礼。庆楠吩咐过,不能让五皇子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这个校尉行了礼后就不吱声了。
白承泽看这个校尉不肯说,便也不强问,说:“你来找我何事?”
校尉这才道:“有人让小人给五殿下带话。”
白承泽说:“什么话?”
校尉说:“白登总管前日在宫门前,说五殿下还要有些日子才能回京的话,圣上已经知道了,请五殿下好自为之。”
白承泽手捂着突然又生疼的伤口,道:“让你带话的人是谁?”
“小人不能说,”校尉说:“五殿下,小人话已带到,就不久留了。”
白承泽从身边的桌案上拿了一锭银元出来,说:“多谢你跑这一趟了,这个你拿去吧。”
校尉忙说:“小人不敢。”
白承泽把这锭银元扔到了校尉的手上,说:“为我做事的人,我一向不会亏待,你回去的路上一路保重吧。”
校尉忙跪下谢白承泽的打赏,捧着这锭份量不轻的银元退了出去。
白登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校尉拿着赏银走了,正在想这人是来做什么的呢,就听